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方晴看他眼睛里的情.欲未消,依然是浓重的墨黑,不由有些焦急地喊他。
陆昕沉沉地看着她双眼氤氲,嘴唇湿亮红肿,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身下。
真想一口把她吃下啊……
陆昕暗暗叹了口气,她眼里的惊慌无助是那样明显,脸上虽然迷茫却有着太多的不确定。他从不曾委屈自己,向来凭借自己的意愿做事,可如今,对着这样防守实在脆弱的女孩,他的心里真的涌出了一抹称之为“怜惜”的情绪。
他深知只要自己再稍稍强势一点,她就任他摆布了,可是一向运筹帷幄的他突然也有了不确定,不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他陆昕打定主意纠缠一生的人是不会放手的。他只是不确定,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勉强了她,她会不会更加惶恐不安,会不会觉得受伤?他实在不愿意她对他有哪怕一丝的怨念。
陆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定方晴了。
她是那样让他觉得难得,世间只有一个方晴让他觉得宁静平和,甚至于让他生来冷硬的心,一点一点,为她柔软……
陆昕渐渐平息了体内翻滚的**,松开手臂,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立即远离自己坐好。
方晴忙不迭的将滑下肩头的衣服拉好,偷偷瞟了一眼神色不明的陆昕,咬了咬唇,脸红红地说:“你……对不起……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去卫生间?”听说男人冲动的时候很难控制,过分压抑的话会很难过的,应该是这样……吧?
陆昕抬眼看了看她,知道的还真多,却只是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方晴有些不安,想上前又有些害怕。
“为什么不愿意?”
方晴一愣,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相信我?”陆昕继续追问。
方晴猛地抬头,眼神亮亮地看着他:“不是的,陆昕,我相信你会对我好……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
方晴看他状似很平静,鼓起勇气实话实说:“陆昕,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陆昕闻言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眼神一凛,口气颇为冷厉地质问:“你不相信自己?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安立然吗?”
方晴急忙摇头,伸手抓住陆昕的胳膊:“不是的……我……”
陆昕皱眉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眼里渐渐涌现出不甘、愤怒,和……一点点苍凉的意味。
方晴心里一紧,一直对人都是孤高疏离的陆昕怎么会出现这样无奈的表情?她不由得再也矫情不下去了,双手捧着他的脸,看进他的眼里,认真地一字一字说:“我喜欢你,陆昕,我很确定自己喜欢你!可是……我们这样太快了,未来有那么多变数,我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足够深,深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全身心付出,可以和你面临一切。陆昕,我知道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我不如你爱我一样爱你……但是我会努力的,你给我时间好吗?”
陆昕心里轻轻震荡着,不猛烈却持久。
她说她喜欢他,这样一句话就够了,只要她肯从过去走出来,那么哪怕千山万水,哪怕要等到沧海桑田,他也会等她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
“你不信?”方晴犹疑了一下,凑过去轻轻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我……”
陆昕不等她说完,手一伸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低低的喟叹从胸膛发出。
“我信!我不逼你了……我等你,等你放开一切来爱我。”
方晴嘴角牵起幸福的笑,这种感觉和年少时喜欢安立然的感觉不一样。那种青梅竹马式的暗恋,总带点青春特有的忧伤味道,即使幸福快乐,到底也掺杂着爱而不得的无奈和委屈。而陆昕,他给她的从来都是明确的态度,他从始至终都让她清楚感知他的感情,以一种让人安心的绝对强势的姿态留在她身边,好像从此都会寸步不离……
整天散漫不羁的刘洽这两天出奇的沉默,饶是二喜这样反应迟钝的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昨晚他难得带她去酒吧消遣,以前他是不乐意她去那种地方的,刘洽总说她大脑构造异常,去酒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卖掉。
不过二喜在昨晚终于得到一个嘲笑刘洽的机会了。
刘洽一进酒吧就拉着二喜七拐八拐进了最里间的包厢,不怀好意地点了一大堆酒,二喜自知酒量不好,坚决不肯多喝。
刘洽诡秘地笑笑,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给她:“喏,给你,不喝酒喝点长岛冰茶吧!”
二喜看了看刘洽手中的“长岛冰茶”,再盯着刘洽流转的桃花眼,沉默不语。
好吧,刘洽承认他差点败在二喜纯澈的眼神里,就在他冷汗阵阵以为奸计败露的时候,二喜的脸上突然出现怜悯的神色。
刘洽吞了吞口水,摸不着头脑。
二喜同情地说:“洽洽,你真是……鼠目寸光!”二喜很满意自己用了个如此“恰如其分”的成语,得意洋洋起来,“你居然不知道‘长岛冰茶’是度数很高的鸡尾酒,枉你自称是N市最风流倜傥最会玩的公子爷,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没我见多识广呢!”
二喜虽然不常喝酒,可是认识方晴这么多年,时常和那几个朋友一起泡吧,多少有些耳濡目染。
刘洽默默的收回手,机械地饮干手中打算骗得“美人投怀送抱”的酒,突然明白古人“酒入愁肠愁更愁”的心情了。
下班前,刘洽没再黏着二喜,很大方地放她一个人和室友们逛街去,独自溜回家,摸出偷偷找人从法国空运来的美酒。
二喜刚进屋,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刘洽从后面蒙上了眼睛,刘洽神神秘秘地捂着她的眼带着她来到饭厅。
二喜又兴奋又好奇,忍不住连声问:“什么惊喜呀?”
刘洽笑嘻嘻地放开手:“看!”
二喜忙睁开眼,见到饭厅被重新布置了一番,餐桌铺上了新的桌布,点着红色的蜡烛,精致的刀叉已经摆放好了,桌子正中央还放着犹带露珠的玫瑰花。
“烛光晚餐?”二喜又惊又喜,转过身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呀?今天是什么日子?”
刘洽举起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三个月零六天,当然要纪念一下。”
二喜没想那么多,满心都在为刘洽那么清楚精准的记得他们相识的日子而感动,高兴地拉着刘洽入座。
刘洽哄女人的招数本来就很高明,这个时候作为世家子弟的良好风度完全展现出来,温情脉脉地照顾二喜有些笨拙地使用刀叉,体贴地为她倒酒。
灯光昏黄暧昧,红烛摇曳,二喜水嫩的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明明笑得见牙不见眼,为了配合气氛却硬是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娇羞姿态。
刘洽起身很自然地为她添酒:“这是刚刚从法国空运来的,味道不错,口感醇厚,度数却不高,试一试吧!”
二喜端起高脚杯浅浅抿了一口,她对酒没什么研究,只能矜持地点头附和着他:“挺好喝的。”
刘洽很高兴地举杯:“来,我们干杯!”
二喜喝了一杯多点,感觉头有些晕晕的,便怎么也不愿意多喝了。
刘洽也不逼迫她,帮她切牛排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到这酒的价格,让二喜好一阵咋舌。
二喜立马改变刚刚小口抿酒的方式,大口大口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酒,然后对着刘洽呵呵傻笑:“那么贵……难怪我觉得挺好喝的!”说着自动拿起瓶子往杯子里倒酒。
笑话,这一瓶酒她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简直比喝血还贵!难怪说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她奢侈一回不容易,当然要一次享受个够!
刘洽看着她自斟自饮,缓缓地微笑:“红酒很美容的,很多贵妇千金都喜欢它……”
很快的,一瓶酒见了底。
二喜安安静静地坐着,若不是眼神涣散,面色绯红,刘洽真要以为她没醉呢。
“喜宝?”刘洽试探地叫了她一声,二喜很茫然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珠更显得湿亮亮的,媚媚地娇笑:“怎么了?”
刘洽长长吁了口气,这小笨蛋终于醉彻底了。
“去洗洗睡了好么?”刘洽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脑袋。
二喜很乖顺的点点头,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
刘洽啧啧称奇,他家女人果然天赋异禀,连醉酒都跟别人不一样。
二喜披着半干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刘洽也已经洗好了,光着上身,只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黑色光泽的头发还带着水珠,灯光下那水珠沿着他的身体缓缓向下,最后滑入浴巾中。
二喜半张着嘴,呆呆地盯着刘洽肌理分明的光裸胸膛,平时很注重外表的臭美男人身材好得没话说,结实却并不夸张的腹肌,让二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刘洽十分满意她的反应,邪邪地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迈开修长的腿,动作优雅地走到二喜面前。
“想不想,摸摸看?”刘洽低下头,声音低沉魅惑地问。
二喜很诚实的点头,眨巴着充满惊艳的双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刘洽诱惑的笑容晃得二喜更晕了,他伸出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慢慢移到自己的胸前,缓缓吐出四个字:“如你所愿!”
二喜掌下是强健有力的心跳,男子精壮的胸膛让她充满了好奇,她微微弯曲手指,用指腹沿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游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