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一时又道,“那天,当我看到你在大哥那里时,看着你的眼睛,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之前错怪你了。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去大哥那里,也是伤透了心的,对吧?二哥来的时候,我怎么能说那些话呢?那些话是魔鬼才会说的,我怎么说得出口,把你逼得吐血!宁儿,我,我当时一定是让邪魔缠住了,才会那么对你。”
他满脸悲怆,轻抚着安宁道,“你当时,当时就决定要永远离开我了,对么?我怎么那么笨,任由你离开,怎么一点不知道挽回?你心肠那么软,若是,若是我好好求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么?还有,我们又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会原谅我的,对么?”他停了停,才道,“可是现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宁儿!”
他哭得不能自已,好半天,秦远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安宁放下躺好,给她盖上被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宁儿,你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这一辈子,我再不会碰任何女人了!我的怀抱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他站起身道,“你睡吧,乖,我出去一会儿,我去寻太医,让他们想办法让你醒来!”
秦远刚走出宫门,就瞧见皇后宫中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见了他高喊道,“二殿下,二殿下!”
秦远不耐烦的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太监道,“二殿下,请问二殿下妃在宫中么?皇后娘娘宣您和她一同晋见。”
秦远道,“你去回母后,就说我没空,我要去太医院!”
太监急得满头大汗,跪下道,“殿下,奴才不敢,不敢回这话,求您就去一会儿吧。”
秦远道,“那我去了太医院再去母后那儿。”他不再停留,径直往太医院而去。
太监没有办法,赶紧先进了他的宫殿,高声道,“皇后娘娘宣二殿下妃晋见!”侍从们忙把他领到偏殿,这太监心道,二殿下妃怎么住这儿?可也顾不得,马上命人请二殿下妃出来,可推开门一瞧,哪里有二殿下妃的身影。
太监急道,“你们娘娘呢?”
没一人敢吱声。
太监道,“谁是娘娘贴身侍女?”
秋桃和春霞哆哆嗦嗦的被人从后面推了上来。
太监道,“你们娘娘上哪儿去了?”
两个丫头拼命摇着头,跪下道,“公公,奴婢不知啊。”
太监又急又气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连娘娘上哪儿去了都不知道!还不赶紧找去!”
一时众人作鸟兽散,四处找寻,谁也不敢回来。
这传令太监一跺脚道,“你们寻到娘娘赶紧让她去养心殿!”他心想,我干脆去寻二殿下吧,多少能捞个人回去回话,他忙忙往太医院赶去。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委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委
刚到太医院门口。就听见里面轰隆一声巨响,把那小太监吓了魂都飞了一半。壮着胆子往里偷眼一瞧,可了不得?!二殿下几乎要把太医院给拆了,里面被砸得乱七八糟,各式药材扔了一地,秦远铁青着脸指着面前跪着的一地太医道,“你们若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救不醒之类的混帐话,这些东西就是下场!以十日为限,若是救不醒她,我每十日便来杀一人,你们自己瞧着办吧!”
秦远转身出了门,传令太监隔了几步,在后面跟着,也不敢问他去哪儿,就这么闷着头跟着。瞧着方向,是往养心殿方向而去,这太监才心下稍安。
进了殿,晋后站在屋内,正冷着脸在等着,见秦远进来便问道,“慕远。你那妃子呢?”
秦远道,“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晋后更生气了,“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在哪?”
秦远道,“她是二殿下妃,却不是我的女人。”
晋后气得连连摆手道,“哀家不跟你说这个了,现只问你,她人呢?”
秦远道,“我没见过她。”
晋后道,“传令太监何在?”
传令太监从后面瑟缩着上前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才方才去传旨,可……可二殿下宫中没人知道二殿下妃上哪儿去了!”
“什么?”晋后气得柳眉倒竖,“偌大个皇宫,丢了个王妃都没人知道?”
秦远道,“丢了便丢了,母后,您若没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晋后道,“你给我站住!”她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梁相国今日居然不告假,也没有上朝!”
秦远眉毛一挑道,“是么?”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心心念念只忙惦着安宁,哪里还有空理别人。
晋后道,“现在二殿下妃也不见了。难道,难道他这一家子竟胆大包天,敢私跑了不成?”她马上道,“快,传太子和太子妃也来!”
传令太监赶紧一溜烟跑出去了。
很快,太子和太子妃都赶来了。
晋后瞧见梁淑鸾便问道,“太子妃,你爹和你妹子都上哪儿去了?”
梁淑鸾脸色微变道,“我爹和我妹子?臣妾,臣妾不知道啊?”
“你会不知道?”晋后冷冷的道,“哀家可告诉你,他们全都跑了!你爹没来上朝,你妹子不在宫中,你这个大女儿会不知道!”
梁淑鸾扑通跪下了,颤声道,“臣妾久居深宫,实在是不知啊!”
晋后瞪着她,道,“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要不要哀家让人带你下去讯问一番?”
梁淑鸾吓得花容失色,道,“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臣妾这些天在宫中安胎,并未出宫门一步啊,太子殿下是知道的!”
她若不提这安胎,秦慕达还打算帮她说几句好话,可她这么一提,只听太子冷冷道,“母后,兹事体大,关系到皇室颜面,不若将太子妃暂且圈禁起来,详加审问。还有她宫中的奴婢和二殿下妃身边的奴婢,也要严查。这几日出入宫禁的所有人员记录,也得让侍卫报上来,此外,再派人到梁府上去查看!”
晋后颔首道,“太子所言有理。哀家就是顾忌着皇室颜面,暂时将此事压下,只道是梁相国抱病,还未曾派人去梁府。既是二殿下妃也失了踪,那么必有隐情。这贱人就留在我宫中,哀家亲自安排人来审她。太子,你去审问那些奴婢和宫中的侍卫,慕远,你赶紧带人去梁府查探消息。”
秦远立刻回绝道,“儿臣没空,儿臣要回宫照顾宁儿!”
“你!”晋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自己的媳妇跑了,你倒跟没事人似的!”
秦慕达忙道,“母后息怒!二弟心情不好。这样,儿臣先回宫安排了宫中事宜,即刻带人去梁府查探!”
晋后道,“那此事就交给太子了,不过记住,不管是什么消息,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违令者斩!”
她转头狠狠瞪着梁淑鸾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好好审问!”
梁淑鸾呼天抢地的被拖走了,秦远回了宫殿,太子自去忙碌了。
到了晚间,太子神情慎重的回来禀报,梁府已是人去楼空!连家丁都一个不剩。太子妃和二殿下妃身边的奴婢真的不知情,什么也问不出来。唯一异常的是,守卫的侍卫说昨日宫女素琴带出去一个陌生的宫女,当时用的腰牌不过是宫中常见腰牌,却没有回来,但素琴已死,现死无对证。
晋后坐在龙椅上,思忖再三道,“此事绝不可声张出去,慕达你再去一趟,火烧梁府!”
秦慕达道,“那对外说词就是。梁相府中半夜失火,全部烧死,二殿下妃因为伤心过度,昏迷不醒,二弟宫中现就躺着一个,太子妃就被母后接到殿中亲自调养。”
晋后点头道,“如此甚好,再发军中密令,传令晋都各处城门,细细查访他们的消息!”她一拍椅背道,“你们父女可千万不要落入哀家手中。否则一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秦慕达领命又出了宫。
梁府大火直烧了一夜,第二日,已是一片断壁残垣。晋都不一时便传遍了,说梁府半夜突然大火,全家死于非命。晋后在朝堂上听闻后唏嘘不已,给梁府准备盛大的后事。朝中虽有些官员心生疑虑,但梁相国毕竟是个虚职相国,没有造成太多动荡,也无人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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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这天一早,天刚亮,朱府的大门就被人拍响。
家丁一开门,吓了一跳,门口一人风尘仆仆的,看不清容貌。骑着一匹黑马,还牵着一匹白马,他浑身上下都淌着汗,两匹马也是如此,浑身还打着颤,那黑马更惨,已是口吐白沫了。这人见门一开,直接就冲了进来,沙哑着嗓子道,“快去把马好生料理了!”
家丁刚问道,“哎,你是谁?”那人已经头也不回的就进去了。
这家丁刚想追上去,瞧他背影,却有些眼熟,再看那黑马,额上一抹雪白,这不是大少爷的马么?他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听说朱景先回来了,朱兆稔匆忙套上件外衣就开了门,他瞧见朱景先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差点就没认出来,“景先。你怎么弄成这样,这么快就到了?”
朱景先道,“四叔,我七夕收到消息,带了两匹马,一路换马,先赶了回来,景明过几日也就到了。”
朱兆稔惊道,“景先,你就这么跑了三天三夜?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快去休息!”
朱景先道,“不用了,四叔,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