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这段时间,他变的沉默,变得自卑。好在,他回来了,他的精神状态回来了。
而且,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也是很可能很快就要结婚成家的人,不管那个女孩是不是朵朵,至少在女人面前,他有了一点点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光有个工作在做,还能赚到外快!
关于摆摊的故事和段子,发生过很多。期间我结识了不少新朋友,各个阶层的都有,当然还有形形色色的女孩子。这些有机会再说。
让我记忆深刻的一次,是一个一块摆摊的db女孩。那天她就的安慰在我们的车旁边,卖戒指手链之类的。她闲下来的时候,主动和我们交流。并且提出了一个想法。
女孩说,那段时间,工体有一个很大型的演唱会,歌手名字就不说了。女孩觉得,如果针对这个演唱会,就有很大的商机。
对于商机,我和帅帅都很感兴趣。于是我们一拍即合,由这个女孩策划,印制了不少的体恤衫,然后还进了大批量的银光棒,等等吧,只要是演唱会歌迷用得上的,全都进了。
然后女孩提议,我们在摆摊报价的时候,价格一定要高。
听到她定的价格,我吓了一跳,真心是比较高的,比进价要高了很多倍。但是女孩很有自信的说:浩哥,你就等着吧!演唱会开始之前,会有人死乞白赖的要买的,多贵都买!等到开场以后,再促销都可以。
当天,我们下午的时候就把车带到了工体门口,占据了从地铁站到大门口这段路上的非常有利的位置。然后车也开到了马路牙子上面,就为了占据地形。
有车,自然拉的货多,我们的生意也出奇的好。那天我们至少赚了两千块。这是恤和银光棒的钱。当时开场以后,场外的歌迷少了,我们几个还开玩笑的说,还是准备的不够充分,要是进一后座的矿泉水,分分钟就能多赚几百块!
分钱的时候,我说给女孩00块,她特别高兴。主动说哥啊,这还剩下不少,我明天带你去退了吧。退来的钱都归你。
我吃了一惊,说留下以后有机会卖不就得了么?这从批发市场买来的东西,还能退?
女孩很有自信的说,放心吧。这些货再用的时候再去进就好了!别压在手里啊……不要以为你有车有后备箱就能装东西,咱们摆摊界最大的一条准则就是不要压货。
第二天的时候,帅帅上班送药去了。我和女孩联系,约好了地点,然后去金五星。过程省略,在她的带领下,还真的很痛快就退货了。我们又拿回来了二百来块钱。
除此之外,她还给我介绍了几家商铺,进货的价格比我以前在这里还要便宜一点点。不要小看这一点点啊,就是一块钱的利润,对我们这种小本经营来说,已经是增长很多的百分点了,对不对?
事后,我说再给她一百块,她不要,笑着说哥要不然你请我吃饭吧。
金五星那边吃饭的很多,尤其是明光市场,开了很多馆子。我带着她吃了一顿烤肉,吃饭的时候,她给我讲了不少摆摊时候的事儿,笑话什么的,逗得我哈哈大笑。
那天是白天,不是摆摊的时候,我们也没地方去。我面对面看到她的时候,觉得这小丫头虽然没有怎么打扮,但还是挺端正的。
那个时候真的聊得很开心,所以就动了心思了。
说吃晚饭带她唱歌去。她也同意了。唱歌的时候,我找机会亲了她,她也没有太多反抗,就是开玩笑说以为我是好人,但发现我不是好人。然后直接就旁边找了小时房了。
当时这丫头还有点矜持,不过最后也放开了,跟我怎样都可以,总而言之大家很开心。
完了之后,她说要我送她回去。但是她只是说了一下下车的地方,我并不知道她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当天晚上,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和帅帅摊位的旁边。
我也给她打过手机,她再也没接过,后来也就没有任何联系了。甚至事后想想,我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这样挺好,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相识很短暂,相处很开心。
那段时间过得很快,很充实。在赚到了生活费同时,我们也思考着怎么能赚更多。帅帅算能在老家盖多少房子,我算猴年马月能达到阿琴的标准。
这天,我开车从地安门进货经过了后海,忽然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唱歌真的还行啊,怎么就不愿意动原来赚钱的手艺了呢?
其实人都有这么个心理状态,觉得从一个行业里面金盆洗手了,就不愿意再回来。这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其实都是面子和尊严作祟吧。
那一刻,我的心里斗争很激烈,我真的很想把车停在北海医院路边然后冲进去找个酒吧唱歌。不过,一会功夫我就平静了下来,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唱歌的话,我在这里还有优势吗?不会弹吉他就靠伴奏么?遇到了以前认识的歌手怎么办?以前我的晚辈现在混得比我好了怎么办?遇到了珍珍,怎么办?
当谈晚上,我和帅帅一边开工,一边我就顺嘴说起了这个事儿。没想到,帅帅竟然很兴奋。他说唱什么歌啊,咱们去后海摆摊啊!你想想,后海这么多人流量,摆摊不得赚多少钱啊!再说了,咱们也适应那里的环境不是么?
还埋怨我说:老大啊,你可真是的,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要到后海来大干一场啊……
也就是说,帅帅是同意我们回后海的,但是切入点却不是唱歌。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说干就干呗。
进货的话,还是以前我们卖的那些。然后我们加了一些猫耳朵,兔子耳朵之类的。还有多种颜色的激光笔,外加后海南锣的明信片。
从那段时间开始,我们的生意重点就放在了后海。
回到这里之后,感觉真好啊!什刹海,夜灯,歌声,如织的人流,一张张或者青春或者沧桑的面容。好像过去的我们,也好像未来的我们。
没有人知道未来怎么样,但至少在流连这片灯火阑珊的时候,时光在湖面上,留下过我们的倒影,记录着点点滴滴的曾经。
后海总是很喧闹,不分季节,在每天的那些个时间段里面。可是我在恍惚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定格了,眼前的画面,就想烙印在我的生命中!只是视线中的人不在身边了,那笑声和深情的目光,还不断萦绕。
我发现,其实我一直在违背我内心深处的欲望。我最喜欢的不是疯狂的生活,不是纸醉金迷,也不是在都市里面打拼出多大的天地!其实我最渴望也最盼望的,可能只是一份宁静和平静。
有多少女孩都从我身边走过,也来过。我和牵手走在这边水色之间,灯火之下。美丽的就像烟火,燃烧的时候,炽热的能点亮夜空。但是她们都不见了影踪。如果我曾经,真的勇敢过,未来也许就会不同了。
人不在了,但什刹海的妖娆和心醉还在。所以我很快的重新融入了这里,爱上这里甚至觉得,我其实本就应该属于这里。尽管我没有坐在麦克风前,尽管我只是万千人流中不起眼的一个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人生中的一次重逢
喜欢的事情,就会主动去做。我发现在后海摆摊很适合我,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适合。环境好,美女多,音乐棒!尤其是天气越来越暖和,摆摊的时候更惬意了。
而且,在这里赚钱也真心容易。比平时在城里任何一个摆摊点,都要轻松。而且稳定!我和帅帅曾经核算过,在这里周末一天的利润,是800-1000,平时是300-500。其实这已经非常厉害了!如果能达到峰值,而且每天都能够保持的话,按照当时的房价,我还真的够买房了!当然,房价不会上涨,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在后海,确实也遇到过一些认识的人,有的人是我认识的,人家已经不认识我了;也有的,是主动凑过来,很惊讶的说,你不是那个原来在哪儿唱歌的那个谁谁谁么……
我的回答,总是凭借心情。有的时候会淡淡的说,你认错人了;也有的时候会点头承认,说是啊,就是我……不过现在混得不好,摆摊了!您支持一下生意吧!
但是有一点,我始终没有突破自己的原则,就是不去酒吧驻场。我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吃回头草。现在我混得不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唱歌也不能缓解什么,摆摊赚钱,放空自己,而且无拘无束,这样挺好。
但是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说,天气不好;还比如说,正好赶上扫查神马的,这就等于打水漂了。
要是现在的话,就更不好弄了。有了李某某那事儿,后海巡逻艇都每天巡逻,摆摊的生意难做。当然,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后话。
但总的来说,还是赚了点儿钱,有的时候,我没刮胡子的时候,带着帽子的时候,收摊早的时候,也会偶尔随意踏进某一间酒吧,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点一杯苏打水或者是苹果汁,点一根烟,静静的听主场歌手的演唱。不管唱的好还是不好,都认真去听,都鼓掌。
这一天,我和帅帅卖了点货,巡查的就来了。我们也不愿意惹麻烦,直接收摊了。收完了之后,戴着帽子(我和帅帅直到现在出门必备的装备)就坐在栏杆上面抽烟,扯闲篇。
抽完了几根,帅帅说溜溜吧,去前面买个饮料喝。
于是,我俩就融进了人潮中,往前溜达。
到了小卖部,我补了一盒玉溪,然后问他喝什么,帅帅说今天来个奢侈一点的吧,要优酪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