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送什么?”
“不知道啊,你决定好了。”卓七想,男人应该知道要送男人什么吧,这个问题,还是留给陆骁烦好了。
“嗯?可以么?”见陆骁没讲话,她又问了一次。
“可以啊,不要烦了,去吃东西好不好?”陆骁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这礼物,要选的有意义才好。
“好啊,肚子好饿。”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陆骁不禁在心里想,真该开心她这么迟钝,不然,他一天喝醋就得淹死。
晚上的时候,陆骁在洗澡,卓七靠着床头看书。陆骁围着浴巾边擦头边看着认真的小人儿。扔掉毛巾,扑到她身边,吓了她一跳。
“干嘛你!”抱怨,却没有推开他。
“抱抱。”头枕着她的腿,手环上她的腰,满足的叹息,真希望时间停在这一秒,只有七儿和他,没有那些令人头疼的人和事。
这几天,七儿总是欲言又止,像有心事的样子,他开始担心,怕自已想的变成事实,但他不允许自已,伤到七儿一分一毫,她不说,他就不问,只要她还在身边,他就等。
作者有话要说:庄重这个孩子,我本来,想放下了,但开了头,还是想写下去,希望能有人喜欢他,但,写得不深入啊,我努力啊努力!
改了啊,改了啊,大家忘记之前的情节吧,忘记吧,忘记吧……
9
9、我也同样活在回忆里 ...
何伟川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若有所思的盯着电话许久了。
助理Kelvin拿着重要的文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着却不敢打扰他。从BOSS说请进,到他进来已经快有三分钟了,BOSS一直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头也没抬,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啊!
不禁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跟了他这么久,对他这样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要BOSS一个人的时候,就常常像这样,拿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按下去,许久,再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删除掉,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他不懂,既然记得号码,干嘛不拨过去问问。
不过,最近,BOSS这样的时候,好像变频繁了呢。
“哦,对不起,什么事?”终于注意到Kelvin正尴尬的站在门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揉额角,挥手叫他进来。
“BOSS,这是最新修改的投标企划草案,您再过目一下。”
Kelvin在心里感谢上帝,BOSS终于想起了自已,他站的腿都酸掉了。
BOSS对这次投标特别重视,不光是因为这是他们在国内的投放的第一期工程,更因为这工程的浩大,投资的金额都较以往的case超出太多。
但其实即便是这么大的工程,对他们来讲,也不过是普通的case,下面的人,完全可以处理。BOSS的担心,实在没有必要。
不过,食君之禄替君分忧,他拿人家薪水,自然老板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喽,不禁在心里满意自己又学会一句中国的俗语,小小的自满了一下。
“放下吧。”
“是,BOSS。”如获大赦的放下文件准备要出去。
“对了,Kelvin。周末晚餐的时候,帮我订个气氛好一点的餐厅。”
“BOSS,周末有两天的,哪一天?”虽说自己很能干,但这样模糊的要求,很难猜准的嘛。
“哦,对啊,有两天的。那,都订好了。”
“几位?”脱口而出的Kelvin真想去撞墙。既然气氛要好一点,当然是约了女孩子。既然约了女孩子当然是两个人,他是猪啊!
“哦,两位。”还好BOSS的表情,没有变化,他还是快闪吧。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嗯,你去忙吧。”
Kelvin出去后,何伟川将文件摊开来放在桌上,却一眼也看不下去。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仗,虽然曾无数次成功完成了更难更完美的工程,但这个,对于他,是特别的,这是他承诺给卓七的一个梦。
可是,此刻的自己,心早已被卓七搅得,不能平静,这些早已烂熟于心的数据和图表,他一丁点儿都看不到头脑里去。
五年了,不管他怎么麻醉自己,骗自己,卓七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而且,时间愈久,愈加清晰。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小到不知道这个世界,人有贫贱之分,时运有济与不济。
回国后,他认识了很多人。爷爷告诉他,这些人,是爷爷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是,他们和爷爷不一样。
他们过着很好很好的生活,而爷爷四海漂泊,历尽艰辛,最后,才得以落叶归根;
他们子孙满堂,而爷爷中年丧子,除了他和远在美国的姑姑,几近孤苦无依;
他们可以站直,叉着腰很大声的讲话,而爷爷坐着轮椅,连举起手都颤颤微微。
他是爷爷唯一的希望,所以,他要求自己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卓七就在这时,闯进他的世界,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还将他一整颗心满满的占据。
离开的五年,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遗忘,重新来过。
但是,原来不行,她的样子,声音、一颦一笑,在他的脑海里,每每想删除出去,都扯痛他每一根神经。
六岁的时候,跟在他屁股后叫他“川哥哥”的卓七;十三岁时,偷偷扔藏起别的女孩写给他的情书的卓七;十六岁时,红着脸说喜欢他的卓七;……这些过去总是强迫他忆起,曾经一切的美好甜蜜。
他不知道,别的女孩子,恋爱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卓七一样执着孩子气,但他就是为她这些小举动,感动不已。
她可以大老远跑到他的学校来,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只为和他讲一句“伟川,我想你。”
她也可以一整个下午,坐在他身边陪他整理资料,一声不出,却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才含着泪抱怨:“伟川,你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和我讲一句话。”
她还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趴在他耳边,一声声,唤他的名字,“伟川,伟川,伟川……”
她就是这样,一点点,一滴滴,渗入他的生命,然后,挥之不去。
他是沉闷、内敛的人,却也一次次情不自禁的拥着她说着“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看到她那娇羞脸红的样子,他轻吻她的眼睑,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才不至于失态。
她总是微笑的,眼睛如一弯月牙,很浅很浅的酒窝。她常说造物者造到她的时候,一定是去偷酒喝了,所以没有将她的酒窝点好,就直接将她塞到妈妈的肚子里。
她总是这样,讲一些很奇怪的事,追问她,她便说,是陆骁教给我的。
她的口中,常常提起陆骁。
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人。
她的嘴里,一条条的述说他的罪状。
他捉她的辫子、捏她的脸,却不许别碰她一根头发;他教她游泳总是让她自己扑腾,却在她呛水后吓得冷汗直流;他还总是带她做一些出格的事,还好姥爷疼他,受罚的只是他一个人。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却不能不在意,那个从不避忌对卓七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他没想过,有一天,提出分手的人,会是自己,可是这么混帐的事,的确是自己做的。
那天卓七的眼泪,湿了他整片前襟,然后每一滴,都落在他的心里,酸涩了他的心。
于是那里,慢慢腐坏,再容不下其他人。
他几乎是在上飞机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卓七是他的命、他的执念、他的血肉,他怎么会,就这样,狠狠地把她剔除!
可是,当他知道,就是这个他视如珍宝的女人,在他走之后,就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个人,还是他顶介意的陆骁。
甫听到这个消息,他只觉得胸口左边的地方,空洞洞的疼,她流过的泪,都息数从里面涌出,心里盛不下,便冲到眼眶里。
他的卓七,眼睛里只装得下他的卓七,现在,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原来,真正看到后,疼痛是可以这个样子的。
那天的惊鸿一瞥,卓七还是那个样子。侧脸依旧安静,皮肤白晰如凝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明亮的眼睛,以前的马尾,现在变成了性感又不失活泼的卷发,垂落至后背,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他就是直觉的,她在皱眉。
她看见自己了么?是不是心里也如他一样,暗潮汹涌?而平视她身边的男人,他方才醒悟,卓七,已经不属于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仿佛一块被丢弃的破布,揉了又揉,疼痛,有之;憋闷,有之。
可是,他仍硬撑着抬起头,与他点头招呼后,驱车离去,将心底的痛,咬牙忍下。
再见到她,他激动的不能自制。卓七,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安静的在他的怀抱里。仿佛五年间,从未离开过,那个温度、那个弧度,都那么的熟悉。
直到齐凡提醒,他才从自欺中回过神来,她眼里的惊讶和波动,他都看得真切。他相信,五年间,想念的,不止是自己,他内心的狂喜,不可自抑的展现在脸上,他确信,她还爱着自已。
当卓七随口说出一句邀约,他不知道怎么了,固执像个讨要零嘴的孩子,一定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卓七说她的电话没有变过的时候,他的心,更是激动的多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