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沉思。
二叔看着我,说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来一诊所么?还有,当初z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来安置那个叫程筱洁的女孩子。”
“这……”
“这里可是个荒村。”二叔说道。“荒村的里头开一个诊所,像是给人治病的嘛?”
“之前不是说。这附近还有住户么?”我问道。
二叔说道:“事实上方圆十里地住户不超过三家,倒是有一个漂染厂,但是工厂里的员工。没有人选择到这个地方来看病,从来没有过。”
“那这里……”
“这个破屋子,是临时用来充当诊所的,那个医生,实际上是z找来的熟识的医生,并不是什么诊所大夫。至于为什么会是在这里,也只有利用z的那个人知道了。或许他利用的还不是z,而是z身旁的某个人。比如说死掉的那个程筱洁,又比如说程筱洁的那个男人。”二叔说道,“那天晚上我从傩教邪脉人手里救出z的时候,她是赤身**的。浑身没有伤痕,但是却沾满血迹,当时情况紧迫,我没来得及探视她的身体,单是把她裹上大衣,扔在了地铁站附近。”
那天晚上的事情终于明白清楚了。
但是,二叔的话语中。还存在着许多疑惑之处。
血迹是哪里来的,z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有,二叔并没有提到小安,难道那天晚上小安不是二叔救的,小安是自己跑回来的?如果说,小安是由于鬼纹的缘故才得以脱身的,倒是也解释的通。
我不由得又问道:“我记得那天,秦天展……哦,就是我那个兄弟跟我说,是你来这里带走了小安他们。”
“当然不是我过来带走的。”二叔说道,“傩教邪脉在这座荒村布下大局,为的是娠祭之术与尸障之术能完美进行,而中途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异常,所以派人过来从我那个不成器的准徒弟手上带走了小安和z。当时一直在注意这座荒村的我看清了这一切,所以追了过去,我那个不成材的徒弟腿脚不灵便,追不上去,当然只看见了我的身影,所以先入为主的觉得是我带走了他们。”
“那后来呢,在水潭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皮障?那个傩教邪脉的人,又是被谁杀的,我记得他当时直挺挺的站在水潭边上死了。”我问道。
“傩教邪脉内部之间也有矛盾,那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和另一个傩教邪脉中人争功,都想要把两个女孩子带回去。”二叔吸着烟,两手放在脑后,一脸玩世不恭地说,“最后赢的那一方把人带走了,那个人应该是傩教邪脉某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道行实力不俗,杀人手法干净利落,而且心思缜密,当即又做下皮障之术来让别人以为小安和z都死在了水潭边,险些,把我也骗了过去。”
“所以,我没能及时追赶上那个人。”
二叔说,“等我到地方的时候,小安已经不见了,但是他们却在对z进行某项仪式,而且仪式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至于那个杀人做皮障的高手,却已经不见了。”
我皱眉看着二叔。
二叔的表情很平静,他应该没有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他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他对我的关爱应该是绝对不会有半分假装的,这一点我相信。
不过,这么一来,我便仍旧弄不清楚,那晚上小安到底怎么了。
“那个高手,现在肯定还活着,而且他是否还在这附近,还在对这个荒村虎视眈眈,连我也说不好,指不定,这货现在就在这附近哪儿盯着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二叔说这话的时候,我感到一阵阵的脊背发凉,好像已经有人在身后举起了屠刀准备给我一刀似的。
接下来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二叔才说:“你想到了什么,或者还有什么要问的嘛?”
“二叔,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今天却又突然对我说出一切。”我问道。
二叔笑了笑,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无趣,我早特么知道你要问我这句屁话了,你还真敢问出来,你说说你二叔我养这么多年,你怎么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任何惊喜呢?”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叔哼了一声,说道:“你应该猜得到,二叔本来不想让你卷进这些事情里头来,二叔想的是,哪怕你只了解事情的一个皮毛,能解除你眼巴前的那些疑惑就可以了,从来没想跟你说圈子里的大局。担是现在,你自己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二叔还有什么道理不告诉你么?”
“二叔,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都是我的命,逃避是逃不掉的。”我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和秦天展……哦,就是你那徒弟,假的的秦天展,你们都在护着我,可是你们倒是想想啊,我已经二十六了,我都多大岁数了,还需要你们来保护我么?对于道术,我是没啥能耐,但是我觉得我倒还有点儿天赋,不是吗?”
“你小子……”二叔抬手,在手上画了道符,我看出来,那应该是雷公符,他估计是要学洛乾坤那样子给我胸口来一掌五雷惊魂掌。
我没躲,就那么站着,二叔的巴掌也没打下来,反而把手背到了后头,说:“你当真这事儿要查下去?连你的那狗屁身世,还有圈子里这十几年杂七杂八的破事、烂事一并都要倒出来翻个遍?”
我叹了口气,说道:“已经到这地步了,我们谁都逃不掉不是吗?何况我还是传承之人……”
“你传承个屁!”二叔说,“传承之人不止你一个,谁活着、谁能耐大,谁就能称王称霸,能带领圈内人降妖伏魔,就你这样的,在电视剧里,你特么也就能活个三集左右。”
我再次不说话了,低着头,我知道二叔的风格,他就是这样,最特别损,看起来又特别不靠谱,说话更是各种猥琐各种捅刀子,但实际上,也正是因此,没人了解他心里的压力苦楚。
我也是在离开二叔这段时间,才领会到这个道理的。
所以,我不顶嘴,我只是让他说。
二叔却再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查么?”
我说:“如果你不肯直接告诉我,我就自己查。”
二叔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说:“我不是不肯直接告诉你,是二叔了解的事情也很有限,既然你要查,那就查吧,帝都最有名的,朝内大街八十一号,你去走一趟吧,那个地方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也可能没有,既然你想查,就自己去,二叔就不去了。”
“二叔,你又要走?”我医生惊呼。
“怎么了?你从我这里套了那么多话去,还不许我走了么?”二叔说,“老子忙得很,没空跟你一起逗,知道么?”
我干咳一声,有些无奈,说道:“那好吧,二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台双役巴。
“你有没有事干我屁事,反正你也不听我的。”二叔却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你要是死了,老子还少点儿牵挂,省的整天操心你,搞得老子四十多了还没结婚,妈个鸡!”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怔在原地,也不管四周阴冷的空气,呆了很久,才慢慢离开。
朝内81号,二叔留下的这个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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