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代,那就换大杯来。”旁边人闹道。
青琼脸一红,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僵在那里,旁边人又不断起着哄。青琼心一横,先拿将手中小杯,一饮而尽,又从桌上取过大杯,斟满后两手捧着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旁边一干人叫起好来。
青琼今日忙了一日,除了早点,一直没用过饭,此时一大杯酒下肚,片刻便有些头重脚轻,红姑见她身子有些摇晃,轻轻一推她,低声道,“你且出去透透气。”
青琼点头,扶着胸口往楼外走去,朱景先见状忙跟了上来,走到门口,见无旁人,朱景先才轻声问道,“姑娘,前几日庙中一别,你可还记得吗?”
青琼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是谁?”
朱景先从怀中掏出安宁赠她的手帕道,“姑娘莫怕,在下只想知道赠我帕子的那位姑娘何在?”
青琼吓得脸刷地一下白了,连连摆手道,“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宫亭庙!”说着,又跑回屋里,朱景先心思缜密,立刻明白这姑娘一定是当日宫亭庙中遇到的那位姑娘,要不怎么知道宫亭庙?但她如此反应,其中定有蹊跷,只是此时此地却又无法追问。
此时洞房里又闹了一阵,朱景亚见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去外面喝酒。刘良行正想跟公主说几句话,突然一个小丫头跑来,说是前面的少爷们又在找他。刘良行只得跟青瑶道了声歉,跟着那丫头出去了。下了楼,穿过门廊,小厮刘安端着茶盘过来,瞧见他道,“少爷,今儿饮了许多酒吧?要不要喝杯热茶?”
刘良行正觉口渴,便道,“也好。”
刘安伺候着他喝了杯热茶,刘良行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站立不住,旁边似有人扶着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少爷醉了,少爷醉了!”
刘良行心想,自己真的醉了吗?然后就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良行才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周仍是黑漆漆的,自己好象躺在床上,他觉得头仍有些晕,也不知到底是梦中还是真醒了,他抬手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的感觉提醒他确实是醒了。这是哪里?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手边突然触到一个软绵绵,滑溜溜、热乎乎的东西。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弹了起来,跳下床,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居然还有个人。
“谁?”刘良行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床上那人轻轻模糊应了一声,似是女子。
刘良行伸手向旁边摸去,在床边摸到灯烛,在幽暗里,他感觉这好象是自己的卧房,他向平时放火折子的地方摸去,果然摸到了火折子,摇亮火折子,点亮了床边的蜡烛,这才瞧清床上果然有个女子,那女子已被惊醒,不适应突然的烛光,伸手挡着眼睛,这时,刘良行看到那女子只穿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那女子现在也发现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外,惊呼一声,拉起被子又盖住自己的身体。
“你是谁?”刘良行问道。
那女子把头埋在被子里,答道,“我是青琼。”
“青琼?”刘良行眉头一皱,这名字似在哪里听过,但他现在脑子还有些疼,想不起来,“你是什么人?”
青琼道,“少爷,我是公主的侍婢啊,在来的路上,我跟你说过话的。”
刘良行这才想起,“你把头抬起来。”
青琼好半天才羞答答地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刘良行将蜡烛举近,仔细瞧了瞧,果然是那个丫头。他慢慢记起来了,今天不是自己成亲吗,喝了茶后,有些迷糊,但怎么会回到房里?公主的侍婢怎么又会跑到他的床上?
刘良行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算计
青琼不敢抬眼看他,嗫嚅着道,“少爷,刘管家说您喝醉了,今晚不能去公主那里,让我来伺候您。”
青琼说了个大概,但没说清全部。在刘良行离开栖凤楼之后,便有人把青琼叫了下去。在楼下客厅里,刘大管家对青琼道,你既然入了我家,便是我家的丫头了。青琼喝了酒,脑子有些迷糊,心想说的也是,便点头应承,刘大管家又道,少爷今晚喝醉了,来公主这里太失体统,便留在自己房中,青琼你是公主的丫头,以后也是少爷的丫头,今晚就由你去伺候少爷。青琼心想也对,又点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她若走了,谁来伺候公主?刘大管家听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拿起杯茶,让青琼喝下道,公主那儿有人伺候着,用不着你了,只听那刘大管家又对她道,刘家也不会亏待她,只要她好好伺候少爷,老爷日后会给她一个名分的。青琼心想,自己要什么名分。可还没等她问明白,两个老婆子便走过来,架着她走了半天,把她送到一个小院子这来了。进了内房,青琼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心想是酒劲上来了吧,她对两婆子说,自己头晕,恐怕伺候不了少爷,要不明天吧,但那两婆子凶得很,道叫你伺候,就得你伺候。
青琼眼睛都睁不开了,站都站不稳,那两婆子突然动手解起青琼穿上的衣服来,青琼心想,是要挨打了吗,为什么脱我的衣服呢?可她手上一点劲都使不上,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人脱了衣服,那两婆子还一面说,老爷抬举她,要少爷收她进房,从今以后,她就是少爷的人了,以后就呆在这院子里伺候少爷。那两婆子脱了她衣服后,把她抬到了床上,掀起被子盖住她之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似乎又有人抬了个人进来,青琼吓得动也不敢动,蜷在床里,动也不敢动一下。隐约听得旁人唤着是少爷,可他一直呼呼大睡,似乎醉得不轻,青琼想起来出去的,可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很快,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刘良行有些将信将疑,不悦道,“你一个女子,当知名节最是重要,怎么能随便与男子同床共枕?快快出去吧!”
青琼宭得脸通红,眼泪掉了下来,“少爷,真不是我自己来的,是那两婆子送我过来的,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良行心想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也太荒唐了!哪有刚娶媳妇就把丫头收房的,何况今日还是洞房花烛夜啊,他道,“孤男寡女,共处暗室,实是不妥,你快些下床出去吧。”
青琼低低道,“我,我衣服在哪?”
刘良行一瞧左右还真没瞧见她的衣裳,自己身上只脱了外袍,里面还算齐整,心想那干脆我出去吧。他走到门口,使劲一拉,门外竟似锁住了。刘良行这才有些相信青琼的话,她一个外人,在刘府谁都不认识,若不是他爹有意安排,谁能将他们锁在房中?
刘良行站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叫人?这深更半夜的,看到他俩这模样,实在不妥。正心烦意乱着,他瞧见桌上放着茶壶,上前一摇,还有一壶温茶,坐下倒了一杯,自饮了。半晌转头看见青琼也望着那茶,问道,“你也想喝?”
青琼点了点头,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青琼现在是又渴又饿,接过来一饮而尽。
刘良行背对青琼而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燥热起来,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瞟见青琼竟是满面通红,他有些奇怪,“你发烧了吗?”
青琼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些热。”一双妙目望着他,竟似要滴出水来,“少爷,你的脸也红了。”
刘良行心中大骇,他看着青琼,眼光竟再也转移不开,身体里似有把火在烧,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正在起着变化,他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不对,那茶有问题!可他的腿却一步步向床边挪去。
终于,刘良行坐到了床上,青琼圆圆的脸上透着奇异的嫣红,如诱人的红苹果,期待人的采摘。刘良行忍不住向她脸上吻去,额头、脸颊,一路到了嘴唇,他深深地吸吮着,那柔软甜蜜的感觉让人陶醉,他的气息越发急促起来,刘良行感觉到了青琼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自己又何尝不在颤抖,他抬手想放下帐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蜡烛,蜡烛掉到地下一下熄灭了,屋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只有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在闪闪发亮。黑暗掩盖了炽热的羞意,让两个人的心都放松了不少,无所顾忌。
直到天亮醒来,瞧见床上的一片狼藉,青琼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刘良行正色道,“青琼,我一定会给你名分。”他又试着开门,这一次,竟一下就拉开了,门口地上用两个托盘上放了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女衣物。
待穿戴整齐,两人不觉相视一笑,有种无法言喻的亲昵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给青琼准备的是套桃红色的裙褂,虽比不上夫人们的穿戴,但比府中普通丫头们的却要好些。刘良行确信这是他爹安排的了,要不然这些衣服是哪来的,门又是谁给开的?
“刘庆,刘喜!”刘良行在门口唤着那两个小书僮。
“来了,来了!”两个小厮跑了过来,笑嘻嘻地作揖道,“恭喜少爷!”
刘良行吩咐道,“还不快打洗脸水来!”
两小厮答应着,不一会,端来了洗脸水,刘良行又介绍两小厮与青琼认识,那两小厮年纪尚小,不住对着青琼偷笑,倒让青琼的脸是一阵阵发烧。一时梳洗好了,刘良行让小厮端上早饭,可青琼却不肯先吃饭,满脸通红的拿着一个大包袱问在何处洗衣?
刘良行一时会意,说等回来再洗,先用过早饭,去他爹那请安,还要去看望公主。青琼这才把包袱放下,刘良行拉着她一起用过早饭。青琼出门前,偷偷嘱咐那两小厮,说那些衣服一定要等她回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