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谁如璀璨,迷离双眼 第7章

  “胡子男”一脸惊愕地看着我,此时的模样越发丑陋。我退回到座位跟前,拿起包说:“我先告辞了,各位老板请慢用。”

  然后我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包间离开酒店,夜风吹散头发,长裙也被风撩拨得飘起来,我心里却如醍醐灌顶般澄澈清明。不知那被泼酒的男人会怎样报复我,反正他的面子肯定丢足了,而这半杯酒也铁定断送了我的前程。这真是不得不令我苦笑的一件事儿,还从未喝过这样贵的红酒呢,全赏给那一副猪油嘴脸的老男人了。

  其实我也特紧张,从泼酒到离开前我都不敢看陈万均一眼,也正因着没瞧他的脸色我才敢这么嚣张。不过这样儿做确实挺过瘾,我已经压抑了接近三年的时间,这样二的情况只有以前才会发生。

  边走我就边想,陈万均知道我这样公然忤逆他的意思,不知道会生多大的气。如果他真气狠了,会对我怎么样呢!会不会找人将我炸死,还是会挑个无人的海边儿把我埋了。然后我又想到要是宋嘉平回来见不到我,他会不会满世界找我呢,以前我肯定他会这样儿做,可现在却没有把握了。

  一个头天晚上还给你在床头备巧克力的男人见你被别的男人轻薄,却毫无反应地冷眼旁观,可见你在人心里毫无地位可言。另一个能对你掏心掏肝儿的男人又根本不想见你。我咋就这么背呢,想着想着就跟一泄气皮球似的,我找了街沿就地而坐,忒小资地看着稀稀拉拉的姑娘小伙儿从面前走过。

  12

  12、十二 ...

  路灯暖黄的光洒在地面上,对面几个穿短裤背心的学生妹手里拿着冰激凌,连蹦带跳地前进。我挠挠□的脖子,心底狠狠埋怨连这不知好歹的蚊子都欺负我。今晚我穿着白色抹胸长裙,多纯洁无瑕的打扮啊,可做的却是跟纯洁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儿。我拎着胸口的料子,将裙子往上提了提,脑海中忽然又闪现蒋舒薇的样儿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怎么打扮怎么合适呢?人穿得艳一点儿就像妖女,穿得“纯洁”一点儿又像仙女,妖女仙女总归都是绝美的角色。偏偏她还生得一副淡然不讨人厌的性子,就连刚才饭桌上那麽娇滴滴地撒娇都让人觉得浑然天成本该如此。

  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渴了,其实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类句子真得能让人绝望。我这刚站起来,还没往便利店走呢,八寸高的鞋跟儿就这么硬生生断了。张茜茜她丫就一骗子,看这鞋底子就知道是一廉价货,她还跟我说这是花了大把票子从法国订制的,明知道她是“A货代言人”,我真是蠢

  到家了才信她。

  当我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时,洁白的长裙已被华丽丽地裹了一层灰。心情忽然不爽到了极点,这一蛮洁净的街道旁咋有这么多地灰呢!我索性脱了鞋子,也不管裙子脏不脏,就这么光脚踩在还有余热的大地母亲的身子上。将拎着的一双高跟鞋仍进垃圾箱里时,我真觉得自个儿那动作特潇洒。去他的美丽高跟鞋,老娘就一村姑不乐意扮公主还不行么!果然毫不吝惜地仍“金子”的过程对我这一惜钱的人来说实在是极佳的释放方式,扔完之后心情真是爽了很多。

  于是我就拖着齐脚踝的裙子,跛着脚走进了便利商店。那好心的店员在收款后有点儿担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儿吧,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我忒豪气地冲她一笑:“不用不用,那劫匪只抢了我一双鞋,钱都还在这儿呢!”

  小姑娘担忧的眼神随即变成充满古怪的怀疑,我估计她以为我脑子有问题,于是赶紧拿了水就走。我一边儿往肚子里灌水,一边儿跛着脚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听见手机铃响,从手袋儿里掏出一看,正是那姓陈的祖宗拨来的。

  我当下继续豪气地摁下拒听键,乐滋滋地继续走。爷了不起啊,今儿个我也要当一回娘,你能把我咋地!又走了十来分钟,手机又响起来。看着屏幕上“祖宗”二字跳得不紧不慢,我忽然生出一股寒意。我凭哪点跟他耍性子啊,要是真惹怒了这祖宗,我相信他真会选个地儿差人挖坑把我埋了。

  不容多想,我迅速按下接听键。陈万均的声音很低沉,很不耐烦。他说:“下来。”

  嗯?!下哪儿来??凭着搁他跟前人就反应迅速的特性,我立即知晓他此刻正在我家楼下的这个事实。我撩了下散乱的长发,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会儿不在家呢。”

  那端沉默得就像没有人在听似的,大概过了半分钟,他的声音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你在哪儿!”

  我多想回答他我在哪儿啊,可是不能呀,因为我瞧了瞧四周才猛然发现,这个地方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于是我镇定了情绪,悄悄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对方又来个半分来钟的沉默。“祖宗”这回是真怒了,他扬高了声音在电话里吼:“你他妈玩儿我啊!筱言西我给你半小时,你要过不来试试看。”

  我都快哭了,情不自禁地跟他委屈:“我真不知道我在哪儿啊!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

  这回只沉寂了十来秒,他便“啪叽”一声掐断电话。完了完了!我一面儿瞎胡乱地挥手准备打车回府,一面儿觉得这老爷实在霸道得要命。人刚才当那麽多人面儿受愣大委屈,哪儿有心思见他啊,他居然还反过来威胁我!忒不讲道理了!

  此时已经大半夜,这小旮旯里哪儿有什么出租车,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为了今后的日子好过些,我提着裙子就开始跑,边跑还边四处张望,期盼能看得见辆出租车。后来回想跟陈万均的这段日子,也只有这个晚上的这个时刻我才算得上“公主”了那麽一回。

  一是我散着长发提着裙子光脚奔跑的状态实在太文艺公主范儿,二是我刚跑着拐了个弯儿,陈王子那辆耀眼的白色保时捷便闪着车灯,火速搁我跟前停了下来。车开得很快,所以刹得很急,崭新的轮胎“哧溜溜”顺着街沿滑了十来米才完全停下。

  车门“哗”地打开,他搁座位里细细瞧了瞧我,怒极的神情稍稍缓和,紧蹙的浓眉微微松展,极淡地叹了口气。他又摸出支烟放嘴里,对我一扬眉,简洁地甩出俩字:“上车。”

  我看了看这“闪闪惹人爱”的保时捷卡宴,又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灰不溜秋的裙子和黑漆漆的双脚,有点儿犹豫。陈万均的声音自车里传来:“受伤了?”

  我这才抬头看着他摇头。大马路上又没玻璃渣儿,哪儿能那麽容易受伤啊,而且自从上次崴了脚之后,我这脚踝就十分耐用。他已经将点燃的烟叼嘴里,又十分不耐烦地说:“那还磨蹭什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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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十三 ...

  我十分规矩地坐在宽大的车座里,四周散发浅浅真皮味道合着淡淡桂花清香。据我了解,除了女人以外,陈万钧最喜欢的就是车子。所以顶着一身尘土的我根本不敢多动一下,我还考虑着呆会儿下车后要拿个什么东西给脚底下的垫子擦上一遍。

  陈万钧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车窗外斑驳的树影排排照进来,印在身上,忽明忽暗。我突然想起自个儿的处境并不乐观,于是决定先向人“请罪”:“饭桌上,我…不是故意的。”

  他还能来找我,应该说明他还没决定将我丢给“地中海”。这样一来,我晚上的行为就算得是“擅作主张”了。先跟他放低姿态,总比等他开口“质问”来得好。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歹他也把我当个人看不是!

  他吸了口烟,转头看着我的时候居然极其轻淡地笑了笑。再吸口烟,他将烟蒂仍出窗外:“是我对你不好还是我功夫没杨总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往人床上爬?我这儿还没让你滚呢,你倒提前找上东家了。”

  我真觉得他不说话比说话来得好,起码闭嘴的时候不会让人对其恨得牙痒痒。谁能借我一胆儿,让我一拳了结了他!我咬了咬牙,再一次坚强地将他的话咽进肚里,语气变得更谦卑了:“您误会啦,今天晚上陪客是杨总给我下的任务,我跟他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陈万钧盯着前边儿的路,十分不屑地说:“晾你也不敢跟他有关系。”那刚才那番羞辱人的话是从何而来?我很想回答他,岂止不敢啊,我宁愿求您直接找人给我埋了也不敢跟人有啥关系啊。光想着一脱精光的秃顶儿糟老头,我就比面对爷您发火时还能哆嗦,我当然不敢啊!

  我的思绪正迎风乱飘,他又说:“你那塞牙缝的工资还不够一顿饭钱。一被包养的人,瞎装什么白领。”

  瞧这话说得!被包养和当白领根本就两码事儿,何况有被包养成我这样儿的么!没有一张那象征情妇身份的信用卡,房租自个儿付,连衣服也得自个儿掏钱买。现在好了,被我自个儿那麽一闹腾,“地中海”见鬼了才会还让我去他那儿上班。这下可是连白领也装不了了!

  我不失大体地跟他笑着说:“还不都是闲着没事儿干么。不过,今晚过后我想我可能就没法再去上班了。”

  他再度十分轻蔑地笑了笑:“不去算你觉悟高!正好少给我抛头露面地丢人现眼。”

  抛头露面这词儿还让我有种高身价的感觉,可“丢人现眼”又瞬间让我身价暴跌。他这是夸我还损我呢,用头盖骨想也知道这祖宗不会赞美人,所以我十分知趣地点头:“知道了。”

  他扬眉瞧我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他妈就适合演戏,比林志玲还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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