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吃了一惊,不由向下看去,女人已掀起了自己的裙子,陆渐红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有些诧异,不过,你的舞跳得真的很好。”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陆渐红下意识地端起茶几上的那杯酒,喝了两口,这才道:“请你继续说下去。”
女人见陆渐红喝下了那杯酒,嘴角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说:“呵呵,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不信你可以摸摸。”
说着,那女人抓起了陆渐红的手按向了自己的大腿,道:“你感觉一下,是不是很柔软?”
陆渐红猛地把手一缩,心里却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猫在挖心一样,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而那股力量的源泉却是来自人体的最柔弱之处。
女人娇笑着道:“来嘛,又没有别的人。”
这种几欲爆发的冲动让陆渐红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就在这时,听到赵瑾在外面道:“渐红,你们在干什么呢?”
陆渐红猛地咬了一下舌头,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
赵瑾莫名其妙地看着陆渐红飞奔而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陆渐红连一个招呼都没打,便下了楼,赶紧也跟着追了下去。
周伟龙和黄诗铭悄悄走进小包间,女人却摇了摇头。
原来,这女孩子是黄诗铭带过来的一个艺校学生,本来打算Party结束后去嗨的,没想到在Party上遇见了仇人陆渐红,所以在酒中下了催情液,让这学生勾引陆渐红,只要成功了,就给她五万块钱。
不少艺校的学生白天是学生,晚上会到各个酒吧舞厅里去客串,贞节这东西对她们来说,根本一毛钱不值。况且陆渐红长得也不错,能找到一个自己感觉不错的人跟自己嗨,又有钱拿,一举两得,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且说陆渐红狂奔上车,汹涌而来的情欲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势无可挡。
摸索着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赵瑾已经追了上来,急着问道:“渐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陆渐红猛地转过头,低吼着道:“你走!离我越远越好。”
陆渐红的眼睛通红,就像是一只被困了很久的野兽一般,冒出恐怖的光来。赵瑾不知道在陆渐红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见他这般模样,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陆渐红强忍着一波波浪潮般的情欲冲击,跨上了车,刚发动车子,不放心的赵瑾跟着上了车,道:“哥,你去哪?我陪你。”
陆渐红这时的意志力已经快被削弱得不行了,咬着牙道:“那杯酒有问题,你快下车。”
“酒里有什么问题?”赵瑾还是不明所以。
陆渐红就快要哭了:“酒被下了春药,你快走,我要受不了了。”
第0568章郦山行
赵瑾一听这话就明白陆渐红何以会这样了,不由道:“那……那你怎么办?”
陆渐红已经说不上话了,连开车的意识都显得模糊了,用最后残存的清醒说:“你开车,随便找个地方,冷水。”
赵瑾一边开着车,一边不住看着陆渐红,见他脸色潮红,双手拼命地抓住了座椅,看来忍得很辛苦。
赵瑾在不少武侠小说中看到过,中了诸如“奇淫合欢散”之类的春药,如果不及时那个的话,会爆体身亡的。虽然现在是现代了,不过看陆渐红面色狰狞,倒真有点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赵瑾的手不由紧了一紧,猛地一踩油门,道:“渐红,你再忍一会儿。”
陆渐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睁开眼,是一个系着无数粉色的千纸鹤的天篷,还有一串串的风铃。
这是什么地方?陆渐红微微动了一下脖子,却觉得头很痛,放低眼睑,却看到一床粉红的被子盖在身上,而且能够感觉到被子里的自己是完全赤裸的。
陆渐红不由呆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身体,却碰倒了一具温软火热的身躯,偏过头,陆渐红差点没叫出声来,居然是一个女人。
女人背向着他,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圆润的颈子来。
陆渐红屏住了气息,他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个女人,跳舞,用大咪咪蹭自己,然后进了小厅,喝了酒,后面……怎么记不起来了?对了,好像迷迷糊糊中看到另一个女人,是谁?
这时,身边的女子翻了个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睡得很香的样子,陆渐红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赵瑾被陆渐红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不过她反应很快,一把按住了陆渐红的嘴,轻嘘了一声,道:“别吵,是不是想让每个人都知道?”
这情形,相当的诡异。一切都像是倒了个个儿,本来是赵瑾吃了亏的,却换成了好像陆渐红是受害者了。
当然,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两秒钟,陆渐红回过神来,半晌问了一句:“我怎么睡到你床上来了?”
饶是赵瑾有多开朗,这句话还是问得她满面红晕,把头缩进了被子,在被窝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赶紧穿上衣服走啦!~~~~”
陆渐红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临出去时还没忘左右看看,做了贼似的窜了出去。
整整一上午,陆渐红的脑子里都很乱,不仅脑子乱,全身也乏力得很,临近中午的时候,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再次点燃一根烟,陆渐红强迫自己把从跟赵瑾发生关系的自责中摆脱出来,开始考虑整个事件的过程。
那个女人,有问题。陆渐红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周伟龙和黄诗铭一手策划的。
不过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他根本不知道,或许周伟潮会知道。当然,陆渐红必须想一个好的托辞去询问才行。
从手机中翻到了柏梅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正打算打给周伟潮,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郝海东的电话。
“陆秘书长,高省长请你到办公室来一下。”
到了高福海的办公室,却发现他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老人,看上去生活不是太好,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老树皮一样。
“高省长,您找我。”陆渐红轻轻掩上门道。
高福海点了点头,道:“坐吧。”
这时郝海东泡了一杯茶递到陆渐红的手上,反手关上门,高福海道:“有一件事情交给你。”
原来这个老年人名叫庚华国,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家住准安市郦山县,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庚长福,在郦山县水利局工作,二儿子庚长喜,是个小包工头。生活都是很幸福美满的。可是年前的一场意外打破了这个温馨的家庭,庚长福因为醉酒驾车出了车祸身亡了。这对于一对老人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庚华国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因为儿子酒精过敏,向来是滴酒不沾,说他喝醉酒开车他怎么都不相信。
可是院方出具的证明证实事故当天,庚长福确实喝了不少酒。
庚华国打听到,当天与庚长福一起喝酒的有水利局局长和会计等人,怎么着他们都要负点责任。可是到了水利局,局长丁华平矢口否认。
其实老人家并不是想追究什么责任,儿子毕竟已经死了,只是想能多得点钱,因为庚长福的妻子是下岗工人,儿子也正在读书,没有收入来源,又需要钱。所以老人便把这事向县政府做了反映,不过最终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水利局。
丁华平自然没有什么好脸子,后来在某领导的意思下,同意给庚长福的儿子一个遗属补助,每个月两百块钱。这个要求与庚华国的期望值相差太远了,丁华平一怒之下,说:“你儿子自己开车在非工作时间死亡,水利局这么做已经很照顾你了,不要不识好歹。”
庚华国一条路走到底,又上访到市里,市里责成县政府调查。经过调查,庚长福死前确实和丁华平在一起吃的饭,不过在场的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主办会计吴韵,和水利局的其他几个人,他们都证明,那晚庚长福一杯酒都没有喝。
这么一来,结合医院出具的证明,庚长福醉酒驾车出事,与他们几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不过考虑到老人家的心理,县政府还是责成水利局一次性发放了庚长福十个月的工资,并将遗属补助提高到每月四百元。
庚华国心理不平衡啊,一个儿子好好的就这么走了。他没喝酒,怎么会醉酒开车呢?另外,他还提供了一个情况,他有一次曾经听儿子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问自己怎么办。他去问庚长福,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那一阵子庚长福的精神状态很差,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后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事了。
听了庚华国的叙述,陆渐红并没有过多地去在意,而是在想,庚华国何以跑到省政府来找到了高福海。
“郝秘书,你进来一下。”高福海将郝海东叫过来,让他去安排一顿饭,然后才道,“以前知青下放,我就在郦山,就是住在庚老的家,他虽然与我非亲非故,却胜似亲人。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这几天没什么事,你替我跑一趟,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陆渐红心里雪亮,便道:“好的,高省长。”
陪庚华国一起吃了午饭,陆渐红让郝海东给老人家买了车票,让他先回去,自己过两天就去郦山一趟,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下午,柏梅回了电话,原来陆渐红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陪周伟潮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怪不得电话关了机。
柏梅笑着问道:“陆秘书长,昨晚怎么不告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