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过的,那是曾几何时,与阿琴租住在公寓里面,简单而又亲切,让人对于未来,有无限的憧憬,让我觉得将来一定会很美好。
但是现在呢?一切都不存在,至少是我触摸不到的。
身后的何老师,还在和他的爱人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笑意。我能感受到他们的默契和快乐,就如同能深深体会自己的落寞和伤感。
周围,变得寂静,我微微的低头,只有自己的心跳和迷惘同在。
就这样走着,走着,随着芊芊的脚步。她对一套餐具很感兴趣,举着端详,然后望向了我。她是个细心的女孩,也发现了我的状态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张浩,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我这才从迷惘中缓过劲儿来,强作笑容说道:没啥,刚才自己琢磨点儿事儿。
芊芊淡淡的笑道:你还是年轻啊,瞎捉摸不好。都说好了是来陪我买东西的嘛,赶紧给我点儿意见啊,你看这个盘子可爱不?
说完了,还讲这只彩色的盘子,举到了自己面颊的旁边。
我点了点头,说挺好看的,心里面却想的是,如果面前站着的是阿琴该多好,我一定会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芊芊敏感的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说没有,然后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毫不忌讳的开口说道:芊芊,我想,抱抱你……成么?
芊芊也是一愣,但随口便笑了,说你开啥玩笑啊,周围这么多人呢……
大概是发现我的样子很认真吧,既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要占便宜。
芊芊试探性的问道:怎么,看到周围都是一对对的来的,你受刺激了?这有啥的,你看我,一个人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我还是不说话,就这样紧盯着她,用眼神告诉了她我的渴望。
芊芊没有再说什么,小声的说道:看你那样……那好吧,姐抱抱你!
说完了,主动伸出双臂,像是给朋友鼓励加油一样,给我了一个拥抱。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平静的温度简单,美好,温暖。
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是有几件事情我更加确定。
首先就是我仿佛在一瞬间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越欲望的感情。在芊芊拥抱我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杂念的想法,只是感觉到了温暖。
另外,我还很感动。因为芊芊在拥抱我的时候,用很轻的安慰一样的话语跟我说道:张浩,你这么好的男孩,肯定将来能找到好姑娘的!相信我!
就是这句话,让我对芊芊的感情和感觉,有了一次升华。但这种升华的结果是什么,当时我的并不知道。
第三,我更确定我现在需要些什么。二十大几岁的我,需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一份真正可以经营的下去的感情。
而这份感情,这样的感情,我会在随之而来的分分秒秒去争取。
帮芊芊将购买的东西带回去,帮她整理新家,安装家具,这些不再细说。我开始反思自己和阿琴之间的点点滴滴,然后试着发现自己过去的错误,并给自己找很多的理由,让自己能够接受她现在的状况。
我们的确是在冷战,但不代表我们的感情就结束了,对不对?我们还是恋人的身份,顶多算是有个一些隔阂与矛盾,但越是这样,越需要有人妥协,有人来想办法解决。
我愿意成为感情双方里面,扮演这样的角色的那个人。
时间已经过了元旦有好多天了,距离农历新年也越来越近。这一天,我终于再次给阿琴拨打了电话。
这一次,我的态度诚恳,我的心意真诚。而且我主动向着阿琴承认了错误。
在电话里面,阿琴先是故作深沉,故作麻木。但最后,让我提起过去的约定,回忆我们一起在北京生活奋斗时候的甜蜜时光的时候,阿琴哭了,哭的像个像女孩,就如同曾经的那个夜晚,她在我怀中哭泣,然后我第一次拥有了她。
她哭着说她也不想这样对我,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还跟我推心置腹的说道:确实不是她不想和我在一起,不想来北京正式拜访我的父母,而是家里面给的压力太多太大了!
她的表姐表妹,全都在重庆当地嫁了有钱人家的子弟,而她的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今年赚到的钱,超过了五十万,明年的盈利,很有可能会超过80万或者100万,而我呢?依靠着捞偏门的财路,也只有这三四十万的积蓄而已,而且还不知道下一桶金在什么地方呢!
我冲动的说道:我反正现在没事儿,还是去重庆找你吧,你家里那边,我会当面……
话没有说完,就被阿琴打断了。
她慌忙说道你还是别来了,我妈说了,你要想娶我,要在北京四环之内有一套房子,房本上面还有写上我的名字才行!
第五卷亡命之徒
第三百四十章世界末日那一年
听到房子,听到房本这样的字眼,我惊了!如果说阿琴的家里要求我在北京市一套房子,的话,这并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毕竟有房子才结婚也是当代年轻人的标配了。可是要求四环以内,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当时四环以内的房价,即使是南三环,也要三万一平米的价格了吧?就算三万然后一百平米,那可就是300万!我他妈的是偷是抢是违法犯罪也他妈的弄不来这么一套房子啊!
但是,阿琴后面的话,给我的打击更大!她说:我妈说了,房子有了之后,还要有一笔钱做才行!这笔钱,结婚,买车,做生意,生小孩……
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脱口问道:要多少钱?
阿琴犹豫了半天,才轻声说道:我妈说了,最好有一百万!
一百万!?我当时就扛不住了!房子的话我大不了想办法,大不了弄一套远一点的便宜一点的……可是除了房子之外,还要一百万的现金这不是抢钱吗?凭什么我娶媳妇供了一套房子之后,还要拿出那么多的现金啊?阿琴你家是缺这个么?为什么你的家里人对我这么严格呢?这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们结婚,不想让我们在一起?
阿琴大概看到我默不作声,也有点急了,焦急的小声跟我解释道:这个钱其实不用这么多的……可是我现在的公司赚了钱了,我妈说总不能拿出来的钱还不如女儿一年赚得多……另外,我周围有不少有钱的男生啊,所以我妈妈才这样讲的……
通话的最后,变成了阿琴单方面的安慰我,听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我的。但对我来说,所谓的在乎,变得无足轻重。以前我们彼此之间间隔一千多公里,但是我们的心贴的很近。但是现在,我们的心之间,还隔着一套房子和一百万!
当时,在通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悲愤感,而且相当无助。挂了电话之后,却扬起了沉重的愤怒。不客气的讲,我在心里面暗地里面诅咒了阿琴的父母无数次,但诅咒完之后,实际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不错,现实已经是这样了。阿琴既然在今天给我彻底的交底了,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我们过去的感情,以及阿琴对我的留恋和在乎,都需要在一套房子和一百万现金的前提下,才能延续下去这是我所谓的将来的丈母娘作为裁判,给我们的婚姻和爱情确定下来的法则。
或许在这里,阿琴的父母不仅仅是裁判员,更像是上帝吧。
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是2012年的1月份了。当时这个年份的话,有很多种说法,尤其是关于世界末日的。好像大家都会这个末日的说法感兴趣,不光是影视作品,还是生活中的那些调侃,我也不例外。
我和自己的哥们总说要是世界末日不来的话最好,来的话咱就要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年时光,该折腾折腾,该花钱花钱。
不过尼玛当时我真的觉得不管世界末日是不是会到来,反正我的末日就快要来到了!什么拉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的手,亲吻着等待末日的来临?那是笑话,我他妈的什么都没有!
关于世界末日的话题,以后再说吧。总之,在阿琴跟我说完重庆那边的具体情况之后,我彻底的伤心难过,而且是被打击到无以复加的那种。
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我该到哪里才能弄到这百八十万去啊!(这是我当时的想法,觉得买房的话,要是耍赖还能凑合,弄个远一点的阿琴家里面应该也能过关,但是这个钱的话,真心不知道从哪里出了)
本来,我卡上还有一笔几十万,自己觉得还挺多的,还挺得瑟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尼玛远远是不够的!我要赚钱,用最快的速度赚钱!不然的话--阿琴不是提到过好几次吗?她的身边有不少有钱的男孩子!这是暗示还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不用最快的速度赚钱的话,说不定我的阿琴在某一天会成为别人的阿琴。
换句话说,现实留给我的时间、留给我挽救我和阿琴这段关系的时间,不多了!我细细的想过这个问题,再考虑到阿琴的年龄和重庆那边的状况,给自己了一个时间表。
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面,我要赚够足够的钱,而且还要做点什么让重庆方面有触动的事情!只有这样,我才能尽快的在这份感情中获得主动权。
要是过了这个时间段,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是否有机会在世界末日的那一天牵起她的手。
可是,时间表有了,我该怎么做?每天卖一次血也赚不到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