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扶桑眼尖,悄悄伸出长腿使了个绊,那人的下巴正好磕在账台上,立刻拉了好长一条口子,痛得眼泪直飚。
这下更是没人敢冲上来了,周云飞强忍着痛,恶狠狠地看着王鹏,吸着气道:“小子……你等着,只要你在梧桐一天,小爷一定要……你好看!”
王鹏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手,好像上面粘了多少灰尘似的,“没问题,为了让你找我方便,我还是把名字告诉你吧,我叫王鹏,和你爸爸周红星是老朋友,你回去一问就知道了!”
周云飞一听就傻了,眼前这人就是一年前害得老头子背处分的那小子,他虽然恨王鹏,但也知道这人惹不得,真下起手来黑着呢,老头子都吃了暗亏,自己哪里讨得了便宜,这么一想,他也不想再挣什么脸面,立刻灰溜溜地让那些人扶了他去医院。
可他们刚要走,王鹏却拦住了他们,“等等。”王鹏二话不说,手一抬就握住了周云飞的手,把周云飞和其他几个吓得脸都白了。
“你要干什么……啊。”周云飞杀猪似的嚎叫之后,惊觉自己的两个手腕复位了,这才明白,王鹏叫住自己是干吗。
“滚吧。”王鹏一帮周云飞的手腕复位就把把他整个人推出了“梧桐小酌”,连跌带摔的差点搞了个嘴啃泥。
王鹏举手间制了周云飞等人,“梧桐小酌”的客人又大都是年轻人,都忍不住为他喝彩,有几个大胆的,还出言邀请王鹏他们拼桌一起吃,王鹏笑着婉拒了。
老板娘是个会眼色的人,立刻让服务员拿来一张小桌支在过道上,让王鹏和莫扶桑直接入座就餐。
莫扶桑在王鹏挺身将自己护在身后那一刻,心里就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再看到王鹏出手如电,弹指间就制服了周云飞,心里更是有了满满当当的充实感觉。
“谢谢你刚刚护着我!”
王鹏在酒杯里倒好酒后,莫扶桑端起酒杯谢他,眉目含春,煞是娇俏。
王鹏砰然心动之下,仰脖喝了她敬的这杯酒。
再看莫扶桑,红唇轻抿,浅尝淡酒,两腮已似粉桃一般。
这个时候,似乎言语就是多余的物件,俩人只在推杯换盏间,传递着眼神,心怦怦然在酒精的催化下,更显情动。
从“梧桐小酌”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在莫扶桑洋红色的大衣上驻足,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将她脸庞上细密的绒毛照映出来,又使她凭添了几分俏皮。
王鹏索性在雪中驻足,点了一支烟,看莫扶桑在路灯下转着圈子追赶雪花,犹如欣赏一副美丽的图画。
直到雪下得大了,他才终于扔了手里的烟,走上前去替她掸了头上、身上的雪花,又将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捧在手里帮她搓暖。
莫扶桑看王鹏低着头,认真地帮自己搓着几乎冻僵的手,觉得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徜徉在身上,温暖透过周身,足可以融化这一地的冰雪。
她有些后悔,当初江秀让她从中牵线的时候,没有拒绝江秀,总觉得姐妹情远比爱情来得重要,现在她就算想接近,王鹏身上也是打了江秀的标签了。
王鹏帮莫扶桑搓暖了手,才拍了拍她的脑袋说:“走吧,送你回家,再这么呆下去,明天非感冒不可!”
莫扶桑跟在王鹏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人行道的地面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雪,王鹏在前面走过,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莫扶桑轻轻地抬起自己的脚,落在王鹏的脚印里,一个一个地覆盖上去,走得吃力,走得开心。
莫扶桑的父亲最近出差,她一个人住在家里,王鹏送她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不进去坐坐吗。”莫扶桑说着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厉害,嗓子眼干干的。
王鹏与莫扶桑一起工作了一年多,朝夕相处如果说没有一点感觉,那完全是骗鬼的,但他既然已经想好了要和江秀在一起,便不想再节外生枝。
“不了,我还想回去看一会儿书,你也早点休息吧。”王鹏笑着朝莫扶桑歪了下脑袋,转身便走,他今晚也有点害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跟她进屋。
莫扶桑的家是带院子的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她开门的时候,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在雪夜静寂的长巷里显得分外的悠长,王鹏往回走几步就看到来时的路上,那些还未被雪花覆住的脚印,只有他的,没有她的。
他正一步步重新踩上去的时候,猛听得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冷汗一下从他的背部渗出来,他一个转身就往莫扶桑家奔过去,才到门口,莫扶桑就从里面一下窜出来撞进他怀里,身子瑟瑟的抖着,语无伦次地说:“有……有……有鬼!”
王鹏当然不会相信什么鬼不鬼的,觉得小偷倒是有可能的,他把莫扶桑拉到自己身后,轻手轻脚地跨进院门。
甫一进门,就听到院墙上一阵瓦片被踩压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猫叫,王鹏转身和莫扶桑对视一眼,俩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雪花落在莫扶桑的睫毛上,扑闪出点点的晶莹,夹着她不好意思的羞怯笑容,让王鹏心头凭生爱怜,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声却透着宠爱地说了声:“胆小鬼!”
“人家是女孩子,黑灯瞎火地进这么大个院子,害怕也很正常嘛。”莫扶桑低声辩解。
王鹏笑了下,拉起她的手往院子后面的屋子走去,“我送你进屋,等你开了灯,我再走!”
老式的房子都有木门槛,王鹏在乡下时倒也适应,但出来时间长了,脑子里缺了这根弦,莫扶桑开门进去开灯的时候,因为害怕一直拽着他的手没放,他没来得及留神脚下,一绊之下,整个人往莫扶桑身上扑了上去。
莫扶桑反应过来的时候,俩人已经一起倒在地上,王鹏压在她身上,手刚刚好落在她的山峦上,所触之处,柔软而有弹性,王鹏被压制了大半个晚上的欲*望终于被诱发了,身体的反应以迅雷之速开始扩张,连身下的莫扶桑也感到了他急剧的变化,在黑暗中羞得双颊通红。
王鹏一跃身站起来,同时将莫扶桑也一把拉了起来,他感觉到她的手和自己一样滚烫,心跳骤然间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将脸俯向她的面前,喃喃地说:“扶桑,我……”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她眸子中闪耀着的光芒,使他把心里最后的一丝犹豫吞了下去,也把徘徊在嘴边的话一起咽了下去,低首一下嘬住了莫扶桑的樱唇,那种温润甜蜜的女儿香立刻弥漫开来,钻进王鹏的鼻翼,慢慢地渗进他的心脏。
他能感觉到她的唇在颤抖,当他撬开她的贝齿进一步索取的时候,她的慌乱从口腔里漫延开来,整个身体也如烧着了一般,他下意识地想要安抚她,滚烫的手掌一下滑进了她的毛衣,触碰到了那片细腻光滑的背部……
第170章江山情重美人轻
窗外雪花翻飞,屋内春色撩人。
王鹏的手掌游走在莫扶桑挺翘的臀部,只觉得那地方光滑细腻犹如将开未开之荷包,两瓣饱满荷包之间的缝隙却幽深而神秘……
王鹏的呼吸一阵阵急促起来,莫扶桑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惊慌地说:“不能!”
王鹏自认控制能力不弱,但那绝对是在情动以前,情动以后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有狼性的,尤其此刻小白兔就在自己的怀里,哪有放手的道理。
莫扶桑的惊慌淹没在他温湿的舐舔吮吸之中,她下意识地想推开这个让她开始混乱的男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紧贴着他,这让她感到羞愧,江秀温婉的脸一下下地晃在她的眼前,混杂在身体的颤抖中,让她感到自己的心在被噬咬。
她终于使足了浑身力气,一把推开王鹏,靠在墙上喘着气说:“王鹏,我们不能!”
浑身血液齐聚下半身的王鹏,愣愣地看着靠墙而立的莫扶桑,好半天才因为血液回流,意识到一场风花雪月在莫扶桑的理智之下,嘎然而止。
王鹏有点懊丧,为自己用冲动的行为一下撩起了俩人之间那层薄纱,但他在庆幸莫扶桑的理智同时,心里却难掩失落。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王鹏走近莫扶桑,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声音低沉地说:“扶桑,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莫扶桑在他抬手帮自己整理头发的时候,心慌地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能将这样的理智维持多久,期盼与拒绝同时纠缠着她,使她的背僵硬地紧贴在墙上,人也像上紧了的发条一般。
王鹏感觉到她从身体细胞里散发出来的紧张,心里的失落更重了一分,他的眼神闪了闪,轻声说:“我走了,记得锁好门!”
老式木门在王鹏的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他仰头看着比来时更见密集的雪花,靠在门上点了一支烟,对着门里的莫扶桑说:“扶桑,明天你起床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一个白色的世界,晶莹纯净!”
门后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他似乎也不打算有人理会他,只是看着雪花飞舞,默默地吸着烟。
回到宿舍,王鹏洗漱一番上床,一闭上眼就是莫扶桑穿着洋红的大衣在漫天雪花中转圈的样子,久久地挥之不去,令他辗转难眠。
他终于披衣起床,拿出久已不用的笔墨,展纸写下:“男儿欲遂青云志,须信人间红粉空。”遂又抛下笔,坐在桌前抽烟,只觉得心头浊气难消,终于长叹了一声,敛神静气一遍遍写下:“苍生恩,美人慕,江山情重美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