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吃不消这样的对抗,唐采儿扯着嗓子大吼,“疯癫仙人!!你忘记过你说什么了嘛!你要保我两人周全,如今你想食言吗?!!啊?!!!奶奶的,我要死了!!”
随着唐采儿这一声长啸,一抹白影随着而入,剑光一闪,压制在唐采儿短刀上的无数长剑被一招掀起,众杀手皆是退后数步。
唐采儿愣住,当看清了眼前那伟岸的背影,差点流出了眼泪,顷刻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住对方背部的衣衫,“呜呜呜呜……大好人!呜呜呜……你出现了……”
“喂!你这女人脏不脏啊!不要往我身上抹鼻涕!”
“小席席!!”白痴夜眼睛闪烁的看着席清,“你来救我们了!”
“唐兄!给你!”席清大臂一伸,一把白玉般通透的宝剑递送到了唐采儿面前。
唐采儿擦干泪水,看着手中的宝剑疑问道:“这是?”
“湛卢剑!”席清答道,同时看着再次冲过来的杀手,“保护好夜儿!”语罢,持剑与众杀手对敌,完全解了唐采儿两人的危机。
唐采儿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湛卢剑,“席兄……”强烈的感动涌上唐采儿心头。
席清竟然将与胜邪剑互为雌雄的宝剑湛卢剑送给自己,多大的恩惠啊!家里穷的叮咣乱响的席清,居然送这么名贵的东西!她唐采儿怎么会不感动……
“娘子小心!”白痴夜拽过失神许久的唐采儿,一刀扎进了那名刺客的胸膛,随即干净利落的抽出短刀,“娘子没受伤吧?”
唐采儿回过神来,瞬间神采奕奕,拔出湛卢剑,“没事儿!我杀杀杀杀杀去也!!”语罢长剑一挥,恰巧拦住了又一刺客的攻击,随即打斗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席清很快的解决掉了一半的刺客,剩下的他自己一人对付也可绰绰有余。唐采儿拽着白痴夜来到疯癫仙人身边,她抓住疯癫仙人的胡子,怒视着他,“怪老头你给我醒醒!!你这个徒弟死了,夜儿还活着!!你不能只顾死去的不顾活着的啊!你给我清醒一点!”
疯癫仙人浑浊的双眼渐渐恢复焦距,望向白痴夜,“夜儿……”
“你这老头有点伟人的样子,要么就为柳笙报仇雪恨啊!你光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
“是谁……是谁!!?是谁杀了他!”疯癫仙人的情绪一下子不稳,一掌推开唐采儿。
“啊!”唐采儿被强劲的掌风击倒墙壁上,瞬间一口鲜血破口而出。
“娘子!你怎么样!”白痴夜惊慌的看着吐血的唐采儿,拿着自己的袖子不断为她擦掉嘴角的血液。
唐采儿握着被打的右肩膀,看向疯癫仙人,手指一台指向站在那群杀手身后的张恒,“他杀了你的爱徒。”
张恒双眼一紧,随即冷哼,这个唐采儿倒真会指人啊,竟然猜得到,柳笙的确……是被他张恒折磨致死的……
疯癫仙人怒眼看向张恒,干枯的手掌紧握成拳,“张恒,太子党的人,笙儿活着的时候就受你欺辱,如今你竟连他的命你都不放过!”
张恒无畏的一笑,“听话的狗我会留着它,不听话的,自然要杀掉咯~”
“太子党……”唐采儿眼神锐利的看向张恒,又看了眼身边的白痴夜,心里暗道,为什么太子党的人要杀夜儿?!
胜邪剑潇洒一刺,最后一名刺客也随之倒地,席清挥剑一甩,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不断滴落在地,他看向张恒,又看了眼一旁的疯癫仙人,深知这人无需自己动手。
“你没事吧?”席清走到唐采儿身边,蹲□去查看她的伤势。
唐采儿摆了摆手,“不碍事,小伤。席清,你去救芸儿姐,她应该是被囚禁了。”
席清点了点头,握着长剑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屋子中。
无数的火把弹落在地,随后渐渐熄灭,整个屋子再次回归了黑暗,地上躺着的十多具死尸让屋子显得异常冰冷。
下一刻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疯癫仙人的双掌便如闪电般的向张恒袭去。
张恒飞身向后一跃,避开疯癫仙人的攻击,衣袖飘扬,再次翻身一跃,行至屋顶,“晚辈深知打不过仙人,今日也不想过招。”
而疯癫仙人哪里肯放过他,身形之快,在张恒言语未尽之时便已经一掌拍向了他的天门。
张恒瞬间满口鲜血如泉而涌,身子一顿,双膝忽的跪地。
“我要你替笙儿偿命!!”疯癫仙人一声巨喝,握住张恒的脑袋,霍地一用力。
唐采儿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尸体可怕,屋子中弥漫的血腥也可怕,可是,看着一个人的脑袋被其硬生生的拔了下来,却是让人作呕般悚然。
唐采儿只觉得身子瞬间冰冷,紧紧握着白痴夜的手掌,“夜儿……我们走……”
白痴夜眨了下眼睛,脸上竟是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听见唐采儿开口,便呵呵一笑,“嗯,我扶娘子起来。”
唐采儿揉了揉右肩,拽着白痴夜的手,“别吱声,我们去找席清。”
“哦。”白痴夜点了点头。
刚迈出房门,那具无头的尸体忽的坠落在唐采儿眼前,吓得她心脏猛的一跳,看着随之落地的疯癫仙人,唐采儿有些恍惚。她不确定此时的疯癫仙人是否还存在着理智,方才他会打自己这一掌,此时会不会丝毫不解气,又要将她的脑袋给揪下来?
却见疯癫仙人越过了唐采儿两人,迈进了屋内,将床上的柳笙抱了起来,白发随之倾洒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是如此的迷人,只是,这个人却永远也无法再睁开双眼了。
“师傅……”白痴夜看着疯癫仙人远去的背影,伸手要去拦住。
“夜儿,别。”唐采儿摇了摇头,无奈的一叹,“我们不要去打扰老前辈了,咳咳……咳咳!!”
“娘子,你的伤是不是很痛!”白痴夜所有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唐采儿身上,不管怎么说,娘子是最重要的。
“没事,养两天就会好的,我们去找席清。”
“嗯!”
话刚落,便听见柳昭芸的尖叫声,唐采儿回头看去,只见她握着嘴巴看着满地的尸体,已经此时正在她脚旁的无头尸体。
唐采儿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柳昭芸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席清站的离她近,顺手将她抱住,“啊……她晕过去了。”
唐采儿无奈的摆手,“正常,没几个女人受得了这场面的,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嗯。”
“啊,等等。”唐采儿抬手拦住几人,看着席清怀中的柳昭芸,“金钟蛊还没有解决。”
席清显然不懂唐采儿在说什么,眉梢扬起,“什么金钟蛊?”
唐采儿看了看天色,“夜儿,带着席清去之前的那个山洞。席清,注意别让人跟踪哦,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白痴夜笑着拉住唐采儿的手,“我要和娘子一起啦~”
“乖听话,此地不宜久留,你和席清先回去。”唐采儿摆脱掉白痴夜的手,“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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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4章 误服解药 ...
山洞内。
席清将昏迷不醒的柳昭芸放在稻草堆上,为她盖好被子。
白痴夜站在一旁,用白色的帕子擦着短刀上的血迹,时而抬起双眸望一眼席清的背影。
“夜儿,谁帮你易的容?”席清转过身子,走进白痴夜,看着他陌生的脸庞好奇的问道。
莫非是唐采儿?不会吧……那个女人还有这个本领吗?
白痴夜将短刀收回刀鞘里,笑呵呵的搔了搔脸颊,“是娘子弄的,说为了夜儿的安全哦~”说着眼珠一转,一脸兴奋的抓住席清的袖子,“那小席席怎么知道夜儿是夜儿?!”
席清眼角抽搐了一下,抬手拍拍白痴夜的肩膀,“这个……天下除了夜儿你,没有人叫我小席席的……”
“哦~原来呀。”白痴夜撅着嘴巴点头,咬了咬下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看向席清,“小席席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抓只野鸡来!”
“喂,外面天黑着呢,等天亮的吧。”
白痴夜完全不听席清的劝告,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席清愣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他什么时候学的轻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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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林子里弥漫着白雾,未行几里地身上的衣衫便已经阴了水汽,唐采儿抬着大坛子在林子里前行着,踩到树枝,时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个人走还真是有点阴森森的啊。”她将怀中的坛子放到石墩上,掐着腰喘着气儿,仰头四处看了看,“这里应该没问题了。”
金钟蛊只有一种解法,少有人知,那便是血洗!用稀有白狐或者毒人的血喂食蛊毒,同时结合多种草药进行喂食,反其道而行之,是金钟蛊无法禁受大量的异物之血,从而耗竭所有精气,褪去金钟蝉衣。
唐采儿谨慎的将坛子开启,寒气瞬间溢出,四周沾了露水的草地刹那间蒙上一层白霜。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坛中一只闪着寒光的金蝉正在蠕动着。
“好家伙,你还真够肥的啊。”唐采儿嘴里念叨着,从袖中拿出四五只瓷瓶,摆放在石墩上,“让我来好好喂喂你吧,哈哈~”
语罢,卷起袖子,拿起短刀,深呼一口气,手起刀落,一条血痕出现在唐采儿白皙的手臂上,鲜血顺着胳膊,一点点的低落在坛中。
“让你喝我血,便宜你了。”
为了解蛊,今夜出来之前唐采儿便开始服了一种时限为三个时辰的毒药,中毒者身体不会有一丝异样,如若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