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为防明日无法按时更新,今日双个更>“我要嫁人,要个快不行的,大伯您给我办下吧。”
辽郡叶家饭桌上,叶楚陌突然向大伯父叶蓁蹦出这一句,惹得旁边刚吞下最后一口的叶楚阡又喷回碗里,叶蓁也目瞪口呆不知怎么接下一句。
倒是楚陌旁边的丫鬟很是知根知底:“少爷,您舀走了最后一颗银杏,还吃光了小姐爱吃的鸡包菇。”
于是满屋子人恍然大悟:嫁人——嫁要死的人等于出门——吃自己的饭。
“娘,您再生个吧,我想要个弟弟。”
秦郡井家茶余饭后,井莅忽然对叶芫说了句,惹得一旁的井灏突然转头盯盯地看向井逸。
井灏身后的秦久小声嘟囔了句:“让你今天别凶她,你不听。”
于是满屋子的人恍然大悟:弟弟——手无寸铁的弟弟等于随便——任人宰割地欺负。
“除了三师姐,我再也不跟女的说话了!”
濯洲顾氏门里小八以炘拎着菜篮子扑倒在门里,惹得一院子的人过来围观,可没人在旁边解释,所以小五以飏直接上前拍头安慰。
“等你气消了,就知道刚才那个愚蠢决定的起因是多么微小了。”
小八以炘毫不犹豫地回想:卖菜大娘拽着他说话,他高高兴兴地答话;大娘说话是为了揽客,他稀里糊涂地高价被揽——所以,就是不要跟三师姐以外的女的说话了!
以上这些都说明了一个人遇到不快都会为了防止此事的再次发生而做些什么,人之常情、天经地义。
但如果一个人做了些什么而把它想成为了报复子虚乌有的不快,通常我们会对其敬而远之,以免他(她)一事不顺、兽性继起。
所以当顾以飐听到:“顾以飐!你这个指桑骂槐、心如蛇蝎的混蛋!我怎么会暗恋师父?”这句话时,就应该对自己的以桥师妹敬而远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嘴反驳。所以此刻受到拳脚相加,不得不说他所应不爽、自讨没趣。
郁处霆在外面实在量不出同屋里怎么算是十步,索性爬上了屋顶,心想这回当是万无一失,可费了不少劲爬了上去,以飐却追着气呼呼的以桥又从门口半瘸着跟了出来。他不免面抽,却还是又循着原路赶紧往下爬。
以飐哪想到是这种结果,他当初只不过想着给以桥看看新鲜玩意,顺便探探她如何看待药王琼銮之事;可这丫头倒好,连拿药王琼銮之事比她跟顾黎这么不着边际的事情都可以联想到,弄得他连辩解都不知如何是好。
“暗恋师父?全濯洲的人都知道你暗恋大师兄好不好?”顾以飐边追边闷闷地想,“若是暗恋师父就好了,怎么着我也比老头子有活头,哪会像现在,进退不能。”
追到山下,以桥忽然转身手执断空口中起咒,一道三人多高的火墙冲着以飐吞了过去。以飐倒是手疾眼快,见她拿出断空便早有准备。以桥身后便是湖水,她前脚看着超出预想的火舌向以飐咬去,后脚就被身后湖里以飐引来的水龙冲了个透心凉。
从头湿到脚的以桥狠狠地瞪回以飐。
“丫头,你看多危险呀,要是烧了这些药,师尊还不吃了我啊!”
果然话音刚落,又一道火墙从以桥脚底下就往山麓两边的药丛间烧去,只是这回以桥起了火咒以后又加了一道风咒,想以风助火狠狠教训顾以飐这个坏小子。只是虽说心想如此,可往两道山麓烧去的火墙还没留下点烟,就被反方向以飐起来的风咒扼杀在了摇篮里。
顾以桥恨得牙痒痒,可技不如人而且专逢克星也甚是无奈,哼了一声,也不顾浑身还湿哒哒的,转身就走。
“丫头!师兄跟你开玩笑的,别生真气呀,大不了师兄给你烫衣服还不成嘛!”顾以飐见小师妹气呼呼而去,心想八成玩过头了。
其实以前也是如此,两人过招大多都是以桥攻以飐守,不过动手为多,起咒甚少。一是因为以飐多是让她,动起手来以桥肯定能打到几下;二是因为虽然以飐让她,但起咒难免伤及其它,偏偏以飐善运水以桥善驱火,所以若以咒术反击她极少能得逞。
这一段若放在濯洲顾氏门里不过是数日凡事中的零星小曲,可十步外的郁处霆今日得见却是瞠目结舌。他这两天加之筱州见以桥所使,大概于驱御四行之术有了些印象,可刚才此景,他眼见着不远处湖边腾起一道径有一丈宽的水龙,龙口大开直吞逼面而来的火墙,起落于霎时之间,随后又隐遁于无形。
处霆只觉得刚刚眼前那条水龙似乎是真的把以桥的火墙吞了下去,随后一头又扎进脚下的土里,倒是龙尾消失之前扫过以桥所处之处,才弄得她浑身湿了个透。随后又发生了什么他是不太明白了,只是心中以飐的位置忽然提高了不少,而且从他学艺这条心是铁了。
看着以桥原路走回,顾以飐也不再追去,却是重新上山。郁处霆为了十步远的约定手忙脚乱好不容易跟着他爬到了山顶。
以飐约摸着以桥气愤疾走到小树屋的时间,但始终未见主角到位,这就知道八成下山的路上少不了凶险异常的各处新烹陷阱了,索性也不着急了,找了棵观景极佳的树杈仰了上去,只是十步之内都没有可以给郁处霆遮荫的地方。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的处境很是微妙。
顾以飐的生活倒是很简单,巧妙地闪过以桥埋在路上的陷阱,下山到夏沧住的岛北吃饭,重回山上坐在树杈上看一看以桥,回药庐睡觉,在去各处的路上顺手采采药,第二天继续。
但这三天可难为死了郁处霆,因为与顾以飐的十步,不慎落入以桥姑娘布下的陷阱数次,每每从坑中爬出以飐已经没了踪影,弄得他自己不得不自信还是十步继续跟下去。以飐坐在屋子里吃饭,他只好在外面看着,随后小心移动直到以飐吃完出门,自己才进门赶紧顺两块干粮继续跟。睡觉自然同前要爬到药庐屋顶,以免打破第一次的坚持,如此这番到了第三日晚上,郁处霆终于在自己的瞌睡中被顾以飐的左脚踹醒。
“玩累了?”
“嗯……”
一心维持的十步距离在睡梦中被打破了。
“玩够没?”
“没……”
玩够了等于白玩所以即使玩够了也要说没。
“那继续?”
“好,不过是我先还是你先?如果我先可能会慢点,有点高……”
因为在睡觉所以月黑风高的此处是屋顶。
两人话音刚落,随后便一起一落都到了地上,一起是因为以飐是自己跳了下来,一落则是因为处霆被人踹了下来。
顾以飐用右脚踹了踹气息不明的郁处霆,见还活着问道:“干嘛要跟我学,你这水平随便找个谁都能练一段。”
郁处霆顺了顺气,抬起头来道:“不知道,大概是有保证,又或者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那个,”说着郁处霆比划了下之前以飐御水化龙时的招式,“很拉风。”
“这个?”以飐见他比划的乱七八糟的,单手一挥,一条水龙便从山顶慢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全没有之前与以桥过招时的凌厉。
但即使这样,郁处霆眼中的景象却是月夜之下,神龙见首不见尾,龙身绵延了几十米,加之难免稍加美化,待龙头晃晃悠悠在他面前停下来的时候,其气势依旧很是震撼。这震撼的气势,以至于在后来以飐的恶魔教导过程中一直作为郁处霆幻想的动力,此刻不免更是激动:“就是这个!”
一说完整条水龙便从郁处霆的头上灌下,彻底给他冲了个够。
郁处霆想起之前以桥被冲不免再次肯定,“果然连效果都是一样的。”
以飐见他被冲的稀里糊涂醒过神来又道:“教这个麻烦得很,而且要我家老爷子同意,现在不能教。”
处霆睡意全无,想起了之前冬解的话,不免一提精神,“二哥教什么,处霆学什么。”
顾以飐嘴角一挑,看着眼前这个想追自家桥丫头的臭小子的诚恳眼神,一声冷笑。
“好,就教你点‘什么’。不过可别怪我,万一你有个‘什么’。”
第二天,顾以桥从树屋出来就看见了挂在身后山泉上脸色惨白的郁处霆。
“以桥姑娘早……”
看见半死不活还在不停向上攀登的郁家少爷,顾以桥第一反应就是吹了一直还没用过以飐给的竹哨。果然哨声刚落,山顶便传来了自家二师兄精神抖擞的吼声。
“桥——丫——头,终——于——想——师——兄——了!”
以桥听到喊声立刻悔意顿生:悔犹不及啊悔犹不及,当初如果跟大师兄一起下山,哪会沦落到这般光景。还是应该先说我吹错了吧,嗯,我吹错了。
眨眼功夫顾以飐已经一溜烟地出现在了以桥面前,指了指还在原处的郁处霆,“怎么样,好不好玩?”
郁处霆天刚擦亮就被以飐捆着顺下了山,顾以飐原意是要一脚踹下去的,可想了想离以桥的树屋太近,难免这小子不喊两声再吓到师妹就还是温柔了一次。所以此刻的郁处霆正手脚被捆,攀在离山底小池两丈的位置进退不能,不过身上倒是有根不粗不细的绳子直系到山顶。
顾以飐不耐烦地冲着处霆道了句:“怎么才爬这么点儿?赶紧的,爬一次吃一顿,照你这速度到上面夜宵都赶不上了。”郁处霆听完赶忙点头,转头过去又专心开爬,只是只有一双被捆的手脚,再加上自己这底子,看来赶上午饭是件奢望了。
不过还是顾以桥更懂一物降一物之理。
“师兄,我看着你还是觉得气不顺,你就当我没找过你罢,没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