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小玉去哪里?”
“我是说,你想要走吗,不再当丫鬟,不再伺候人,过自己的生活。”
“小玉没想过,只想跟着小姐。”小玉道,她也许真的没有想过,只是那样的生活着。
南宫菱雪抿了抿嘴角:“如果,你不想走,就进宫吧,太后身边,需要人。”
小玉跪下,头垂的很低:“小姐不要小玉了是么?”
“不是,小玉乖,我……好吧,你留下来吧,只要我活着,你就在我身边好不好。”南宫菱雪总结出来这么一句,还有两天,我就不在了,我没办法为你安排后路了。
三王府现在多了一个人,她迟迟不入宫,他迟迟因为公事繁忙而不肯来。
南宫菱雪对于亦舞说:“看吧,他是皇上了,我就没用了。”
本来,他就是为了那个皇位才娶她的,不是么,为什么会这么心痛呢。
于亦舞匆匆跑进来:“来……来了……”
南宫菱雪放下手中的冷茶:“谁来了?”
“太……太后……”
太后林婉儿很有范儿的坐在堂上,由于很久没有人的关系,三王府显得非常冷清。
太后道:“菱雪,怎么不住进宫里去。”
南宫菱雪笑笑:“母后,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以后就不能回来了,毕竟是住过一阵子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个王府,有不少回忆。”
太后道:“你还是住进宫里吧,你看我这都来请你过去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生着清涯的气呢。”
“我……”南宫菱雪不知道说什么好,肯定是生气的,可是,又不全是。
于亦舞插嘴道:“太后,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菱雪和南宫伯父父女情深,现在皇上亲手杀了南宫伯父,你让菱雪怎么心安理得的搬去皇宫。”
太后神色一黯。“是我考虑的太少了,我们三个当年那么好,可是现在却成了这样,南宫海是真的对穆离好的,我知道,所以,南宫海也是真的为了穆离去造反的,清涯他没错。”
南宫菱雪道:“我知道清涯没错,一直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不该回来的,如果我没有看见就好了,他们都没错,爹是为爱牺牲,清涯是为了江山社稷,他们都没错,是我错……”
太后摇摇头:“不,孩子,你没错,是世道错了,是权力错了,当初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为什么你现在却要再次制造无法挽回的事情呢。”
“你知道我想制造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只要你出现在册封皇后大典上,你还是爱清涯的,一切都能解决。”
南宫菱雪道:“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有些事情,我不能去做,比如册封皇后大典,刚才亦舞也说过了,我真的应该心安理得的去做那个皇后吗,也许不是,不该,明天我会回宫交待一些事情,至于后天的大典,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你还爱清涯吗?”
“也许是爱的,但是我现在搞不懂了,爱情和杀父之仇哪个来的更加强烈呢,我爱没有用,他是皇上了他能只爱我一个吗?”
“皇上不能只爱你一个,他会拥有他的**……”林婉儿说到一半住了嘴,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为什么这句话会让她的心有点痛。
“母后,这句话不会让你心痛吗?你当年嫁给父皇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只爱你一个会很好。他不能只爱我一个,他会拥有他的**,母后,这句话让我心痛了。”
“是,心痛的感觉,真的,心,很痛。你和我不一样,我那时候心痛是因为先皇喜欢的是姐姐,他最爱的是姐姐,但是清涯最爱的应该是你,我那时候心痛是因为老太后不能接纳我,可是我很喜欢你。”
南宫菱雪微笑,可是嘴角的弧度确实那么僵硬:“谢谢你的喜欢,我要思考一下,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于亦舞看着这样的菱雪,不该是这样的,可是确实变成这样了,是墨清涯把她变成这样的……她的心,是痛的……
第四天,南宫菱雪进宫了。
她没收拾包袱,她说,只是暂时进宫,明天的册封大典完了之后她才正式入住皇宫。
于亦舞陪她进宫,尽管知道她的脸色不好。
南宫菱雪是在大殿上见到墨清涯的,他瘦了。
墨清涯身边只站着杨子琴一个人,于亦舞和杨子琴想出去却被南宫菱雪拦住了。
南宫菱雪行礼:“参见皇上。”
墨清涯心里一阵绞痛,怎么会这样?“朕不是皇上,朕是清涯。”
“皇上就是皇上,你不可能再变回清涯,你这个皇位上染过的鲜血也不可能重新洗刷。”
墨清涯走下皇位,一步步朝着南宫菱雪走过去,他抱住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真实的存在感。
南宫菱雪几天的愤怒似乎终于发泄出来,她哭着,敲打着墨清涯的背:“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杀了他……不能……他是我爹啊!为什么你这个位子是用我爹的命换来的,我没办法继续在你身边待下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当上皇上之后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墨清涯搂的更紧了。“对不起,我不敢,我害怕,我怕你会因为南宫海不要我了,我怕你会把我当成杀父仇人然后不理我,我害怕所以我不敢去找你,我以为只要过了册封大典就好了,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对不起。”
南宫菱雪只是哭,哭的昏天黑地。
半个时辰后,她眨着眼睛道:“好了,有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大家坐好听我说。”
墨清涯杨子琴于亦舞坐下,听她说。
“对于南宫菱雪,你们了解多少?”南宫菱雪问。
于亦舞道:“我们对你的了解吗?”
“不是,是以前的南宫菱雪,大家知道,我从塔楼上摔下来之后失忆了,我是说之前的南宫菱雪。”
于亦舞说:“那就只有我接触过了。”
“那亦舞你觉得我和以前的南宫菱雪像吗?”
“不像啊。”
南宫菱雪道:“大家,听好了,我不是在说笑话,我,其实不是南宫菱雪。”
杨子琴皱眉,对墨清涯道:“和我们猜测的一样。”
于亦舞道:“开玩笑呢吧,菱雪,你怎么可能不是,难道你也带着人皮面具?可是你是菱雪呀。”
“我是在从塔楼上摔下来之后才变成的我,也就是说,从塔楼上摔下来之前的那个南宫菱雪才是南翎王的二小姐,南宫枫的妹妹,可是在塔楼上她可能是摔死了,可能是代替我去了我那个世界,而我,借尸还魂。我在我的那个世界叫王寒,我有一个当省长的老爸,就是爹,还有一个帅哥哥哥,叫枫,枫和南宫枫长的一样,可是我哥比他看起来确实帅多了,不像他那么纠结,我和枫之间也发生了南宫菱雪和南宫枫之间发生的事情,兄妹恋,乱伦,后来我跳楼了就到了这幅身子上。”
于亦舞道:“菱雪,死了?”
“也许是死了,也许,到了我那个世界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菱雪没理由死掉,而且,怎么可能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
“不是两个灵魂,是我,现在是王寒占据了这个身体,我一直都很喜欢白色,我一直都不那么聪明,原来的我,长的也不漂亮,我样样都比不上菱雪,我只能是王寒,我是假的。”
杨子琴道:“你是从塔楼上摔下来之后才是南宫菱雪的,那就没关系,反正我们不认识之前的你,对我们来说,你还是你啊。”
南宫菱雪奇道:“你们,真的接受了。”
墨清涯摊摊手:“我们其实早就怀疑你了,因为师傅已经揭穿你了,我们只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师傅揭穿你之后还能容忍你,现在明白了,因为你是南宫菱雪,不管是谁的灵魂,你现在就是南宫菱雪,谁也无法否定这个事实,所以师傅没有赶你走,你不是假的,你懂吗?”
“我懂,可是,亦舞能接受吗。”
于亦舞的脸色苍白。“你不是我的菱雪是吗,你是王寒,塔楼之后,对,你变了很多,那个跟我在一起十几年的菱雪死掉了……”
“对不起,亦舞我一直骗了你。”
“没关系。”于亦舞突然说:“如果菱雪死了,我还有你呢,没关系……”
对不起,亦舞,过了明天,我也要走了。
杨子琴对于亦舞说:“那你是不是也能接受我骗你……”
于亦舞怒:“我靠,你骗我什么?”
杨子琴拿出来一块牌子。
“影无痕?什么,你是影无痕?”于亦舞尖叫。“你骗我的吧。”
“以前是骗你的,现在,是真的。”
于亦舞搂住杨子琴:“我告诉你,以后,你只能骗我,我非你不嫁了……”
060 她走了
今天是册封皇后的大典。
南宫菱雪早早的就起来了。
于亦舞以为南宫菱雪要梳妆打扮,便起来找小玉。
南宫菱雪道:“亦舞,跟我到塔楼上去吧。”
于亦舞跟着南宫菱雪上了塔楼。“都快该进宫了,为什么到这里来。”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南宫菱雪道。“我应不应该去。”
“我说大小姐,咱们能不去吗,这可是册封皇后大典,一代朝廷可就这么一回,你要是不去清涯怎么办,子琴怎么办,你让这天成王朝怎么办。”
南宫菱雪拿出来玉扳指来,白玉的光华闪耀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