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而过,转眼间,便到了尤秀再次出嫁的日子,从未古代结过婚的她,竟然紧张的一晚上没睡。萧萧也支着眼睛陪了她一晚上,这让尤秀知晓了萧萧的身世。也许百姓们不知道萧家是谁,但尤秀不能不知道,她曾经在幽阁里看了很多的辛密资料,萧萧竟然是医仙世家,萧家的唯一女儿,也是医仙在世界上遗留的唯一血脉。
百年来,萧家一直隐世,少与外界接触。外界若是有事寻萧家,都是通过一种萧家圈养的飞鸟联系。因此,百年来到也相安无事。萧萧的父亲是萧家第一百二十三代传人,他的性格很古怪,有人寻他看病的话,他要先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坏又坏到什么程度。这个怪脾气,萧萧的母亲曾经劝过他好多次,让他改改,这样会得罪很多人,尤其是江湖上的大势力。
但老萧就是不听,依然故我,于是,就这样,萧萧的父亲得罪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这一次,得罪了一个人,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星,魁鬼,人称冷面杀神!他在一次与人拼斗中中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这个毒从表面上看去,中毒之人没有任何变化,而且白天也很正常,但是一旦到了晚上,魁鬼就必须使人将自己绑起来,若不然浑身痒痛痉挛,每次都让他忍不住想撕了自己。
人称冷面杀神魁鬼,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大白日强奸良家妇女之事时常有之。中毒之后,他托了很多人想寻找解药,除了加重他体内的毒素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缓解。无奈之下,只好寻求医仙萧家的帮助。只是老萧知晓这人之后,自然是不会帮这种人医治。
魁鬼本也是知晓萧家这代医仙的脾气,若是此毒有人能解他也不想去求他,毕竟江湖之人也有江湖之人的脾性不是。但他托了很多人,最后得到的结果便是此毒只能寻求医仙,无奈之下他只能撂下脸皮,去找老友。希望老友出口,求医仙帮助,并承诺,他魁鬼欠医仙一个人情。
却不想,老萧怎么都不同意帮这种人解毒,那魁鬼一气之下,寻法找到萧家的隐居之地。带着一群手下到了那里之后,以老萧全家人之命要挟,让老萧给他解毒。谁知老萧死活不同意,于是一场屠杀便开始了。萧家人以医为世家,家族之人无一人会武。于是魁鬼便带着人将整个萧家屠戮了。萧萧当时正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玩,加上当时因为长的小,才得以活命。而那魁鬼与他的那些手下却被老萧在临死之前发动护族毒气而中毒身亡。
萧萧的性子自小就非常安静,家族被屠,除了让安静的她更加安静之外,小脸上更是如冰冻了三日一般冰冷。她用了两日时间将族人全部埋葬了,于是便开始了流浪。那时的她才十岁,因为年纪小而受骗了几次,她便如个小乞丐一般,开始乞讨过活。那时她一有钱就到赌场去赌博,所以才被流氓欺负。如此生活,直到她遇见了尤秀。
尤秀听完后,心中更是心疼萧萧,这个孩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苦一些,据她所说,原本她们一家如尤秀一般幸福,只是到了最后却是被那个魁鬼一手毁灭,虽然最后大仇得报。但失去的东西已经失去,无论怎么做都回不来了啊!
两个人聊了一夜,尤秀的紧张也因为对萧萧身世的震撼与同情而消减了不少。不过随着天亮的到来,她便再次紧张起来,上一次穿了之后就在新房了,没有经过那些程序自然是不用紧张的,现在么?
天还没放亮,两个喜婆便早早的来了,洗脸上妆,穿衣等等婚俗,用了一个多时辰。
当那大红的喜帕盖到头上,尤秀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嫁给他了啊!盖上喜帕不久,外面便听到震天响的暴竹声;尤秀被喜婆背了起来。
尤秀的左手被人塞了一个苹果,右手却被人塞了一把扇子;另一个喜婆与萧萧伴在尤秀左右,小声叮咛尤秀记得在上轿以后要把扇子自轿窗上丢下。
尤秀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古时的婚俗她是半点也不清楚,所以喜婆说什么,她便记下照做就好。
尤秀伏在喜婆的背上,随着喜婆一步一步的摇晃。尤秀自喜帕的摇摆间看到了东方澈的身影:只有下半身;依旧是一身招牌的白色劲装,可以想象他绝色的脸上布满寒霜。眼底发酸,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当他是哥哥,她也知道他喜欢她,并且,她也很依赖他呢!只是——心底长长一叹,她有父仇啊!
喜婆在旁边轻轻推尤秀:“姑娘,你哭啊,快哭啊。”声音极小,她也是怕被人听到。
尤秀愣了愣,又被喜婆催促快哭:她虽然哭不出来,不过有喜帕,假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尤秀被背下了顶楼,又背出了大门儿;中途没有换人、没有休息,听喜婆喘息有些粗重了,便知道喜婆是累着了。
喜婆把尤秀放在了轿前的红毯上,已经有人打开轿帘请她进去;四周都是暴竹的响声,震耳欲聋,还夹杂着鼓手们的吹打声及人们的说笑声——四周看热闹的人似乎不少,这只是尤秀的感觉,她看是看不到的。人们好似多都在传她与柳墨元成婚的原因。
尤秀在轿子上坐好后,那轿子并没有立时被抬起来,反而有人拿了瓷器放在轿子四角上,一面放还一面说着四季平安之类的话。
瓷器安放好之后,喜婆便在轿外唤她;尤秀这时想起喜婆的提醒,知道现在应该把扇子丢下去了;她把苹果放好,一手拎起喜帕的一角,一手把扇子扔了出去;借此机会,她自小窗子的缝隙看向了外面。人很多,第一美人蓝月成亲,来的人自然是极多的。
扇子立时便被人拣了起来,还大声说了一句:“放心扇,放心扇!”然后牡丹走了过来,接过扇子,拍了拍尤秀的手,眼圈含泪,并叮嘱她在柳家万事要小心。喜婆走了过来,将牡丹拉走,轿子便被人抬了起来。
“高升,高升哟,禄位高升哟——!”轿们的如唱歌一般拉长了声音喊了三遍,轿子便稳稳的抬了起来,瓷器纹丝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