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小安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虽然看样子有些昏沉虚弱,但是好像没什么大碍了。还一个劲儿的低声问我衣服上怎么全是血,是不是受伤了。我赶紧说这些不是自己的血。
小安这段时间内并不是第一次自己完全“伤愈转醒”了,要说她体质特殊,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这么短的时间,身体里还寄居着厉鬼的情况下,自己醒来,却还是让我倍感震惊。
对如何祛除体内阴气最为了解的柳问天,则悄悄对我说,小安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她现在的情况虽然说不上回光返照,但绝对不正常。
因为那个厉鬼依然寄居在她身体之中,并未离开。
而且,她体内依然阴气大盛。
唯一能解释她现在状态的说法,只有一种。
那就是小安的精神力现在暂时性的压制住了厉鬼的阴邪之力,至于能压制多久。没有人知道。
我们离开扎纸铺子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对那铺子施下了术法,保证厉鬼不能再借由那铺子的存在继续获取阴邪之力。
但这也静静是权宜之计而已。
而且,更让我担心的一点是。这个时候的小安,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神情十分警觉,任何一点响声似乎都会让她感到不安和害怕。
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之后,我想要尽量问问小安发生了什么事。可小安却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并不是晕厥。而是疲惫睡着了。
我很是无奈,确认了z他们那帮难缠的家伙依然安分的呆在地下室之后,我仔细看了看之前查到的那个微博,在微博上,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自扎纸铺子改行做手工艺品之后,实际上,那一家人一直在走背运。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整个家庭的气象都不对,而且比之前更加赚不来钱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用。而且,那家人还试着请大师来做过法,却也无济于事。
而最近的几个月,扎纸铺子里则出现了许多怪事,早年就被藏进了箱子柜子里的纸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客厅中,半夜铺子里会传来一阵阵啜泣声,甚至有一次,铺子的老板夜里回铺子里取东西,远远的看见那铺子里有人点起了昏黄的灯,那灯将几个人影映在窗户上,那铺子的老板远远看着,那几人居然隐约在上吊。
伴随着那黄光,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
那老板怎么说也是做死人生意的,胆子颇大,当时也没多想,走上去再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屋子里又多了几个压箱底的纸人。
而墙壁上、桌椅上红迹斑斑,看着像是还没有干透的鲜血。
三番四次这类事情发生,加之铺子店主家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更重要的是,镇上闹鬼的传闻也越闹越凶,甚至有些人家出现了意外死人的事件。这家人也终于经受不住折腾搬走了。
搬走之后,从微薄上看,这家人不再做什么手工艺品生意了,但是日子明显好转起来,使用微薄的那个小女儿因为好奇,好像一直在向一齐搬出镇子的老人打听扎纸铺子之前的事情,但好像没什么太多结果,只是零零星星,能从微博上看出来,那家铺子似乎之前的确死过人。
而且死的人很可能是被冤死的。
冤死人的屋子里,做死人寿材生意,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后来这生意不做了,自然阴气就上来了,怪事也就发生了。可这并非最关键的一点,最关键也最奇怪的是,近几个月,似乎就是从扎纸铺子这个位置作为源头,整个镇子都开始闹起鬼来,而且,据说九宫岭的方向也闹得非常凶。
镇子闹鬼的传说,这一刻,我也终于从那个小女儿的微博上了解出了一个大概端倪。
我把这一切跟黑衣人他们说了一遍之后,最终我们决定,先调查清楚这件事,再考虑跟z他们施术整容,因为施术整容的时候,最怕被阴气所影响,若是有丝毫差池,很有可能发生不可估计的情况。我们必须保证这四周没有任何所谓厉鬼、怨魂的存在,即使有,也以阵法、符咒束缚住。
要解决怨魂的时候,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扎纸铺子的那个微博查起,我试着去联系了微博的使用者,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加上她的qq。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去了北方,我只能从qq上了解到一些情况。
但庆幸的是,她告诉了我们一个老道士的地址,说是老道士,其实也就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术士,应该也就是半个圈子里的人,平时靠走村窜镇给人做法事摆道场赚钱的那个类型,那个小女儿在qq上告诉我,这个人曾经也在镇子上住过一段时间,而且跟她们说过那么几句关于那铺子的传说,第一次听人说那地方死过人也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家里人由于心理有些疙瘩,就想请那个“高人”做一场法事试试看能不能改运驱鬼。
那高人却只是留了个联系方式,说真有什么大事儿再找他,小事就算了。
只是后来家里真出了事,遇到了闹鬼之类的现象后,再联系那号码,却没有人接听了。
我对于这个“坑货”的号码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第一次拨打那个号码,居然打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我把大概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那人似乎询问了一下身后的谁谁。
我听见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做了回答。
当时我心理特不爽,一个江湖术士也搞这么大排场。
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过了一会儿,给我的回应却更让我抓狂,那边的小徒弟怯生生的跟我们说:“我师父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也算准了你们会来找他,但是他现在不方便见你们,不过我可以代表他来一下镇子上,呵呵,呵呵,呵呵……”
这货憨笑了三声“呵呵”,听的我浑身不爽。
心说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玩意儿跟我摆什么谱啊,我顺带问了问那货叫什么名字。巨在系号。
那小徒弟又“呵呵”了几声,说自己叫林一。
这特么算是人名吗?!
不过,那小子来得倒是很快,当天下午就出现在了旅馆不远处的街口。
那个时候小安依然在沉睡着。
当我看见这个叫林一的小子的时候,我各种不相信这家伙是个有道行的人。那小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脸略宽,平头,看起来特别愣,特别青涩,看到我们的时候一幅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的样子,挠着头说:“呵呵,呵呵,我就是林一,呵呵,我师傅叫我过来看看,你们是家有人死了还是家闹鬼要驱鬼啊?”
我心中简直不是草泥马在跑,而是一万头犀牛在跑。|.
不是说他师傅神通广大已经算准了我们这儿发生了什么么?还未卜先知的知道了我们一定会来找他们么,怎么现在就成了家里死人了,还闹鬼?
我强忍着愤怒,耐着性子说:“不是的,您师傅不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么?”
“他老人家神通广大,可我道行低微啊,他算准了,又没告诉我……”那家伙居然还特委屈,说,“你们就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呗……”
我深深的被这个叫“林一”的小兄弟给折服了,详详细细的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结果这货傻愣愣的说师傅没说清,要再打个电话问问,我当时忍无可忍,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你是谁徒弟啊……”
林一“呵呵”一笑,说:“哦,我师傅叫洛乾坤……”
洛乾坤!?
这不就是和二叔、父亲合影的那个年长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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