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处在茫然的状态,被白面书生这么一戳不知哪里来的暴怒情绪,我转身就是一脚,踢的他是嗷嗷直叫,我眉头一皱两眼一瞪就想把如同小丑一样乱蹦的他给灭了,我忍不住在手上加了些力道,用力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在那片刻我听到一个心底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不停地响起,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抬头看见周余杰正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怪兽又或者是外星人。
心中那种暴戾的气息加重,对于他的表情不再只是讨厌,甚至说是很反感,我有种控制不住想要杀他的感觉,其实抛开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我还是能够在回忆里面看到他是白面书生,但是就是觉得他那种让人反感的劲让人实在是忍不住,我向他的方向迈出了一脚,他离我本就不远,现在更是跑到了莫现野他们那里,好像觉得我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颜儿不要,加油你可以摆脱她的控制的。”就在我一步步走向周余杰的时候,我听到了彭小瓦的声音,只是一听到彭小瓦的声音,那个蛊惑的声音更是强烈了,整个人烦躁的有点难受,情绪不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的话,我可能就会被心中的气结给憋死,只听到那个声音不停说:他们都是骗子,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听着那种蛊惑人心的声音,我只能拽紧拳头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颜儿,颜儿。”彭小瓦叫唤着向我走近,害怕伤害到他我只能后退,我只要去一去想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心中就会更加烦躁易怒,彭小瓦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我突然心中很想看到我的匕首刺进他的心脏的模样,我想看到那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面流出来,在那么一刻我的那种渴望占领了思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拿出匕首的,我只记得我拿着匕首往彭小瓦的心脏刺去。
我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悬崖的边缘吹着曲子,那首曲子听了以后让人莫名的舒畅,感觉身上的血液像潺潺流动的小溪,感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感觉在春天里看着万物成长,看着那个背影背对着夕阳,她一头长长的头发温顺的披着如同瀑布,她的头上戴了一个花环,那是一个柔和的背影,我踏着脚下浅浅的青草,往那个女子走去。
站在她的身后看见她白皙的手指在一支青铜笛上面跳跃,那一刻我觉得那首曲子好熟悉好熟悉,那里面有生命有活力有激情有成长,声音婉转轻快温文动听,她突然停了下来说道:“你来啦。”,我从那首曲子中醒了过来,被突然说话的她一吓,连忙退后了几步,我看着她站直了身体,她站在了悬崖里面却没有掉下去,然后我就看到了她转身,她有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也是很吃惊,我也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谁。”,她踏上了悬崖淡笑着回答道:“我是彭云若颜。”
我突然被惊醒了大叫一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我看着彭小瓦那张放大很多倍的脸,见我醒了他连忙问道“颜儿,你怎么样了。”,我看了看四周还是在那个头上挂忙尸体的墓室里面,我突然回想起我要杀彭小瓦,他现在也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有点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我的迷惑那个话唠的白面书生连忙讲道:“你知不知道我就戳了你一下,你居然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瞪着我,更恐怖的事你身上的那种气息,我想那个尸胎都不一定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正面看你,我们都被你的气息给吓坏了,你却向我们走了过来,彭小瓦来拉你的时候,你居然刺杀他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只差一厘米就刺到他的时候,你们两个额头那里的红疙瘩都冒出了耀眼的红光,你就晕倒了,然后可能是你梦游吧,你居然掏出一支那个海市蜃楼里的那种青铜笛子,在那里一个吹得是悠然自得,吹完以后直接倒地尖叫一声有醒过来了,做的好像是你被吓到了一样。”
听到白面书生说完我彻底卡壳了,那什么在那里吹笛子的是我,我说怎么那个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脖子与肩连接处的三颗痣都长得丝毫不差,原来那个人就是我,只是那个地方那个花环甚至是那句话都好像以前发生过。
“你想到那个人是谁没有。”莫现野深有意味的说了一句,那个人是哪个人,在我心底说话的那个,还是我看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不会是同一个,见我没有回答莫现野轻叹道:“想不起也是好事,还会这么的单纯,早点知道不会是好事,想不起就不要再去想了,你醒了我要开始我的故事,听完以后你也许会悟出点什么来。”
“什么意思。”我就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一切是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话里有太明显的暗示,就连他问的那句。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衣服,这身衣服是纯黑色有点像寿衣,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整理好了就淡淡的回应道:“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是要把自己收拾的体面一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在准备一下,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答案是要你自己悟出来的。”
“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雪糕脸你他妈本来就死了,半人半尸的你还就真当自己活着啦,你胖子爷爷还真是没有见过你那么不害臊的粽子,你的故事我现在没兴趣听,我就想知道你大爷的怎么叫上那个彭家的冰山男师祖了,难道你这张雪糕脸是他那座冰山给冻的。”白面书生在扒拉着食物,听到莫现野的话立马就反驳道,不过他倒是问到了重点,这尸胎叫彭小瓦师祖,这莫现野也叫彭小瓦师祖,这难道彭小瓦还真的是尸体类宗师一样的人物。
“不光我你也叫他师祖,我们这八个家族只有彭姑娘与他同辈,所有的人都叫他师祖,这点你会在自家的祖坟里面找到答案的。”莫现野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回答道,白面书生还想再问,莫现野却摇了摇头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答案自己去找来的实在一点。”
白面书生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乖乖坐在了彭小瓦的身边,等着莫现野要讲的那个故事。
彭家有个奇怪的规矩就是,彭家的两个玉环的主人必须成为一对,这样来保证彭家血统的纯正,所以彭家允许族内通婚,对于玉环的主人而言岁月太过漫长了,所以彭家有了第一场感情的背叛,彭家当家人在一次外出的时候救了一个普通的女人,也许是生命太过漫长的枯燥,也许是真正的爱意在燃烧,他为了这个女人不惜背叛整个彭家,本来就是第三者插足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引起的后果却在彭家激起千层浪。
最坏的结果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本以为只有彭家纯正的血统才能够让那种能量,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孩子除了没有看见过去和未来的能力,彭家所有的力量他都有了,当他找到彭家的时候已经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因为彭家当家人走了以后,他们所在的村落附近毁于一场地震,接着就是瘟疫,她更是被深埋在了地下。
彭家玉环的主人若是有背叛感情,如果当他有不属于彭家的纯正血统却继承能力的孩子,那就意味着这将是人间的一场浩劫,这个孩子注定要成为这场的浩劫的始作俑者,这是彭家存在上万年以后的第一次,却是近乎于毁灭整个彭家的一次。
那个男人来彭家找他的父亲让他痛苦的事,自己的亲生父亲在看到他以后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因为他在几百年以后还能够找过来,只能够说明他继承了父亲的能力,彭家就是在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变化关系的不光是彭家,当然还有八大家族,真正的浩劫是彭家的第二次感情背叛,是彭云若颜背叛了彭云若瓦跟着那个人走了以后,那场浩劫让彭家剩下来的人不得不封印他们的一切,从头开始。
彭家当家人在看到那个孩子的一刻大声叫喊着:“报应,报应啊,彭家的报应啊。”,彭家当家人在凄惨的笑声中自杀了,那个时候没有人明白他那么大的反映是为了什么,直到劫数的到来,他们才明白当家人所说的报应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自杀,那场劫难中活着的人只记得漫山遍野的尸体,红色的血水汇成小溪缓缓的顺着山谷往下流,在月夜中那些悲戚的呼喊还在山谷里回荡,夜风中全是血腥味,整个峡谷硝烟弥漫,山林尽毁寸草不生。
那个孩子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因为他的身上全是死人味道,他只知道自己是母亲死后生的孩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能清晰的看到父亲的模样,对于一个在地下的乱坟岗长大的孩子,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去找自己的父亲,几百年的期盼最后只换来一个逼死父亲的结局,当他浑浑噩噩的站在山崖边上,总以为只要这样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
也许是血脉相连,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彭云若颜站在山崖的另一边看着他,那时候的她只是心里莫名的跟着他痛,看着他在夕阳下脸上挂着金灿灿的泪珠,她也觉得痛的没有办法呼吸,他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就在他转头看她的时候“彭家的人。”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那种血脉的联系太过强烈,那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让他突然很安心。
可以操控别人命运的人,他们的命运又有谁来操控,但是生命中就是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她去找那本彭家遗留在外的那本传说中的天书,相传那本天书上记载着命数也是唯一可以改变命数的东西,彭云若瓦本来可以陪着她的,彭家就在那个时候起了变数,彭家地下的那颗蟠桃树突然所有花瓣凋零,彭家大院的方圆几十里内所有树木一夜枯萎,彭云若瓦留了下来,令所有人没有想到就是这就是劫数的预兆。
所有神物自然都有神兽守护,彭云若颜遇到了他,在得知彭家的变故以后他决定和她一起去找天书,有很多爱情的萌芽就是在日渐相处中,彭云若颜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关心他的人,而他却是为她挡在所有危险的前面,他想起那天站在悬崖上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她叫住了他笑着说道:“你就是我的那个弟弟吧,长得和父亲很像,只是你不知道吗你就算跳下去,你也是不会死的,彭家的人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那就是死,所以能够活着就要好好地活着,我们不都是你的亲人。”
“那父亲为什么可以死,你这样骗我没有意思,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改变主意了吗。”他问道,继承彭家能力的人都是那种与生俱来就聪慧的人,当然他也是,他立刻从彭云若颜的话里听出了问题,就在他问那个问题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她会回答,彭云若颜却回答了他:“因为他也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只是为了赎罪,你看到的不过只是躯体而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她,他只是觉得有了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多年以后再次遇到她,她一点也没有改变依旧美得倾国倾城,他陪着她去寻找传说中的天书,她想利用那本天书来改变以前,她想划掉自己父亲救他母亲的那段,只有那样彭云若瓦才不会那么的担心彭家的将来,彭家来不会顾及那报应两个字,祖训上的那场人间的劫难就会消失,生活就可以恢复正常,父亲和母亲也就会都还活着。
只是在这与他相处的短短日子中,彭云若颜觉得有这样的弟弟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他为了她想要的天书遍体零上在地狱之火中煎熬,他为了不要她有一丝伤害,他用身体挡住了巨大的神兽,当看着手中的天书的时候,彭云若颜犯起了难,这个帮助她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自己难道就真的要那么狠心的抹掉他存活过的痕迹,他用血肉模糊的身体站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姐姐,你看我办到了,我办到了我不是家族的祸害不是家族的劫难,我拿到天书了,我拿到天书了。”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欢呼跳跃,彭云若颜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想起第一次看进他,他站在悬崖的边上,夕阳洒在了他的身上,撕碎了温柔的阳光留下一个孤独而且生硬的背影,他的脸上是不绝望的表情,他站在那里看着悬崖下面,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掉下去,那种孤独和伤悲让她为之一动,她说过要他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她却想抹杀掉关于他的一切,这和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分别,对于命数她第一次绝望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