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中,他二人不知要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虽然他们自认是阅女众多,也有一些红颜知己,更有一些为己献身的,但都没见过如此夸张的睡姿。在他们的记忆中,女子的睡姿应该是最美的,可惜在她的身上……找不出来。
温诗言此时正仰肢八叉地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腿搭在被外,小脚丫还时不时地晃动几下,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再往上飘,此时他二人不约而同地撇开脸,并且不同程度地低啸——这个女子居然将半个肚子都露在了外面!
温诗言在阮缡的低声咒骂,徐朝虎的自言自语中醒了过来,她坐起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很不雅观地伸了个懒腰,再打了个哈欠,才揉着眼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说完立即又问道:“我又睡过头了吗?”问完才看到阮缡恼怒得面色发青,而徐朝虎却脸红如饮酒了一般,他俩一青一红,让温诗言怔忡了一会儿。温诗言此时哪里知道自己春guang外泄将两人震撼得不行。
隔了会儿,她才从床上滑下,才到一半,就听到“叮叮”落地的声音,低头一看,是昨夜桌上放的碎银,后来让她揣进怀中抱着睡了一夜,此时掉落出来,上面还有着她的体温。温诗言低手去捡,却没留意到自己正不上不下地挂在床沿间,这手一伸出立即重心不稳地摔下了地。
“小心!”
“危险!”
徐、阮两人连忙用手去接,但还是慢了一步,温诗言跌倒在地面,可手上却还举着那几粒碎银。阮缡顿时皱眉无语。
折腾了个把时辰,温诗言才梳洗及穿戴完毕,跟着徐、阮出门,走到路间大喊饿了,这时徐朝虎总结了一夜的经验终于派上用场,他从怀中摸出牛皮纸包着的小花卷,拿到温诗言跟前,像献媚般地说道:“温姑娘,早知道你没起床,所以徐某买了花卷给你。”温诗言没有拒绝地接了过来,但一双美目却在徐朝虎的胸前来回扫动。她此时是在想,难怪刚刚觉得徐朝虎的胸部今天看起来有几分雄伟,原来是垫了货在里面。
徐朝虎见温诗言打量自己,手上虽然接过了花卷,却没动口吃,还当是温诗言觉得脏,便着急地说道:“温姑娘,这花卷用纸包着的,不脏,你放心吃吧!”阮缡既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他冲徐朝虎说道:“看她打量你的部位,八成又是在想什么怪异的事情了。”徐朝虎还没有说话,温诗言就露出诧色,她不打自招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阮缡甩了个轻蔑的表情给她,没有接话。
阮缡见温诗言撇了撇嘴就开始吃起花卷来,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女子也挺好懂的,只是想法常常异于别人,所以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捉摸而已。
一路上,三人再无他话,其实徐朝虎倒是非常想没话找话地与温诗言聊上几句,但见温诗言一直小口小口,细细地吃着花卷,便就不好意思打这个岔了。这时阮缡也挺奇怪,才在想她好懂,就又让自己看不明白了,按照对温诗言此时的了解,如此剽悍的女子,吃起东西来却如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一般。
温诗言的优点,也只剩下这一点了,她从小家教颇严,吃饭时,不能说话、不能乱动、不能大口吞,所以二十多年下来,也就这一点像个女人般。
三人来到万莺楼的后门,木门紧闭,只见一个小厮正站忐忑地于门边,看到我们朝他走去,他快速迎上来,拉着徐朝虎压低声音说道:“说好了给五两银子的,而且不能让囡娘知道是我说的,不然我会死定的!”徐朝虎一个劲地点头,温诗言却忍着笑暗瞄了瞄阮缡,然而出银子的正主却不动声色地正看着那小厮。
这个方法,其实也就是温诗言随便套用了个现代人找线人的方法。他们当时在万莺楼边商量之时,见一出来帮客人买东西的小厮,当时便拉住问了几句,谁知道这小厮知道的还不少,可由于他大喊时间仓促,于是温诗言便许诺,给出五两银子,让他第二日早上在这后门等着三人问话。那小厮在利益的勾引下,没花两秒钟就答应了。
但是这银子从哪儿出?温诗言是没有,她肯本不在考虑此问题的范围之内。徐朝虎有,却没有这么多,而且用了一分一厘,怎么用的,都要向上面汇报,一句话:不方便花!但是,阮缡有,最主要的是,不用汇报!所以温、徐二人就把目光转向了阮缡,见阮缡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温诗言便又使了个老招,借。正所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阮缡却又像命中欠温诗言的,借了!
此时这小厮只当徐朝虎是给钱的爷,所以便将所知道的一切急急对他说了。其实也算是小厮找对了人,若是他真拉着阮缡说那么一通,阮缡早就不耐烦地让他滚了,现在换作了徐朝虎,他是边听边问,还边记录,但问到关键之处,小厮也不太了解。温诗言见再问不出什么,便朝阮缡甩了个眼色过去,阮缡就认命地将银子拿出,丢给小厮,在小厮微微错愕的表情中,阮缡对他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快点儿。”他心情不爽,并不是因为五两银子,而是因为温诗言一直都没怎么搭理他,唯一冲他挤眉眨眼,却是让他拿钱,他暗想:自己是不是欠她的?
有了小厮的证词,现在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了,据小厮说,死者名玉宛儿,曾在万莺楼当过丫环,有几分姿色,便差点让囡娘卖了头苞,事与愿违,那玉宛儿打死不从,囡娘怕真的闹出人命,便关了几日后放出,结果玉宛儿因祸得福,被一公子看上了,要出钱买走,囡娘见有人出钱,而且价格公道,便就同意了。但是具体是谁买走的,又卖向哪儿的,小厮都没说明白,看来这些他也不知道。最后还是要再去一趟万莺楼问问囡娘。温诗言在心里却想着:光听小厮如此说,怎么也听不出什么异端来,可是囡娘的态度却相当奇怪,好像害怕让人知道玉宛儿曾在这里打过工一样。
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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