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感到有些紧张。
这近一年的时间以来,我遇到的大事不少,斗法、打仗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但是大阵仗却着实没见过。之前见过最大的阵仗也不过就是被尸字脉的那些畜生们追杀,不过那些家伙着实没什么实力,只要打掉一两个头目,就完全可以让他们大片溃逃。但这次,听萧玉儿的语气。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黑衣人和柳问天是第二天早上到北京的,让我感到满脸黑线的是,柳问天过来居然是参加一个作家研讨会,根本不是来帮我的,黑衣人原话是说,圈内的事情。普通民众不知道,官方的意思也是不要让普通民众参与进来,因为我们这属于敏感人物,做的事每一件也都算敏感事件。
在这样的国家里,这些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一般的生活,该过的还得过。
比如八月份的时候,咱们在出生入死,而普通人,依然是该干嘛干嘛,看奥运的看奥运,该看新闻的看新闻。比起那些我们经历的那些恐怖案件,他们更关心当时大吵特吵的周某华被击毙的案子。那个在重庆和长沙等地流窜枪杀十人的杀手,在那个时候远远比这些想要只手遮天,而且确实有这个能力的傩教邪脉高人们要更受人关注。
那时候还有人传这个周某华并没有被击毙啥的。
实际上。我更相信傩教死士们就算在我面前死亡,也还会借尸还魂。甚至夺舍重生。
不过。这个时候连政府的态度,都是私底下斗,绝对不引起社会恐慌。
黑衣人在检视过地上尸骨之后,又试探了那些嫩模们的身体,他们的情况暂时稳定,但黑衣人听过我所讲述的昨晚的情况后,神色十分凝重,他沉声说道:“灵胎丹、恶魂丹和肉魄丹,这几十年来没有人使用过,甚至近百年来,应该都不曾有人使用,因为这种东西对于人来说没有意义,百害而无一利。即便是上次圈内动荡,也没有人铤而走险,用这种东西来强化自身实力,这简直就是自杀。”
“那你在担心的是什么?他们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我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萧玉儿跟我说,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
“的确,虽然也只是个传说,无法确定真实性,但很有可能,那些人是要制作某种特殊的东西,那种东西不需要道行,不需要术法,只需要一个契机。”
“什么?”我问道。
黑衣人说道:“那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法,类似于古代帝王的祈雨、祷告之类的祭祀手法,需人魂、人魄与天地之气流元素和合而一,并在特定容器之中盛放,再以特定的阵法和傩具作为引导。我曾在古典的傩教书籍资料上看过一篇简短的文字,记录了这一术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上一次出现应该是在几百年前,用于祭天。我印象里的记载是,当时帝王以此祭祀天地,当场生杀了几个囚犯,又用特殊的手法粪杀了几名宫内仆从,将他们的鲜血以及所谓‘灵气’盛放在装有符水的罐子里,祭祀当天,将符水喂一个被事先选中的妇人喝下,又行祭祀之礼数日,这才完成。”
“那个妇人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传说那妇女,就是后来某个帝王的目前。”
“这不扯淡么?”我说道。
“傩教的古籍一般在术法方面并不扯淡。”黑衣人说道,“后续的所谓传说,也只是参考而已。但这种术法确实存在,也确实是这种术法,衍生除了恶魂、灵胎、肉魄三种丹药。现在他们做这些事,以我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只能想到这一层。”
我脑子飞速旋转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每一个我曾遇到过的,在心中产生过疑问的细节,都开始叩问我的心扉。
我在客厅里踱步了很长时间,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也不能说是小事,只是后来没有人提起过。
二叔在第一次浑身是伤出现的时候,曾经交给过我三个可怕的面具,按照二叔的说法,那三个面具必须被封在挂着六盏灯笼的地下室里头,才算绝对安全。但是我当时术法不济,没能成功保管好那三个面具。我至今还记得差不多一年前那几个面具在地下室的袋子里不停往外耸动的诡异场景,我甚至还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如果当时不是秦天展及时出现,我应该已经是死了。但是,我也记得,后来在几盏灯笼尽数熄灭的时候,秦天展对我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挡不住”这之类的话语,说过之后,就把背包打开,好像还想办法把那几块木头疙瘩给处理掉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几块木头疙瘩好像已经完全粉碎了,那种粉碎绝对不会是偶然撞碎的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我现在所遇到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切,便是开端,要知道,当初二叔很可能是被设计,或者是自己设计才接手z的这个活儿的,而接下来我们便遇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件,当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事件的矛头都指向我,指向地下室,也指向那些面具,只是后来渐渐地我们不再提起那些事,那也是因为傩教邪脉做了很多其他的案子,才让我们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但不可否认之前那些事情的重要性和开端作用。
推测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感越来越强烈,于是低声向秦天展询问。
秦天展听了我的话语之后,表情明显也变了,当即告诉我他当初有那么一段时间,实际上一直是听命于二叔的,二叔在暗中不出现,以引导我的名义,让他做一些事情,至于那件事,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也不知道那面具中隐藏着什么,但他可以猜到,那是二叔几乎控制不了的某样东西。
我说道:“黑衣人提到,那种特别的几天手法,要用特别的傩教用具,到今天为止我见过的傩教用具除了面具还是面具,我总觉得,那三个面具,和今天的这些什么术法、凶术、祭祀什么的,都有很大的联系,但是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联系。”
秦天展也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可能明白了。大概,不是你二叔、我师父自己策划了这一切,就是当时那东西已经不受控制了,而且那东西落到了傩教邪脉的手里。”
“嗯,第一次对我下手的面具人,也就是和二叔在九宫岭交手的人。”我说道,“当时,还把二叔打成了重伤,而且不止重创一次。二叔身负劫火之力,道行也不是一般常人能比得上的,我始终不相信,当初在九宫岭跟他交手的,会是在诊所杀人的那家伙。那人固然厉害,但跟二叔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很可能不是同一人。”这时候,一旁听我们说话的小安居然开了口,说,“我大胆猜测,可能连你二叔都不知道,在九宫岭跟他交手的,和一开始打伤他的不是同一个人。”布亩纵号。
“怎么讲?”我瞪眼看着小安。
“很简单啊。”小安说道,“你二叔在前往九宫岭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了,力量被削弱不少,或许正好那人有可乘之机呢?”
“这件事是有目击者的。”我说,“萧玉儿目睹了几乎全过程,我们应该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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