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店》第19章

　　老张的面包车出现在了门口，他回来了。

　　“谢谢了啊！”老张一进门，便笑嘻嘻地跟我道了谢。

　　“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明明是老张帮了我，他却还摆出了一副是我帮了他的忙的样子。不过，老张不点穿自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我选择了配合他。

　　“我那亲戚要在我家玩大半个月，要不接下来的半个月，晚上的时候，你帮我守一下店吧？至于工资，算你100块一天。我这便利店，做的是小买卖，挣不了多少钱。工资有点低，就当帮我的忙，你看行吗？”

　　老张这是要帮我，他的意思是那东西晚上还会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让我晚上待在他的便利店里，由那佛像罩着我。

　　“昨晚我给你守了大半夜，才卖了十几块钱，你给我算100块一天，你不亏吗？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给钱。你要不当我是朋友，晚上我就不给你守店。”

　　为了保住小命，这店我是必须得守的。但是，老张的钱，我绝对不能要。世上哪有别人救你的命，你还管别人要钱的道理啊？

　　“行！要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店里有的，随便拿。”老张说。

　　我的守店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十一点刚好是子时，鬼东西大都是在子时之后才出来。早上七点之后，天都已经亮了，鬼东西早就从哪儿来滚哪儿去了。

　　从老张给我安排的这时间来看，他让我守店，纯粹就是为了帮我。

　　老张为什么会帮我呢？难道是因为我经常在他这里买东西，跟他很熟？

　　若这是一般的忙，老张帮了，我也不会感到不安，但这不是一般的忙啊！鬼要害某一个人，你跑去阻止，那鬼是很容易迁怒于你的。

　　换句话说，老张帮我，就等于是在得罪那鬼，完全可以说是惹祸上身。那鬼，很有可能跑去找他的麻烦。

　　老张店里供的这尊佛像不简单，我只能希望，老张是一个深藏不露，有本事的人。那鬼就算去找他的麻烦，他也能应付得了。若是为了帮我，老张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这心里，可真就不好受了。

　　就玻璃掉下去砸死了人那事，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每每想起，我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第22章：104医院的病历

　　因为晚上要熬夜，所以在老张给我交待完了之后，我便回了出租屋。

　　白天的时候，出租屋还是比较太平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么蛾子事。昨晚守了一夜的店，熬了一个通宵，我也困了，一倒到床上，我就睡着了。

　　这一次，我是自然醒的。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我下楼去吃了点儿东西，在十点过的时候，便去了老张的便利店。

　　一直到次日早上七点，那鬼东西都没有出现。看来店里的那尊佛像，真的是把那鬼东西给镇住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这天夜里，我正躺在老张那凉椅上小憩，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还是那身黑衬衫，还是那对小眼睛。杨克这孙子，居然不请自来了。

　　“最近还好吧？”杨克问我。

　　“托你的福，还没死。”我很不客气地回了杨克一句。

　　“你在这里守店，有好多天了？”杨克用那对小眼睛打量着我，问。

　　“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便利店，有些不正常。”杨克说。

　　“怎么不正常？”在这便利店里守了几天夜，除了那尊佛像看着有些怪异之外，我并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这便利店每天晚上能卖多少钱的东西？”

　　“有时候十几块，有时候二十几块，最多的一天也才卖了三十二块钱。”虽然不知道杨克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一句。

　　“守一个通宵，只能卖二三十块钱。除掉进货的成本，加上这电灯、空调什么的所用的电费，你觉得还有利润吗？你要是这便利店的老板，你会选择在这里守一个通宵，不仅不赚钱，反而还赔本；还是选择晚上不营业，回家休息，等天亮了再开门？”

　　杨克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这好像真有些不对劲儿。

　　这个便利店，白天生意不错，可晚上十一点之后，确实就没什么生意了，完全没有通宵营业的必要。搞通宵营业，我也不知道老张是怎么想的。

　　“这个店到底有什么问题？”我问。

　　杨克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不过他用他的小眼睛，往佛像那里瞟了一眼。

　　这附近的小超市不止老张这一家，旁边还有面馆、快餐店什么的，但是那些店子里，都没有供佛像什么的。就只有老张的这个便利店，供了一尊佛像。

　　“你既然不说，那就算了。”我也懒得搭理杨克这孙子了，继续躺在了凉椅上，眯上了眼睛。

　　“你准备在这便利店里躲一辈子吗？”杨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

　　“你就算是想在这里躲一辈子，那也躲不了一辈子。”杨克眯着小眼睛，对着我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我想说的是，自己的小命，还得靠自己来保。别人就算是帮，也只能帮你一时，不可能帮你一辈子。”

　　“你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番废话吗？”

　　“你上次不是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帮你的忙吗？我这次来，就是来帮你忙的。”

　　“你准备怎么帮？”

　　“先去你那出租屋里看看吧！那里面，肯定有古怪。”

　　杨克这孙子，之前就坑过我好多次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继续坑我？不过，这孙子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大半夜地跑来坑我玩。

　　不就是上趟楼吗？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把便利店的卷帘门拉了下来，用钥匙锁了，然后就带着杨克，上楼去了。

　　一来到防盗门面前，我便摸出了钥匙，准备把门打开。杨克对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先不要开门。

　　有脚步声，难道屋里有人？

　　我看了杨克一眼，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侧着耳朵，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听。

　　屋里的脚步声没了，杨克从兜里摸了两双黑色的鞋套出来，递了一双给我。

　　这鞋套居然是青纱做的，也就是死人穿的寿衣所用的那种布。

　　我不知道穿上这青纱鞋套有什么用，不过见杨克都已经把那玩意儿穿在脚上了，我也就不含糊了，直接把两只鞋套都套在了脚上。

　　杨克指了指锁眼，意思是我可以开门了。

　　“咔嚓！”

　　我轻轻一拧，门锁便弹开了。

　　门打开之后，杨克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我先进去。

　　“为什么又是我走前面啊？”

　　我怀疑杨克又要坑我，因此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你家，你比我熟。”

　　我让杨克给打败了，其实我是不想跟他计较。因此，我小心翼翼地走在了前面。杨克那孙子，这一次倒是跟得挺紧的，并没有躲得远远的。

　　卧室有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杨克拿了两枚铜钱出来，递了一枚给我，示意我含在嘴里。我并没有急着把铜钱放进嘴，而是等杨克先用嘴含住那铜钱之后，我才含的。

　　杨克向着卧室去了，这一次这孙子，终于是冲在了前面。可是，在我跟在杨克的屁股后面进了卧室之后，发现卧室里很正常，并没有鬼之类的玩意儿。

　　床脚有东西，我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本已经泛黄，还被烧掉了一大半的病历。

　　这病历是104医院的，病人叫程刚，主治医生是蔡元生。因为病历被烧掉了一大半，所以程刚到底是得的什么病，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都已经在这屋里住了大半年了，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本病历啊？病历是104医院的，又出现在了我的卧室里。要说这病历跟我遇到鬼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这就是线索。”杨克指了指那病历，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在我家里能找到线索？”我问杨克。

　　杨克回了我一个深藏不露的微笑，然后说：“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你要是信我，那就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

　　“你想要我去做什么？”我问。

　　“104医院垮了，但里面的那些医生，肯定还在当医生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到这个叫蔡元生的医生，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查到一些程刚的情况。还有就是，程刚的病历既然在这卧室里出现了，很可能他或者他的亲人租过这屋子，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房东问问。因为我怀疑，你在104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病号服，就是这个程刚。”杨克说。

　　程刚是个病人，那病号服既然是穿的病号服，那肯定是得病死的啊！因此，杨克的这个推断，还是比较符合逻辑的。

　　拿到病历之后，我和杨克便从卧室走了出来。本来我以为会有鬼什么的出来找我们的麻烦，可直到我们走出了大门，都没能见到一个鬼影子。

　　下楼之后，杨克便走了，而我则回了便利店。

　　第二天早上，我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有个叫程刚的租过他的房子，房东说没印象。我问他这房子里以前是不是住过病人，房东说没有。

　　我不能确定，房东是不是在撒谎。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从房东嘴里，我是问不出有用的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