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们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我们即刻启程!”
梁相国道,“你来安排!”
“我?”周复兴一愣。
梁相国道,“还有我和她娘,大家不要耽搁。夫人,快把咱们准备的金银细软箱子收了,即刻就走!”
周复兴傻眼了,“你们也走?”
梁相国咳的一跺脚道。“复兴你发什么愣啊?赶紧的,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周复兴道,“慢来,慢来!伯父伯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梁夫人道,“你这孩子,怎么犯起傻来?燕儿跟你走了,咱们老两口留在这里干嘛?当然是一起走!”
周复兴道,“那伯父的官呢?”
梁相国摆手道,“这官我早不想当了!”
周复兴道,“那这梁府?”
梁相国道,“这个还未跟你提起,咱们早就开始暗中变卖家产了,现全换了金银细软收着,就等着哪天把燕儿弄出来,咱们一家子方便上路。”
周复兴仍有些发懵。
梁夫人一语道破,“复兴啊,你别发傻呀,你是咱家女婿,也不是外人。来来来,赶紧的,你跟我先去瞧瞧那些东西,倒有好几大箱子呢,看是怎么带才好!”她拖着周复兴就往外走。
“对对对!”梁相国道,“燕儿,你先回房等着。找套丫头衣裳换了,我也跟过去看看。”他也跟着过去了。
周复兴这才明白,原来这老两口早把他当准女婿了,这可是怎么说的?在这节骨眼上,也没空跟他们扯了。
先到了梁相国和夫人的内室,梁夫人开了锁,打开箱子给他一瞧,周复兴一数有点晕,这梁府还挺殷实,整整十一大箱金银财宝,这可怎么带?
梁相国指着边上两箱满满的银锭子道,“这是打算分给府上家人的。”
周复兴定定神,想了想道,“这样不行,绝对走不了!”
梁相国有些慌了,“啊,那怎么办?”
周复兴道,“这些金银只捡些一箱在身边用度就足够了。剩下的,马上送到钱庄换成银票,走到哪里都能取。”
梁相国点头道,“行!这样好。路上也不显眼。”
周复兴略一沉吟道,“伯父,伯母跟着走倒问题不大,您是朝廷命官,不可能凭空消失。即使跑了,也会连累家丁。”
梁相国道,“我打算分了银子,叫他们都跑,不就完了?”
周复兴道,“不可,这样难免有人走漏风声。”
梁夫人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把老爷一人丢在这里吧?”
周复兴道,“让我想想。”他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半晌,才道,“事到如今,说不得只能冒险了。淑燕丢了,回头宫里迟早也要寻来的。这样,伯父马上召集家丁,就说准备辞官不做,把银两分了。我准备马车,把金银送走,待会我帮你们易容,即刻到城外先安置下来,此事光凭咱们可能还不行,我得去寻朱府帮忙。”
梁相国问道,“朱府是什么人?信不信得过?”
周复兴点头道,“信得过,淑燕能出宫也有朱家帮忙的。”
梁相国道,“好。你来安排吧。”他马上命总管关上大门,通知所有的家丁到前厅集合。
周复兴拣了最小的一箱留着,其余的让梁夫人全部上锁。又让梁夫人准备了几套换洗衣裳,他跟着梁相国来到前厅,家丁仆妇不知发生何事,在那窃窃私语。
梁相国道,“老夫年事已高,近日决定辞官不做,回乡下养老。大家在我府上服侍多年,甚是尽心尽力,我也不会亏待大家,你们跟我府上签的不管是死契还是活契,现在统统烧掉了。死每人领一年的工钱,各自回家去吧。”
周复兴命人抬上银两来,冷冷的道,“梁相国辞官之事,乃是朝中机密,一年之内不得泄漏!你们领了银子,各自收拾包袱,速速从后门离开,若是有人敢泄漏半个字,”他随手拍向旁边一张八仙桌,立时把那桌子拍得碎了一地。厉声道,“这便是下场!”
这可把一屋子人吓得鸦雀无声,还真以为是朝中秘事,闭了嘴轮流上前,由管家发放了银两,回屋收拾包袱去了。可是到了最后,仍有五六个单身的老家人,擦着眼泪不肯离开。
梁相国叹道,“不是老夫狠心,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连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实在不能再带着你们。管家,你和他们每人再多领一年的工钱,各自再去寻份好差事吧。”
分了金银,周复兴让管家带着些心腹家人守着后门,不让一起走,隔一段时间,才放几个人出去。
他自己骑了马,赶紧去了朱府,跟朱兆稔一说,朱兆稔道,“你这么多金银一下送到钱庄去,也甚是打眼,你若信得过我,便把箱子锁上,贴上封条,送到我家藏着,我分几日存了再拿银票给你。”
周复兴道,“好!就依朱老爷所言。另外,复兴尚有一事相求。今日天色不早了,出城以后,一来我不知该把他们安置何处,若是追兵赶来,客栈和民宅都是不能住的。二来,实不相瞒,朱老爷,我心里着实记挂着小六姑娘,若无她的确切消息,我实在不忍心离开!”
朱兆稔思忖片刻道,“那这样吧,我家在城外有处别院,我一会儿派人赶了马车来接你们,直接把你们送到那里去暂住几日,也好避避风头。”
周复兴道,“朱老爷,那我便把梁相国、夫人和淑燕改作您府上家人形貌,即使去到您家别院,外人看来也不会生疑。您看可好?”
朱兆稔道。“你若有此手段,这个法子甚妙!”他想了想道,“晴云这丫头一家三口都在我家伺候,你不如就去瞧瞧他们。”
他让管家领着周复兴去认了人,周复兴暗自记下他们相貌特征,起身告辞,先回了梁府,让梁相国、夫人和淑燕都换上寻常家丁服装,又在他们脸上涂涂抹抹。不一时,他们对镜自照,自己也吓了一跳。
梁相国笑道,“夫人,这下,你可认不出我了吧?”
梁夫人也笑了,“你难道就认得出我?”
梁淑燕笑道,“我却知道,这样子很象晴云呢。”她和晴云年纪相仿,扮起来十分相似。
朱府几辆马车早就来了,不过管事的家丁做事十分谨慎,先单身进来请示了周复兴。周复兴带着他们从另一处侧门进来,没跟朱府家丁照面。
搬金银箱子前,那管事的家丁坚持当面全部贴上封条,请周复兴亲笔提上字,梁相国盖上印章,才让人抬走。看他们行事精细,梁相国连连点头,甚是放心。
到了傍晚,梁府的家人陆续走完了,周复兴送别了管家和几个老家人,最后和梁相国一家三口上了马车,那车夫带着他们便往城外而去。当晚,他们四人便安置在朱家别苑里。
一时倒也没有官府追兵,宫中不是没人发现梁淑燕丢了,象秋桃和春霞很快就发现了,但素琴回去后严令她们不得声张,她们哪里敢多言半句,紧紧关闭了梁淑燕的门,其他侍从就算觉得不对劲,又有谁来管一个不受重视的二殿下妃的闲事呢?况且,宫中今日确实有些混乱,人人都知道要出事,人人都龟缩起来但求自保,谁还不知死活的找事去?
秦远在太子*中晕倒后,被送回了自己宫殿,经太医救治,只是有些中暑,又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一时给他开了药服下。秦远睡了一会,傍晚时分便悠悠的醒转了过来,他清醒后想了半天,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大吵大闹,他竟是出奇的冷静,还命人送上饭菜来,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阵,换了身干净衣裳,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带上随身不离的宝刀,向太子*中而去。
侍从们见他神色古怪,不敢阻拦,但忙去晋后宫中通禀了。素琴瞧着也有些胆战心惊,但她想,兴许秦远能把安宁给带回来,于是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太子却不在宫中,而是到宫中最高的观星台赏月去了。秦远这才记起,原来今日竟是七夕呢!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观星台以汉白玉砌成,巍峨雄壮,高有数十丈,建在宫中地势最高的东北角上,视野开阔,登高远眺,大半个晋宫都尽收眼底,上面雕梁画栋,建了亭台。太子带着众多宠姬正在上面载歌载舞,饮酒作乐。未到台前,远远便瞧见上面衣袂飘飘,珠环翠绕,莺声舞语,脂浓酒香。
秦远站在下面看一会儿,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只坚定的,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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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死
守卫的侍从见二殿下来了。忙上去禀报太子。秦慕达微微一笑,接过安宁递过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眼光中却流露些许复杂的微光。紧紧盯着大门口,看着秦远慢慢冒出头来,一步一步逼进,秦慕达忽伸手把安宁搂进怀里,轻抚着她道,“瞧,他又来了!”
安宁瞧了秦远一眼,转头又对秦慕达笑道,“嗯,他又来了。”
秦慕达高声道,“二弟,一起来喝一杯!”他低头对安宁道,“小美人,你去倒酒。”
安宁起身拿了个酒杯,满斟了一杯,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