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已经在想象着在吴王华妃面前扬眉吐气的模样。到那时,他们敢拆穿自己吗?拆穿自己就要承认吴宫有个象安宁公主那样的丑八怪!是的,那样的丑八怪凭什么能做公主,而我,这么美丽却要做一个被使唤的丫头。我不要!青瑶恶狠狠地想着。
好了,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说服红姑和青琼来帮助自己。青琼是个没脑子的丫头,在被砍头和说谎之间她肯定会选择说谎,倒是姑姑的心意,青瑶有些难猜,万一姑姑认死理,死活不肯,那就带着香炉跟姑姑逃跑去做个富家女吧。青瑶在路上想得十分周全,面纱丢了,她甚至想到抓些泥土把自己的脸涂花,再把头发打乱,让别人看不出来,在遇到宫女太监侍卫时,她也故意不跟别人同路,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走。这一路确实走得十分艰辛,连鞋子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她都不知道,但她依然满怀欢喜。
等到回来,青瑶没想到天都帮她,那帮强盗居然这么巧,把第十八辆马车给抢走了,姑姑的香炉没了,她下半生的指望全泡汤了。所以青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姑姑主动站在自己这边。姑姑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至于青琼,这些天对她好些,等日子平稳些,就赶紧把她随便嫁到外面去,到时就算她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了。青瑶得意之极,她几乎要笑出声来,虽然脚上还是火辣辣的痛,但她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很快,青瑶就从梦里被吓醒了,因为她梦到一口大黄牙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睁开眼,她发觉只是一梦时,有些生气,那伙强盗,永远别想抓到她。她又进入了梦乡。可是这一次没有多久,她又从梦里被吓醒了,这次还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她似乎听到安宁公主在对她大喊,“青瑶,救命!”
此时,安宁确实在喊“救命!”而且喊得很大声,有人听见,但没有人理她。这里不知是哪个荒郊野外,放眼四望一盏灯火都看不到。这里有六个人,除了她自己,剩下五个全是强盗。是的,白天吓得刘大人带着一百多人落荒而逃的就是这五个强盗,还是五个刚入行不久的强盗。他们如果是老手,就不会去不关注一下刘大人一行逃跑得是多么没有章法,也不会就只抢了一辆最末的车就逃之夭夭了。
他们抓了安宁,爬上车,赶着车便与刘大人反向而驰,安宁开始大喊大叫,那领头的大黄牙便把青瑶丢下的面纱和安宁自己那面纱扯下揉成一团,塞住她的嘴,又解了根腰带把安宁的手缚住。出了羊肠沟,他们除了下车买了些干粮酒水,一直跑到月上枝头,来到这无人的野外方才停下。几人胡乱吃过之后,就开始寻思着要拿安宁来寻寻开心了。
安宁的手被解开了,嘴里塞的布也拿出来了,此刻她正踡缩在车角,正在试图推开那个大黄牙,就是早上抓住青琼,并被她扔石头的那个粗汉。安宁浑身都是尘土,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处,面纱早被人扯下,露出那张人皮面具。她此刻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要戴上这人皮面具!还不如本来面目。
那大黄牙望着安宁笑道:“你这丫头省省力气吧,这里你四下看看,可有人来救你么?看你这小模样虽说比不上逃走的那个,好歹也是个丫头,咱哥几个可都没老婆,你干脆做咱们老婆得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咱爷们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外面有人笑嚷起来,“老大,你可快点,我们可都还等着呢!”
安宁心中更是惊恐,这一路上,她都在盼望刘大人快些回来救她,可是走了这么久,后面一个追兵都没有,难道他们都跑了吗?发现公主丢了,难道都不找的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她丢了?不可能啊,起码红姑、青瑶和青琼是一定知道的。为什么没人来找她呢?安宁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她一路上都盼着救星出现,哪怕遇见路人也好啊。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事情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就象此刻,她简直快要绝望了。天啊,谁来救救她,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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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瞧别人的书里,管他好坏可有挺多人评论的,咋偶的讨论区里咋这冷清哩?看来还要继续努力啊!今晚还有一更!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劫匪
“小丫头,你今天可打了老子一石头,现在老子就来报仇啦!”大黄牙揉了揉头上那挨石子的地方,那地方现在几乎看不出任何伤痕,扑了上来。
安宁目眦欲裂,只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手劲那幺小,没一石头砸死他,连个伤痕也没留下!她拼尽全身力气推那汉子,可那汉子依旧抓住了她的肩头,安宁的头撞在车壁上,簪子硌得脑袋很疼,那汉子的气息已经都喷到她脸上来了,簪子!安宁右手勉强拔下簪子,抵在自己喉咙处,嘶喊道,“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那汉子毫不理会,一手突然伸出就抓住安宁的右手,安宁拼尽全力也无法让那簪子往自己喉间刺入一分。大黄牙微一使劲,把安宁的右手在车板上一磕,簪子应声而落,那大黄牙笑道,“这小娘们还有些烈性。”
安宁大惊,拼命想去抓那支簪子,那汉子扑上来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安宁的眼泪滚滚而下,此时也无计可施,她两眼一闭,哭喊道:“娘!娘!娘你在哪里呀!女儿被人欺负,娘你看到没有!娘!”这一声声“娘”直喊得字字泣血,字字含泪。
安宁越哭越伤心,混然不觉那大黄牙居然松了手,推开车门,蹲坐在一旁。车外等候的那几人,也没了动静。安宁想起自己幼时被迫与母亲分离,父亲又不能守在身边,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在那宫里任人欺凌,受了委屈,连哭都不敢哭,现在又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被人侮辱,其中心酸,对谁能诉,这一顿号啕大哭,简直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哭出来似的,真真是哭得痛断肝肠。不知过了多久,安宁才慢慢止住了悲声,她揉揉红肿的眼睛,抬头见那大黄牙坐在一旁,眼睛似也有些湿润。
安宁不敢出声,抽抽嗒嗒,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人,只盼那人别再欺负自己。那大黄牙见她不哭了,望着她勉强挤了丝笑容,那笑只是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
大黄牙语气和缓了些,“妹子,你娘怎么啦?”
安宁泪珠子又掉下来,“我娘丢啦,被人给送人了。”
那大黄牙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安宁瞧这人问起他娘,倒似有一些柔和的表情,感觉说不定有一线生机,知他们这些粗汉子没念过书的,便用他听得懂的话解释道,“我跟我娘都在一家大财主家做丫头,财主在我小时候,把我娘卖给别人了。”
大黄牙听懂了,“那你爹呢?”
安宁道,“我爹两年前,被财主的一个儿子害死了。”
大黄牙又问,“你们这是去干啥的?”
安宁道,“财主家的小姐要成亲,我是小姐的陪嫁丫头。”
那大黄牙道,“那昨晚咱们偷了你们几人的银子,怎么也不见你们声张?”
安宁心想,原来那些贼就是你们。她立刻就明白,这群人昨晚偷得了手,又不见苦主声张,故此就尾随在队伍后面,趁机打劫一番。自己真是倒霉,竟被伙小毛贼给抓了,她道,“因为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怕误了日子,所以老爷吩咐不许声张,赶路要紧。”
大黄牙点了点头,“那你家还有啥人没?”
安宁道,“没了,就我一个。”
大黄牙低下头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丫头。”
安宁听得此人有怜悯之意,连忙就在车里对那大黄牙跪下磕头道,“各位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丫头。”
那大黄牙半晌没作声,等了半天方道,“放了你可不成,你要是告官,我们可咋办?”
安宁心想,这荒郊野外的,你们就算放了我,我估计也活不成。她忙道,“我会针线,会做饭做菜,我很勤快的,各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就让我给各位大哥做丫头吧,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那大黄牙想了想,然后对着车外那几人说,“你们看咋样?”
有一个腊黄脸的道,“行啊,大哥,反正咱哥几个都是光棍,身边要是有个小丫头能帮着缝缝补补,烧水做饭倒是好,也不多她一口饭吃。”
有了一人开口,其他几人也应和道,“看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咱们是要做那个劫啥的英雄来着?”
“劫富济贫!”有人接道。
“这么个小丫头,能翻出啥花来?就带在身边吧。”腊黄脸的说道。
大黄牙点了点头,“那行,咱们可不是那不分好坏欺负人的人。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是想逃跑,或是想报官,”他一挥砵子大的拳头,“可别怪咱们我们手下无情!”
安宁忙点头应承。
大黄牙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安宁道,“我叫小五。”她心想,自己是五公主,叫小五也不错。
大黄牙道,“小五,这名儿倒好记。不过我们这有五个人,”他一指个子最瘦小的那个道,“他也是老五,你们俩重了,要不,你就改叫小六吧?”
安宁点点头。
大黄牙对着外面道,“那往后大伙都记得啊,她叫小六。”
安宁问道,“不知几位大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