深至爱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
柳依婷一下子扑进美人的怀里,将头埋进他清凉柔软的脖颈。
“小心。”美人的声音冷如霜,细听之下又有着无尽的宠溺。他搂住柳依婷,细细察看是否撞到了腹部,会不会影响腹中的胎儿,目光有点担心又有点无奈,但是极淡,好像他从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
施月舞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将视线从柳依婷身上移到美人的脸上,仔细的观察,目光上下移动,细看三边。然而,无论她的脑袋有多么聪明,眼光有多么精明,眼前这个美的令人发指的美人实在不敢断言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她向前跨出一步,眼睛眯了起来,以达到聚光的效果。
她的此举,引来夏墨兮的不满。
施月舞再跨出一步,越来越好奇这个美人的性别了,一边好奇一边情不自禁向前迈出第三步。
夏墨兮心中的警钟猛的敲响,迅速出手将她拉到身后,“柳依婷!管好你的男人,不要随便出来勾引别人。”他隐忍怒意,瞪向正在撒娇的柳依婷。
柳依婷不服,转个身就要理论,“你哪知眼睛看到辰兮勾引别人啦?身为皇帝应该管好你的臣民,不要没事总来勾引我家辰兮。”
辰王夫妇(3)
施月舞一怔,果真是个男人!男人长成这样会祸害人间呵。她往旁边挪一步,想再瞧瞧那美的分不清男女的男人。
夏墨兮仿佛存心跟她做对,他也挪出一步,挡在她面前。
施月舞被挡着,左右就是瞧不着惊为天仙的夏辰兮。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奋力去推夏墨兮,有些不高兴,大声道:“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为什么要挡着她?至少给个理由吧!
“我霸道?”夏墨兮颇为不悦,倏地转身,双目深深地看着她,低吼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朕?就算朕答应不碰你,但是你的身份还是朕的女人。”他害怕,因为夏辰兮有足够的魅力使人一见倾心。
“啊……”柳依婷震惊,惊了半天后,她颇有微辞道:“施月舞,你居然骗我说没有男人,你都已经和皇兄发展成那种关系了。”
施月舞接过柳依婷的话,喊道:“怎么你羡慕啊?那我把他免费赠送给你好了。”
“施月舞!”夏墨兮的双眼似有火焰在燃烧,狠狠抓紧她的双臂,仿佛要逼她将刚才的话吞回去。
“圣上,请您注意下形象,旁边有外人看着。”施月舞抬眼看他,即不惊也不慌,静静地望着他,刚才的危机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经她一提醒,夏墨兮这才自觉失态,他沉默了,却还是紧紧地握住她,害怕一松手她就会逃离。
施月舞凝视他,他的眼里是害怕失去她的惊慌。
那样一个伟岸的男人,成熟稳健,笑起来有点邪气,披散着长发又有点妖,他傲立在顶峰,俯览天下,指挥群臣,把江山牢牢握在手心,他不可以有一丝弱点,不可以展现一点点的脆弱。
辰王夫妇(4)
然而,这个不应该脆弱的君王,此时此刻却仿佛秋后挂在枝头的树叶,稍有风吹便将跌进万丈深渊。
她想继续用冷漠的口吻告诉他:请放手!
可是那三个字仿佛被石头死死地压着,任她怎么努力终究吐不出口。
“我不会走。”施月舞低下头轻声说道,不忍伤害他。
得到保证,夏墨兮终于放心了,紧绷的身体也轻松了。
他松开她,在他的指间即将离开她衣袖的霎那间,施月舞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没有看他,还是低着头,似乎在掩饰心中的在乎,低声狡辩:“呆在皇宫挺好的,是座金山呢,只要你不怕被我挖空。”
“整个夏国都是你的。”夏墨兮执起施月舞白净无暇的手贴近胸口,是欣喜,是喜悦,是他至今从未体会过的心情,发自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笑了。
施月舞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抽开手,轻声提醒道:“你不要忘记先前的承诺。”如果可以,请不要爱上她,总有一天她离开的。
这时,站在一旁始终静默不语,也是挑起事端的中心人物夏辰兮终于开口了,表情冷漠,语气冷淡:“皇兄,麻烦你管好自己的女人,莫要带坏依婷。”
他说话时的目光停留在怀里的爱妻身上,眼底有一种不仔细看便无法看出来的柔情,而他似乎从一开始便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在这个恰当的时机说一些耐人寻味的话。
柳依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指着施月舞道:“是她说要设后宫养男人,不是我。辰兮,真的不是我。”
她急着撇清关系,不然回府以后相公会和她冷战一天一夜,就是不理她,不抱她,连碰都不让她碰,她对这招最没辙,比让她下地狱还难受!
辰王夫妇(5)
夏辰兮微微低头,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他绝色的美颜、红润的唇瓣。
温润的舌尖轻舔爱妻细致的脖颈,声音阴柔带着威胁:“为夫知道此话不是出自你之口。”顿了顿,玉手轻轻滑过她的心口,只用他们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可是心里怎么想,为夫就不清楚了。”她真是越来越胆大,连养男人的心思都有了。
柳依婷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她竭力维持笑容,底气不足的回道:“我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如如如有二心......天打雷......唔......”
夏辰兮迅速出手捂住她胡言乱语的小嘴,抬起头,冷淡地望向夏墨兮,“臣弟告退。”然后,不等夏墨兮有任何回复,他将柳依婷打横抱起,直接转身向宫门走去。
柳依婷习惯性搂住夏辰兮无暇的脖颈,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柔软的发丝随风飞舞,一袭印莲白衣衬出他冷若冰霜的气质,他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抱着此生唯一的真爱,脸上有着淡而不可见的浅笑。
他们一路走过,太监和宫女都因害怕辰王的寒冷而远远退避,但是对于他们亲昵暧昧的举动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
望着夏辰兮夫妇的背影,施月舞喃喃,“她过得挺辛苦的……”抬起头,看向那个平白无辜多出来的皇帝丈夫。
“有话要说?”夏墨兮微笑道,他想去抱她,又怕她想起先前的轻薄之事,怕她一怒之下要离宫,要离开他。最终只好忍下抱她的冲动。
施月舞道:“我不怕你。”
夏墨兮挑眉,“你有怕过朕吗?”
施月舞严肃地说道:“就算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也不怕你。”
辰王夫妇(6)
改天写一本《夫妻宝典之如何成为一家之主》卖给柳依婷,柳依婷一定是呆在古代的时间太长,思想逐渐被同化,才演变今天的怕老公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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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诏书自颁布那天起没几天的时间便已下达到整个夏国。
老百姓们欢腾雀跃,尤其是有灾乱的南北地方更加欢喜,好像只要国家有了一国之后便可平息战乱,驱走灾难。就像一个家庭有人生病就结婚冲喜,而国家也需要冲喜,皇帝立后便是一件大喜事,可以冲走一切的苦难。
这天。
施月舞忽闻一阵细碎的声音,以为是春风满意楼送银子进宫了,脸上洋溢出最欣喜的笑容。
眨眼间,夏墨兮英挺魅力的身影快速跨入御书房,他似乎很生气,俊美的脸上仿佛有一层灰色的阴影。他刚一进书房便瞧见满脸笑容的施月舞向他迎来,瞬时心情好了些,正欲开口问她为何见到他就高兴,谁知施月舞急匆匆的越过他的身侧,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他。
夏墨兮一回身,早朝之事扰的他心情烦躁,如今又被她明目张胆的忽视,强忍的怒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怒吼:“施月舞——”
施月舞停住脚步,疑惑地转头望他,只见夏墨兮神色微变,快速上前几步,伸手便要抓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这一退步让匆忙赶来,差点撞上她的小顺子措手不及,本来他已经紧急收步避免碰撞,这下又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夏墨兮迅速稳住施月舞,以免她摔倒受伤,刚才就已经看见小顺子低着头向她的方向冲来,本想拉她一把,谁知她竟避之唯恐不及。
小顺子贱命没人扶,硬生生地跌了个四脚朝天,手里捧着的十几本奏折散了一地,他赶紧爬起来跪好,磕头,“奴才没长眼睛,不知皇后娘娘在此,奴才该死。”
凤印(1)
“掌嘴!”夏墨兮冷冷地下令,方才的怒火瞬间凝结成冰,空气忽然变得阴冷。
“奴才谢恩。”小顺子恭敬磕头,抬起手臂刚要自扇耳光。
突然。
施月舞迅速出手拦住了他。
他一惊,立刻缩手趴跪到地面,“奴才冒犯皇后娘娘。”
“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干嘛要掌嘴?”施月舞看向夏墨兮,眼中有不满。
“他撞到了你。”夏墨兮居高临下回望她,眼睛深的可怕。
“那又怎样?我又没受伤。”她的语气逐渐森冷,一大早刚见面就冲她莫名其妙的吼叫,这会又用他帝王的眼神看着她,迫使她臣服吗?
“你现在是金枝玉叶,谁碰到你就要受罚。”他用同样冰冷的语气与她说话。
“是吗?”施月舞不屑的笑笑,“那你刚才也碰到了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夏墨兮沉默不答,深深地凝视她。
她的眼睛亮如明镜。
他看到她眼里强势的气魄,也望见了自己强势的身影。
施月舞也凝视着他,有时候他温柔的像个深情的情人,有时候寂寞的像个迷路的孩子,现在又回到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孤傲,霸道,强硬。
夏墨兮的态度忽然软下来了,声音却生硬严厉:“小顺子,还不向皇后谢恩。”
如果不打破沉默,他们将一直僵持下去,总要有一个人向对方示弱,偏偏是他这个九五之尊先开的尊口。
“奴才小顺子谢皇后娘娘恩典。”小顺子向施月舞磕头谢恩,明白这掌嘴之事便就此作罢了。
夏墨兮深深望了眼施月舞,然后头也不回地跨进御书房。
他的背影看起来极其疲倦,施月舞收回目光,看向正趴在地上捡奏折的小顺子,她想了想,蹲下来问:“小顺子,早朝发生什么事了?”
凤印(2)
小顺子抬眼一瞧近在眼前皇后,忙退后一步趴伏在地,胸膛几乎贴着地面,“皇后娘娘您现在是金枝玉叶不可与奴才平视,奴才惶恐。”
“得了吧,几天前你还对我大呼小叫呢。”施月舞用手指戳戳他的脑袋,“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回皇后娘娘。”小顺子抬起头,偷偷瞄了眼御书房,悄声道:“今日早朝时,各地方官员联名上奏,要求圣上......奴才不敢说。”
施月舞不悦道:“跟你们说话怎么这么累?难道还要我说一句‘本宫恕你无罪’你才肯说吗?”
小顺子呵呵一笑,“谢皇后娘娘饶恕,那奴才就大胆的讲出来了,就是要求圣上将娘娘您给废了。”
“废后?”她才当了没几天的皇后,而且这几天都忙着数银子,将春风满意楼的银子往宫里搬运,清点,还没机会得罪他们吧?这就先找上门来了?
“正是。”
“废后的理由呢?”
“就是......娘娘您来路不明。”
“都有些谁要求废后?”
“这个......”小顺子犹豫。
“不能说?是机密?还是后宫不得干政?”废话怎么这么多?
“除了平安城里的大臣,其他地方的官员几乎都有参与废后之事。”小顺子的眼睛看的最明白,圣上是因为喜爱施姑娘才要立她为后,他现在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站在圣上同一阵线。
“除了平安城?这到很奇怪,我和他们从没有来往,他们又以什么理由保持中立呢?”
“其实也不奇怪,前几日印大人把您就是‘皇后猜猜猜’活动的幕后大老板这件事告诉了左将军,左将军又把这件事给公布了出去,您手中握有他们的房产地契,所以他们不敢得罪您。”
凤印(3)
“公布的好,公布的恰到好处。”
印无痕似乎有意在帮她,是故意将事情通过左少弈之口宣扬出去的吧?避免平安城里的大臣针对她,全国的官员如果统一要求废后,这夏墨兮也不能坚持保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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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墨兮坐在书案前,双手抱拳支着下巴,双目微闭,似乎非常疲倦。
一叠奏折轻轻地放到书案上,小顺子又从旁边的太监手中接过热茶,小心翼翼地端到圣上身侧,“圣上,喝口茶歇歇。”
听见声音,夏墨兮轻抬眼,他伸出右手,毫无意识地去接那杯滚烫的热茶,手指刚碰触到杯沿,一股火辣的热气灼痛皮肤。
他微一皱眉,便将茶杯猛的推了出去。
“砰”一下,茶杯摔碎了。
茶水洒了一地。
香气四散。
御书房所有太监和宫女随着碎裂声一齐跪倒,屏住呼吸,脸色瞬间煞白。
小顺子立即执起夏墨兮的右手,仔细检查手指是否被烫伤,嘴里不停的自责:“奴才没长眼睛,让圣上受惊了。”
“受惊的是我!好不好!”施月舞突然出现在门口,扫了眼跪了一屋子的太监和宫女,接着看向夏墨兮:“他们又惹圣上哪里不高兴啦?”
夏墨兮一言不发凝视她,目光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