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钻石的价格下滑了。”
“我不能收这么昂贵的东西!”
“一点也不贵。因为如果用它买下像你这样的美女的一生的话。”莫妮卡笑着,亲亲地捶了一下卡尔宽厚的胸膛。
“不过,这是一颗裸钻。”
“可以做成戒指,也可以拿来当项链坠子,随自己的喜好,想做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原本好像是壌在国王的时钟上的。因为时钟坏了,当时就赏给了下人。”
“嗯……”
“这颗钻石好像是最好的一颗。”
“卡尔,谢谢你,我会一辈子珍惜他的。”
“要把它壤在戒指上吗?”
“我不知道。不过,做成戒指的话,会不会太显眼了?女警不适合戴这么华丽的戒指吧?”
“是吗?”
“我会把它随时戴在身上。工作的时候也一样。”
“唔?那样很危险吧?”
“放心啦!”
“不要搞丢了哦。”
“当然不会丢了。”
“嗯。”
“风纪科很辛苦吗?”
“比交通科轻松。最辛苦的就是重案组。”
“没错,没错。如果你被转调到重案组,那我就立刻申请离职。这样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要存钱买房子,所以短时间内我们两个人都必须工作。”
“可以拿这个当做首付款呀!”
“怎么可以随便放弃这种有历史渊源的宝石呢?会找到天谴的。”
“像你这样的大小姐,为什么回来当警察呢?”
“我当警察奇怪吗?不适合吗?”
“你当警察并不奇怪,只是更适合当一个在家里打毛线、灯先生回来的好太太。你自己不这么觉得吗?”
“有时会有那种感觉。”莫妮卡点头说。
“是吧?星期五烤蛋糕、星期六逛婴儿用品卖场的女人。”
“是吗?我应该是那样的女人嘛?”
“也不是啦。但是,你更不像腰间挂着手铐的女人。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当警察。”
“因为我家是警察世家。我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是警察。别小看我哦。”
“可是,你的母亲、祖母、曾祖母,并不是警察吧?”
莫妮卡笑了。她说:“他们不是警察。但我家只有姐妹,我又是姐妹里的老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守住祖先的职业。”
“这是自我牺牲的情怀吗?你以为你是十字军吗?”
“我没有那么想。不过,有时我会感到空虚。”
“为什么?”
“警察就像除臭剂一样,非常努力地在消灭令人厌恶的臭味。可是,一直喷洒除臭剂也不是个办法,消灭腐败恶臭的根源才是消除恶臭的正确方法。否则社会不会变好的。”
“那是政治家的工作。”
“用说的比较容易。但是,确实负责妓女问题的人是我呀!或许我只要做上面交代的事情,拿多少薪水做多少是就好了。可是,真的那样就好了吗?”
“也许你适合当老师,然后一一去学生的家里拜访。”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那么做。”
“考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办不到。柏林这个城市的问题太多了,妓女的问题只是让这个城市发臭的原因之一。难道你想独自一个人解决国境的问题吗?”
听到这些话,莫妮卡淡淡地笑了。
“你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失望吗?”卡尔低声地问。
“不是那样。”
“看着你,我有危险的感觉。”
“是吗?”
“恩。我希望你能早点辞掉女警的工作。”
“我不会辞职的,因为这是重要的工作。”
“对,是重要的‘男人的’工作。”
“警察的工作里面也需要女性,所以女警有存在必要性。例如说要调查妓女裙子里面的情形时,就不会让你去了。”
“嗯。”卡尔搔搔金发,笑了。“我只要调查你的裙子里面就行了。”卡尔说着,便把莫妮卡推倒在床上。他趴在莫妮卡的身上,亲吻着莫妮卡的嘴唇。
“等一下、等一下!”莫妮卡一边叫、一边轻轻地把钻石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03
做了那样的梦,那是吃了药后、睡得很沉的日子。在不知名的遥远地方——像是世界尽头,一个人也没有的十字路口,买卖牛奶的货车与摩托车正面相撞了。
火车翻到了,十字路口的地上混合司机的血与牛奶。
我站在十字路口注视着那个情形。白色的阳光照耀着地面,现场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观众。
仔细看,这里的地面不是泊油路面。象牙色的干涸泥土地上,到处是细小的裂痕。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耳垂也被风吹动了。一走路,鞋子就在干涸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那声音好像在耳朵旁边发出来的一样,大到足以震动脑壳。
我一直往前走,把十字路口抛在身后。这里的景象好像电影你的场景,出了十字路口的一角有几栋建筑物外,其余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像裸女般起伏不平的沙漠上,是从云层的缝里洒下来的阳光。
想起来了!我正寻找自己的爱人。艾尔桂·索玛,长久以来我深深爱着的女人。为了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她在我的身边时,我就会提起精神,就算一向不喜欢的上班族工作,我也愿意去做。
她是一个人性的女人,不把麻烦别人当做一回事,还傲慢地以此为乐。
约会的时候,她总是会迟到。不过,迟到总是比不到好,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让人等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而且人到了以后,还会要求我买东西给她。
不管是泳衣、鞋子还是皮包,我都愿卖给她。我住在残酷的阁楼里,过着只有水和面包的生活也可以。只要能够买东西给她,顺利地和她过生活,我就满足了。她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仿佛是从卢浮宫里的美术品般,有着一双漂亮的、非常适合迷你裙的长腿,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不论她走到哪里,周围的男性都会被她吸引,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她是我的骄傲,我没有一日不以他为荣,她应该就是我的一切了。至于是我的哪一个部分的一切呢?没错,就是我自尊心的一切。
可是,艾尔桂索玛却突然从我的面前消失了。如同她的名字“SOMMER”①一样,她像被强烈的阳光融化了一般,突然不见了。
(注①:德语“夏天”。)
我受到了打击,不断地四处寻找他。套用弗洛伊德的说法,我的自尊心从她不见了的那一刹那开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艾尔桂被搬家了。我为了寻找他,所以来到这个沙漠里的街道。
不就,我终于在发出白光的干涸地面上,发现了点点的血迹。是艾尔桂的血。我沿着血迹,走在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硬的黄色地面上。
一栋建筑物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屋顶巨大的像竞技场,但是建筑物很新,好像是一栋新式的医院,也像是在地球上着陆的外星飞碟的母舰。
看起来像正面大门地方,有二十四阶石头切成的阶梯。推开玻璃门后是一间像足球场般的大房间,白色的瓷砖铺满了整个房间,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一间巨打的手术室。房间里有几张像手术台般的桌子,桌子上有许多白色的桶。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站在房间的中间。他的手戴着粉红色的橡胶手套,脸上戴着黄色的面具。
“雷恩·何尔查,欢迎你来这里。”穿白袍的男人直呼我的名字,并且接着说:“你来这里找女人吗?”
我没有回答他是或不是。因为别人要怎么解释我的行动,是别人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茫然地抬头看看天空。一直以为这是一间有屋顶的房子,原来是自己想错了。湛蓝的南国天空里,浮着几朵黄色斑点、样子很奇怪的云。
“雷尔·何尔查,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个女人是坏女人;是非常不是你的女人。”
那家伙像大学教授在对学生上课一样地说着。我突然想到所谓的“父亲”或许“父亲”那种男人,就是会这样说话的人吧!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带着面具的白衣男人说:“她再也不会让你,或其他男人痛苦了。”
男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着。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她吧!你知道她的本质是什么?”男人说着,装模作样地拿起身旁手术台上白色桶子,让我看了捅里像肉肠一样的潮湿物体。然后,他把桶里的粉红色物体捞起来,并且高高举起。那个物体很长,他好不容易采用两手抓好、拉开。
仔细看,那完全不是肉肠,而是红色、柔软的块状物体。块状物体的中央上部有一个圆形物,圆形物的左右两边各连接着小小的球体。男人抓住小球体的附近,拉开那个物体。从左右两个球到中央的大球,以红色的带子相连;从中央的球往下,是一块往下掉垂、湿湿的长筒型东西。长筒型东西的下面,是一块黑黑的肉片。
“看吧!这就是艾尔桂·索玛的生殖器。左右的两个小球是卵巢,中间的大球是子宫,垂垂挂在子宫下面的是阴道。阴道最下面的东西就是小阴唇。这就是艾尔桂的‘女人’。”
男人说完话就松开手,于是艾尔桂的生殖器便“啪嗒”一声,掉落在白色的瓷砖上面,变成一块湿答答的板子。
我感动到全身颤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