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服女人出现在王健和张万斌之间,和服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挡住了脸颊,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出现在两人之间。
这条路上一个人没有,由于前方在施工修路,车子和行人都绕道走了,而王健为了抄近路,去公交车站坐车去小吃街找老道士,就拉着张万斌跑到了这条马路上。
此时王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是濒临死亡的恐惧。
阳光下,只有王健和张万斌有影子,而和服女人却没有影子。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不能死。
要跑吗?可是感觉腿好软,随时都可能会跌倒。
额头开始流冷汗了,为什么自己不叫出声来?无数的想法从王健心中升起。
王健感觉脖颈一紧,窒息的感觉瞬间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濒临。原来是和服女人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她的手好冰冷,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有办法逃走吗?
算了吧,对方可是鬼啊,自己怎么逃,老道士又不在这里,王健忽然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一部日本恐怖片,那部恐怖片叫做《午夜凶铃》,上面的那个叫贞子的女鬼就和自己眼前的女鬼一样,穿着一样白色的衣服,她和贞子好像,她不会就是贞子吧。但是王健觉得这个女鬼应该就是张万斌口中所说的何洋妍。
“何……洋……妍……。”王健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和服女鬼听到王健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竟然慢慢的放开了手,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王健感觉自己掐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消失了,王健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大口的呼吸着,重获生机的感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自己竟然没有死,没有死。
王健慢慢的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和服女鬼已经不见了,张万斌则是躺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似乎已经吓傻了。
“张万斌,张万斌,你没事吧。”王健走到张万斌身边,拍了拍张万斌的肩膀。
张万斌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除了惊恐就是惊恐,满脸狰狞对王健道:“鬼,你是鬼,你是鬼啊!”说完就往远处跑去。
他竟然把自己当成鬼了,可见他害怕到了什么程度:“张万斌,我是王健啊,我是王健。”
王健飞快的追了上去,张万斌跑的很快,王健竟然有种追不上的感觉,可能是刚刚被那个和服女鬼掐了的缘故,导致他浑身上下没有了力气,使不出来劲。
张万斌很快就跑出了这条正在施工的马路,此时他浑身上下都在打颤,汗水流满了他的脸颊,嘴里哆嗦道:“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他跑到了一条三岔路口,马路上车来车往,此时他似乎恢复了理智,跑到了斑马线边左右看看,似乎怕自己被车撞到。
王健见张万斌站在斑马线上等着过马路,心想机会来了,朝张万斌飞快的跑了过去,跑到张万斌的身后,王健正准备伸手拽住张万斌,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张万斌的背后。
王健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白色身影正是那个穿和服的女鬼,和服女鬼抬起了手臂,伸出了两只惨白的手推向了张万斌。
“张万斌!小心!”王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嘶吼道。
张万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推向了马路中间。
和服女鬼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滴……滴……”一辆公交车飞快的开了过来,直接从张万斌身上撞了过去。
张万斌直接被撞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马路的另一边,他瞪大着眼睛,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溢出来,他的胸口全是鲜血,一大块诡异的凹了下去,左腿自小腿肚直接被碾断,露出了半截血肉模糊的骨头。
“不”王健冲到了张万斌的身边,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王健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120,这时,张万斌竟然慢慢的抬起了手臂,放在了王健的手上。
“别,别打了,我,我不行了,我也不想死,可是这是我,罪,罪有因得。”张万斌没说一个字都吐出大口的鲜血。
什么?罪有因得?王健满脸疑惑地看着张万斌。
“三,三年前,我和朱自,朱自强,还有钱民,我们害死了两个小女孩,害她们俩被卡车撞死,虽然我一直都装着忘记了,但其实我内心一直守着良心的谴责,我对不起她们,我对不起她们的家人……”
“什么?你说什么?”三年前的那场车祸王健可是在报纸还有电视都看过,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当时新闻说有两个小学六年级女生惨遭车祸,身首异处。他还记得自己学校因为这件事还开了全校学生交通安全大会,号召学生们积极遵守交通规则,远离车祸。
王健怎么也想不到,三年前那场车祸竟然和张万斌有关系。
“她,她来索我命,我无怨……”
一个个面孔在张万斌眼前闪过。
自己的父母。
爷爷奶奶。
朱自强,钱民。
何洋妍。
最后一张脸很模糊,张万斌有些看不清楚,他感觉自己的生机在耗尽,以前的事像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滚。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张万斌想到。一阵风吹来,将自己眼前的面孔头发吹了起来,这次张万斌看清楚了,是一个女孩的面孔,女孩正微笑的看着他。
“林青青……”这是张万斌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吐出的三个字。
现场站满了围观的人,有打电话给医院的,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肇事司机蹲在一旁,满脸都是痛苦……
王健抱着张万斌的尸体,呆呆的看着张万斌,他还在惊恐中没有缓过来。
此时,老道士这一边。
“司机,你带我去那个何忠磊家楼下看看,不瞒你说,我是个算命的,我也懂得一些驱鬼的方法。”
“行!”司机一口答应。
“不知道,那个何忠磊现在怎么样?”
“他啊,早就辞了工作,每天上午都去亡妻的店里卖动漫手办维持生计,咦?前面怎么了,好像堵车了。”出租车司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