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将军的房间给成小姐住了,咱们要打扫哪一间呢?”
“管家让咱们把旁边那间弄好。奇怪了,有客房不住,为什么让成遥小姐住自己的房间呢。”
“你看不出来将军对成小姐有心啊。咱们将军平日里英姿飒爽,不怒而威,那看人的眼神就从来没像看成小姐这么温柔过。”
那个小丫鬟便咯咯的笑:“难怪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咱们将军难得对女孩子殷勤呢。可是那成遥不是皇上的心上人吗,应该是在宫里,怎么跑到将军府了?”
“哎呀,宫里的事情咱们上哪知道去,不说啦,快去干活吧。”
冯清很晚才回府,看起来风尘仆仆。来看我的时候,披风上残留着一些尘土。
“在这呆的好吗?”他脱下披风。
“很好,就是有点无聊。”
他会意的笑笑:“我就知道你闲不住。吃了晚饭,我陪你出去逛逛。”
“好。”
冯清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说去哪里,他笑笑说带我去看琴,要为我准备一把好琴。我不禁想到那把曲殇,那把琴我没有带出来。琴铺的琴各式各样,论材质论音色都是上等中的上等,我试了几把仍是摇摇头。
那老板都快没了耐性:“姑娘,咱们京城最好的琴可都在这了,我这是百年的老店,如果您在这都看不上眼,想买琴可就难喽。看来姑娘的眼光太高了。”
我在琴房里转了一圈,最后随意摸了一把:“就这个吧。”索性挑了一只最朴实最普通的。
从街上回来便可经过嘉运王府,嘉运王府的门气派的大开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窜进我的视线,那是陈莫寒聚贤大会上身边的那个小斯。他匆匆向府内走,身后跟着一个老头,老头手里拎着的看起来像是草药,他们神情有点急切。
我多渴望这一刻那个人就站在门前与我相遇,我一定会扑入他的怀中。而我也真的按奈不住脚步抬腿要进嘉运王府,冯清拉住我:“要去找他?你可知他对你的心意?”
我顿住,我只知道陈莫寒是韩漠的影,只知道陈轩炎结婚的时候是他在房上轻吻了我,让我暗暗欣喜又微微苦涩。我只知道我离开轩炎就是为了他,我知道的应该足够了。陈莫寒吻了我,就代表他心里有我,既然我们相互有心,我又是自由身,那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么?
可冯清没给我反应的机会,抓着我的手臂施展了轻功回王府。
“冯清哥哥,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我急急说道。
“我知道。”
“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疲惫的闭紧双眼又张开,说:“先不要去,再在我这里住几天吧。再让我好好照顾你几日,就亲自带你见他。”
转眼就是十天,我已在将军府住了十天,想不到这一次王爷爹气生的这么大,迟迟不肯让我回府。
又被往日的梦魇惊醒,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披上衣服坐起,有人轻敲我的房门,是冯清:“遥儿,还好吗?”
我忙擦了额头的细汗下了地,开了门,他见我神色不好,担忧道:“听到你的声音,来看看。”
“没有事,只是做梦。”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尴尬转过身回他的房间,我叫住他:“没关系的,我睡不着,进来坐坐吧。”
于是将衣服穿好,披了外衣随他坐在桌前。冯清穿的是白天的衣服,并不是里衣,我刚刚在门口瞥见他房内的灯光还有些微亮,难道他还没有睡?
“这么晚了,冯清哥哥还没睡吗?”
他说:“还没有。最近公务多一些,睡得都很晚。”
“哦。”我应了一声。房内陷入寂静的沉默,我们也只是坐着不说话。最后,他还是站起身:“睡吧。”放下话走出房间为我关上门。
那房间微弱的灯光彻夜未曾熄灭……
次日,将军府有信来报,启国动兵进犯,进攻陈国边防,战火既燃!接着陈轩炎宣左右将军入宫,命冯清速带两万兵马亲至,抗敌护国,冯清来不及回府便已前往前线。只留下口信,告诉我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了,言外之意是同意了我去找陈莫寒。
我欣喜若狂,终于可以毫无顾忌找他了!
我的耐性从冯清离开这一刻便丝毫不见,让蝶儿把那日买回来的衣服统统拿进房间,精挑细选了半天,穿上一件最喜欢的,又让她精致的为我打扮,足足花了两个多时辰。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自打蝶儿来伺候小姐从未见您这么高兴过。梳妆打扮得如此美丽,是要出去哪里吗?”
我开心笑了:“这个暂时不告诉你,一会我要出去。”
“出将军府?不带蝶儿吗?”
“不带。”
我拉着裙摆随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小姐,您穿什么都漂亮。”
我迫不及待走出房门,正好碰上管家。管家看到我眼前一亮,问:“成小姐这是要……”
我说:“陈管家,我正要出将军府一趟。”
陈管家说:“既然如此,在下便随您去。”
我推辞道:“多谢管家,不必了,我要自己出去,不用找人随行。”
谁知陈管家却说:“不不不,将军有令,命在下保护成小姐周全,成小姐出府时在下必须亲自随行。”
我一愣,还是无奈点了头。于是他带着两个小厮随同我出将军府,一板一眼的好不别扭!我胡乱在大街上逛来逛去,身后的人像几只甩不掉的跟屁虫,奇﹕[书]﹕网寸步不离守着我,仿佛我会凭空消失一般。看看日头已是正午,不由的焦躁起来,冯清啊冯清,你是要下人们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陈管家。”我有点不耐烦。
“成小姐有何吩咐?”
“可否让我一个人走走?”
“这……”陈管家面露难色:“将军有令……”
“好了,我知道了。”我气的一甩裙摆,大步朝嘉运王府走,反正冯清已让我去找他,我磨不开个什么劲儿!
莫寒,我来了……
当靠近嘉运王府,我的步伐却越来越减慢,甚至屏息紧张。见了他之后我该说点什么呢,我默默地想着,走到王府门口,守卫拦住我:“嘉运王府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来者何人?”
“在下成遥,求见嘉运王爷。”我所有的期盼和急切全数倾尽在这一句看似平静的话里,等待守卫去通报,等待陈莫寒召见我。
两个守卫相互看了一眼,说:“王爷有令,女子求见者,一概不见。”
一句话将我的热忱打进冰窟,什么叫女子求见者一概不见?难不成这只深沉的顶级帅哥也招惹了谁家的小妞了?我急道:“麻烦守卫大哥帮小女子通报一声,我是成遥,有急事要见嘉运王爷。”
那守卫又说:“王爷有令,成遥者,不见。”
我如遭棒击,莫寒,你竟然料定了我会来找你?既知我会来找你,为何拒我于门外?若你对我无情,为何吻我,为何来看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陈管家等人均疑惑在场,我失落的说:“去宁家小苑!”你既不见我,我便去等你找你,我不信你如此绝情。我想问一问,你对我的情分究竟是友是爱,你那日一吻是何意义。
来到宁家小苑落座,寻找过往的影子,曾几何时我傻傻得等他等到天亮,不见人影。现在我还要等,即使等不到莫寒,也要再闻一闻那张桌子的味道。
为什么他不见我?
第51章 这是天意
“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去了。”陈管家说。
我犹豫着站起身,魂不守舍的走向老板:“老板,请问……”没等我把话说完,老板便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含笑亲切的说:“姑娘,我看出来了,您是要等那位公子吧,根据以往的习惯,那位爷每周有三日会来饮酒,一直如此。不过近十几日没有来过。”
我讶异的问:“你可知我等的是什么人?”
老板笑了:“我记得你,小姐这面容,在下怎会不记得。如果在下猜得没错,您要等的就是经常坐在那个角落的爷吧?那位爷是光顾小店几年的老客人了,你又是他的朋友,我们就更留意了。姑娘您可有一年多没有来了。”
“是啊,一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讪讪的笑,更失落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再来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近十几日一次没再来过……十几日前正是我刚出宫的日子。我忽然有种预感,好像他就是在故意躲我。我望向他那张角落里的桌子,怔怔无言。什么事情总要有个原因啊,那个因是什么?我们也曾有过回忆的,我们其实也是暧昧的,他救过我,他抱过我,他吻过我。他的行为让我认为他对我有好感,对我有了情,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错?
为什么你不动,你在犹豫什么!
莫寒,即使如此,我决不放弃,因为我不是成遥,我是隋天意,二十一世纪的隋天意。既然你有所顾忌,你在躲闪,那么让我来倒追你吧,只要需要我会试着勇敢追过来。如果你当真不爱我,那么我追你;如果你爱我却不来找我,那么我找你;如果你还在犹豫不决,不论什么原因,那么我等你。莫寒我的韩漠,我一定要给你我们的来生——今生。
于是我每日带人去宁家小苑喝茶吃饭。每天到嘉运王府门前求见,求到守卫都无奈厌烦。我知道他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在暗中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