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嘘声一片,本来大家还对这年青人的身份抱有一丝幻想,却没想到只是个乡下来的小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岳婷闻言,有些火大了,如果不是人多,她真想上去揍严宽一顿,这张嘴脸,实在是令人讨厌。
一番奚落,严宽的目光落在秦川的脸上,充满了促狭,他一直在追岳婷,对于岳婷身边的朋友,他都有过了解,对于秦川,他更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他很想看看秦川会是怎样的反应,是无地自容,还是勃然大怒?
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了,秦川并没有半分怒气,而是似笑非笑的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看不起农村人的样子?咱们往上延三代,你爷爷是农村人,我也是农村人,这么论起来,我还是和你爷爷一辈的呢,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噗!”
岳婷本来还有些郁闷,听秦川这么一说,顿时笑出声来,她还当秦川这家伙会被严宽给吓退,想不到,这家伙是个慢热型的,还知道以牙还牙。
周围许多人,也是脸皮抽搐着,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小伙子,你这话,可有些难听!”严宽身边的胖老头,一张脸涨得就像猪肝一样。
秦川听了,转脸向那胖老头看去,系统却是查不到他的资料,是个超过了F级的人物。
“这位是?”
看那老头一脸铁青,看来刚刚的话得罪人了,秦川忙问了一句。
胖老头黑着脸,道,“严思朗,宽儿的爷爷!”
“呃!”
秦川一滞,这也太戏剧了吧?正说严宽的爷爷,他爷爷就在旁边?
“哈哈,小伙子,说的好,什么农村人,城里人,劳动人民最光荣,我看啊,只有那什么眼看人低的人!”见严思朗吃瘪,谭老头却是在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川汗了汗,这老头醉醺醺的,他并不认识,不过,说的话,却让他很乐意听。
严思朗恨恨的瞪了谭老头一眼,严宽却是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对着秦川道,“我不和你扯这些口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么?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什么身份么?你又知道婷儿是什么身份么?像你这样,一穷二白的乡巴佬,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你有哪点配得上婷儿?”
哗!
厅中一片哗然,这家伙的嘴实在太毒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饭桌上,甚至包括严思朗在内,眉头都轻轻的皱了皱。
秦川的一张脸,也是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这完全就是红果果的羞辱,大庭广众下的羞辱。
面对周围的目光,严宽却是毫无自觉,他本身就是个纨绔子,嫌贫爱富是他的本能,更何况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秦川,自然是要捡最难听的话说的。
目光落在秦川手里的盒子上,严宽轻蔑的一笑,“还抱着个盒子,不知道装的什么土特产,是腊肉还是香肠?不会是一盒子土豆吧?抱这么一盒东西,就想当岳家的女婿,你简直就是在做梦!”
“严宽,你太过分了。”岳婷忍不住,怒斥了一句,听得严宽越说越难听,她几乎就要暴走了。
秦川却是抬了抬手,止住了岳婷的话头,倨傲的看了严宽一眼,“不得不承认,你的嘴很臭,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你,一来就被你咬,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就算我送的是真是一盒子土豆,也比你那瓶掺了水的假酒值钱。”
“你说什么?”严宽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秦川耸了耸肩,嗤笑道,“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真要我说破么?”
“呵,我清楚什么?有本事,你倒是说啊?”
严宽虽然心虚,但却以为秦川是在诈他,反而理直气壮的对着秦川喝问起来。
秦川咧嘴一笑,伸手将岳凌风手边的那瓶酒提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放鼻子间闻了闻,淡淡的道,“青城派松醪酒,不知道是谁酿的,手法太拙劣,本身就是次品,你还往里头掺水,好好的一瓶酒,被你弄成下下品了,拿这玩意儿糊弄人,真有你的。”
“你放屁!”
严宽的脸色彻底变了,虚张声势的对着秦川大声骂道。
这酒他的确昧下了半瓶,自个儿留着喝,给岳凌风的这半瓶,是掺了水的,青城派松醪酒能够行气活血,强身健体,固本培元,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虽然掺了水,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尝出来的。
这个土鳖小子怎么会知道?而且只是闻了一下,就知道他往酒里掺了水了?这也太离奇了吧?要知道,他往酒里掺水的事,可只有他一人知道,连他爷爷都不知道的。
秦川这话一出,满桌子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尤其是严思朗,如果严宽真往酒里掺了水的话,那可真是丢了大人了。
“小伙子,说话得有凭据,你凭什么说这酒里掺了水?”严思朗沉着脸看着秦川。
能道出这瓶酒的名字,这小子绝对不简单,在他们几个老家伙面前,还能表现得这么泰然自若,定不是普通货色,而且,这小子似乎还是个高阶武徒,严思朗不由得有些揣测秦川的身份。
秦川闻言,淡然一笑,他只需要施展一个鉴宝术,便能知道这酒的大概信息。
拿着酒壶,慢条斯理的往桌上一个酒杯中斟了一杯,秦川开口道,“松醪酒,酒体无色透明,无悬浮、无沉浮,入口绵甜,酒味协调,口感清香纯正,回味悠长,含有一百六十八种辅料凝聚而成的异香,可你们看,这酒却是尿黄色,为什么?因为这酿酒之人没那本事,或许是配方不全,不得其法,酒中加入了大量枸杞,才把这酒水染成了尿黄色,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人往原酒中加了枸杞酒,勾兑而成,不过,这样一来,酒的颜色就变了,那兑酒之人,智商未免也太低了些。”
尿黄色?秦川是有意贬低这酒么?一桌人听了,都忍不住脸皮抽搐,唯有那谭老头听得十分认真。
“我就说,这酒好是好,就是枸杞味甚浓!”谭老头端起酒杯,砸吧了一下,抬头又往严宽看去,十分不悦的道,“我说,严家小子,你不会真拿假酒来糊弄我们吧?”
秦川一番说辞,讲的是头头是道,一桌子人,都已经信了七八分,严宽一张脸涨得就像猪肝一样,心中恨急了秦川,没有搭理谭老头,直接对着秦川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送给岳爷爷的寿酒,怎么可能掺假?倒是你,一个乡下来的土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么?你见过松醪酒么?”
“我要是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秦川咧嘴一笑。
“呵,那你就把你所谓的真酒拿出来给大家尝尝,让我们大家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的松醪酒啊?”严宽眼珠一瞪,给秦川将了一军。
“酒我倒是有,不过,今天没带,再说,好酒可不是给坏人喝的。”秦川面带微笑的回了一句,听语气,有些指桑骂槐。
严宽的脸色变了又变,本想当众羞辱秦川,却想不到反被羞辱了,岳婷在旁边看了,却是头一次对秦川产生了崇拜,心中简直乐歪了嘴,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她真想抱着秦川的脑袋啃两下,这也太给自己长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