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点头道,“玉娥说下雪了,要我穿这个。”
朱景先道,“那你有没有谢谢她?”
安宁想想道,“没有哦。”
朱景先道,“那你一会儿记得谢谢她,谢谢她照顾你,知道吗?”
安宁点了点头。
等了一时,罗玉娥端着药进来了,安宁赶紧道,“谢谢你,玉娥,谢谢你照顾我。
朱景先望着她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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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登对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登对
罗玉娥略怔了怔。“不用客气,小莲子。”她把药递给安宁道,“你喂朱公子喝药吧,小心烫啊。”
安宁愁眉苦脸的接了药,朱景先道,“小莲子,你不是一直想灌大哥喝药吗?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怎么不开心了?”
安宁道,“这个药也好苦的。”
朱景先道,“苦也是大哥喝呀。”
安宁皱眉道,“可我得喂你呀。”
朱景先愣了一下,却瞧见她喝了一口直接就对着自己嘴上送来,罗玉娥早就背过身去。朱景先连忙脸一偏避开道,“小莲子,你干什么?”
安宁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勉强把那口药咽了下去,才道“烫!”把舌头吐了出来,象小狗似的呼呼哈着凉气。
朱景先道,“怎么了?”
半晌安宁才道,“大哥你怎么不接呀?好苦哦!又好烫!”
罗玉娥道,“我先出去了。朱公子你喝完药早些休息吧。”忙退了出去,给他们把门也带上了。
朱景先嗔道,“小莲子,谁让你这么给我喂药的?”
安宁道,“我之前也是这么给你喂的,玉娥也瞧见的。”
朱景先脸微红了,急出汗来,“你这傻子,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呢?”
安宁疑惑道,“我是傻子么?”
朱景先道,“你不傻!只是这样……是不能让别人瞧见的。”他见安宁似懂非懂,叹道,“算了,我现在醒了,自己喝吧。你可要记得,以后在别人面前,不可以亲大哥,知道么?”
安宁不解的道,“我是给你喂药呀?”
朱景先道,“象这样喂药也不可以的!一定要记好了,知道么?大哥喂你药时,也没让人瞧见的,对吗?”
安宁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让人看。”
朱景先道,“你把药给我吧。”
安宁道。“这个烫。”
朱景先道,“那你给大哥吹吹,轻轻吹吹就好,就象你刚才喂大哥喝水一样喂我喝就好了。”
安宁点头,依言将药吹了半天,才喂朱景先喝下,又摸出粒糖来塞进他的嘴里。
朱景先瞧着安宁也不知是气好还是笑好,半晌叹道,“小莲子,你今晚跟罗姑娘睡,好么?大哥怕传染给你。”
“不要!”安宁立即拒绝。
朱景先也没劲跟她争了,便道,“那你去把门闩了,自己上来睡吧。”
安宁一时弄好了,自己就站在床前脱起衣裳来,朱景先皱眉道,“转过身去脱。”自己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安宁又叫起来,“大哥,这衣裳我解不开。”
朱景先睁眼一看,那貂皮上衣腋下的几粒扣子。安宁解了一粒,另有几粒,新衣裳扣子甚紧,她怎么也解不下,小脸都挣红了。朱景先只得伸手来给她解扣子,手无意间触到她柔软的胸部,让他的脸又红了,费了半天力气才给她解开。安宁脱下衣裳,如释重负。吹了灯,两人都躺下了。
朱景先一时睡不着,转头瞧安宁,却见她睁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瞧什么?”朱景先问道。
安宁道,“大哥,我过来好不好?”她就想往他被子里钻。
“不行!”朱景先道,“你自己睡。”
安宁撇撇嘴,一时又凑到他的枕头上,几乎都要把脸贴到他脸上了。
朱景先皱眉道,“干什么?”
安宁道,“大哥,你以后不要生病了好不好?”
朱景先笑道,“我若生病了,你可以喂我吃苦药啊。不好么?”
安宁道,“不好。大哥,我不要你吃苦药。你以后要病了,我能帮你吃么?”
朱景先心头一暖道,“你不是最怕苦的么?怎么肯替大哥吃药?”
安宁皱眉道,“药太苦了,我不要大哥吃。小莲子吃就好了。”
朱景先从被里伸出手来,轻抚着安宁的小脸道,“小莲子,你知不知道,有你这句话,大哥吃多少药也不苦了。”他又问道,“舌头还痛不痛?”
安宁自己伸出小舌头舔着唇道,“还有些痛。”
朱景先心中一动,想也不想便吻了上去,轻轻吮着她的唇舌,一会儿便放开了,低声问道,“还痛么?”
安宁摇了摇头,抿着嘴轻笑。
朱景先轻抚着她的眼睛道,“闭上眼,快睡觉。”
安宁闭上了眼,心里却在想,大哥没喂她吃药啊,怎么也会这么做呢?不过,刚才的感觉有些特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她还没等自己想明白,便沉沉睡着了。
朱景先直到她睡着了,才叹口气。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你这样子,大哥真想要你做媳妇呢!咱们可以的么?小莲子?”
回答他的,却只有安宁均匀悠长的呼吸。
翌日朱景先醒来,便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他身子骨本就壮实,人又年轻,歇够了就好了大半。罗玉娥帮他把了脉,重又开了个方子,本欲自己去抓药的,朱景先见天冷路滑。坚持不允,请了小二去帮忙抓药。等到下午精神好些了,他把一些琐事料理好了,请伙计去通禀一声,要去拜访那位小姐。
不一时,芸香过来请他了,迎着他到客栈的雅间里去。
那小姐今日穿着一身湖水蓝色的衣裙,衣饰简洁,华贵端庄,虽是路上简了许多首饰,但仍容不得人小觑。见他进来,小姐起身微微颔首道,“请坐。”
朱景先坐下,檀香奉上香茶,和芸香二人退到一旁,屋里燃着香炉,香味清雅,是名贵兰香,瓷器用的是上等青瓷,茶叶是今春的碧螺春。虽然在客栈中只能因陋就简,可一举一动之间隐隐透出来大家风范。
那小姐道,“正好,先有个消息要知会公子一声,那八道沟的强人已经有燕国的官兵前去剿灭了,料想不日即可完结此事。”
朱景先点头道,“多谢小姐仗义和这几日的相助之恩,不知可否请教小姐贵姓?”
那小姐微微一笑道,“同在旅途,相互照应而已。我姓姜,请问公子贵姓?”
朱景先微笑道,“在下姓朱,名景先。”
姜小姐道,“不知公子做何营生?”
朱景先道,“丝绸布匹。”
姜小姐略一思忖道,“莫非香溪朱氏?”
朱景先道,“小姐好眼力。敢问小姐可是出自栖霞姜氏一脉么?”
姜小姐道,“公子眼力也不差。”
两人相视一笑。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姜氏一族,主营海河船运,与朱家一样,同为天下知名的巨商富贾。这位姜小姐,乃是姜家长房长女。
朱景先道,“素闻姜氏一门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有幸得见小姐,当真是令人敬佩。”
姜小姐道,“让朱公子见笑了,家父仙游得早,长兄体弱多病,弟妹尚小,不得已,毓秀只好出来抛头露面了。香溪朱氏,素来治家有方,才当真让世人称羡。”
朱景先道,“小姐过奖了,不过仰仗先人遗泽,固守成规罢了。不知小姐此次出行,是游山玩水,还是另有所图。”
姜毓秀道,“不过是料理些俗务罢了,业已完结。朱公子此行又是为何?”
朱景先道,“却是偷得浮生一段闲。”
姜毓秀道,“公子好雅兴,不知公子要去往何处?”
朱景先道,“往辽东一带走走吧。”
姜毓秀道,“那倒是同路,如若公子不弃,可否结伴而行,彼此照应?”
朱景先笑道,“求之不得,只怕拖累小姐行程。”
姜毓秀道,“朱公子说哪里话来?此次能与公子结识,也是毓秀的运气。说不定,日后还有诸多要仰仗公子的地方呢。”
朱景先道,“彼此彼此。”
两人闲聊了几句,朱景先便起身告辞了。
待他走后,檀香才问道,“小姐,听说朱家只有长房才经营事务的,这位朱公子如此悠闲,该是其他房的吧?”
姜毓秀笑道,“这你可猜错了,我瞧他不仅是长房,说不定竟是长子呢!”
芸香惊道,“那他岂不是朱家未来的当家人?怎么会这么闲?”
姜毓秀道,“没听他说吗?是偷得浮生一段闲,可能是在休假吧。”
芸香道,“那要去查查他的底细么?”
姜毓秀点头道,“也好。”
檀香道,“那朱家跟咱们并无什么生意往来呀?”
姜毓秀道,“跟咱们没有,但是跟三房四房有,南方那一带的水路一直由他们把持,每年那两房通过代销朱家的丝绸到海外,赚得可不少。若是我能结交此人,将来把这条线收归长房,那可是笔极大的收入。”
芸香道,“那三房四房的不得跟您闹翻了天?”
姜毓秀冷笑道,“这些年闹得还少么?”她一时叹道,“若我是个男儿身,说不得要将姜家这些路线统一收归了才好!可惜终归是个女儿家,在姜家也待不了几年了,只能替兄弟们多争取一些。大哥是指望不上的,只盼着两位小弟能成才,撑起这份家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