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娘将三人请进昨夜那间雅间,刚刚坐下就哭天抢地的喊道:“三位呀,徐爷呀,不是囡娘我隐瞒不说的呀,是那为玉宛儿赎身的人不让囡娘说的呀,咱是生意人,最讲信誉了,若是答应了却不遵守,那落下话柄,以后就没人敢和囡娘做生意了……”她说得真情实意的,徐、阮二人倒是很理解她,但是温诗言却不理解了,对于从21世纪来的她来说,贩卖人口本来就是一件犯罪的事,现在却被囡老鸨说得合情合理,而且还博得了两个大男人的同情及信任,温诗言便觉得不可思异。
她用着现代人看问题的观点去衡量着古人,从根本上就是一件错误的想法,等她自己想了半天,想通想透之后,发现自己又听漏了一些重要信息。
温诗言回过神来时就听到徐朝虎朝囡娘说道:“那好吧,今日之事,我们也会为之保密,告辞了。”说着看了一旁木呆的温诗言,冲她驽驽嘴,道:“温姑娘,咱们走吧,囡娘确实也不知情。”
温诗言又是跃过大脑冲出一句:“她都不知,那还有谁知?她贩卖人口,连对方是谁……”话到此,她自己却停下了,囡老鸨卖掉玉宛儿是为了求财,知道得太多,反而生意不成,所以一手交人一手得钱后,也不会在乎这买主是谁了。这前后在温诗言脑中一串,立即明白囡娘知道的事情也不会比那小厮多得了多少。看来才到眼前的线索,就这么的断了。她脑中一瞬间闪过以上内容,温诗言话未说完,便带头出了万莺楼。
从万莺楼出来后,温诗言一直沉默无语,加上刚刚她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往外走了,徐、阮二人都觉得奇怪,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个少言寡语的主,可是从刚刚起到现在为止就硬是没说一句话,这样的现象绝对不是好现象。徐、阮二人很默契的在心里同时想到。
此时温诗言沉默的确不是普通的发呆发傻发愣,而是在想怎么利用有限的资源去做无限的事。在21世纪,有网络,有电话,有电视,有电波,信息传播的速度堪称奇速,而在古代,这一切都没有,但是有人。她边想边觉得可行,只是……又需要阮缡的“技术”支持。
她终于偏过头,用着一种很猥琐的笑容盯着阮缡,盯得阮缡头皮发麻,就连一旁的徐朝虎也不由后背生汗。温诗言盯着阮缡笑了大约有两分钟,阮缡终于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了,他表情极不自然地问道:“你要干什么?”这话出口,阮缡心里就在纳闷,这听起来怎么也像是姑娘被非礼时所说的话,今天怎么轮到自己出口了。悟了半晌,阮缡霍然了然,原来都是有感而发。
温诗言没给他过多的时间去考虑,对着他和徐朝虎招了招手,让两人走近一点,唇角一直缀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如今暂时不能确定这玉宛儿被谁买走了,但是可以确定一点,玉宛儿的确是被人买走了,对不对?”她这话说得有点像绕口令,但徐朝虎马上点了点头,表示听懂。阮缡缺少徐朝虎那种对案件的分析力,稍稍顿了一下才点头,但也算是明白他的意思。
见到俩人都明白,她捂嘴“嘻嘻”一笑,眼底满是笑意,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良。她冲阮缡摇头晃脑地说道:“其实这事,本来跟你压根就没关系,但是……你好歹也算是被卷进了这案子的人,没我的帮忙,你现在估计应该还在牢中,所以……”她拖了个长音,双眼在阮缡的脸上瞄来睨去。
阮缡受不了她这种眼光,心里直觉这话不能随便问出口,一旦问了,好像就真的脱不了干系了一般,但是被温诗言盯得久了,心中更是不舒服,他只得叹气皱眉地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你出钱我出力,咱们尽快把事情给结了,如何?”她一口气把关键的话说了,然后又慢慢将自己想到的方法讲给阮缡听,阮缡本来几次想反驳温诗言,但是她说的那些,似乎也用不了多少钱,对于穷得只有钱的他来说,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徐朝虎一直处于惊讶状态盯着温、阮二人,此时的他对俩人的关系有了另外的看法,似乎并非男女之情那么简单,在徐朝虎的眼中,现在温诗言的强势更像一个男子,而阮缡的妥协却像那些富家小姐一样。
得到阮缡的同意,温诗言得意地扬着小脸,冲徐朝虎驽驽嘴,道:“你都听到了,这出钱的找到了,出力的……就你吧!”话一落,徐、阮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到: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出力吗?怎么成了别人?
对于温诗言来说,她向来是动口不动手的主,说出力就出力,那是傻子。
安排好一切后,三人又散了。此时温诗言却没有缠着阮缡请客吃饭,而是直接杀去了百味居。
百味居的老板一见是温诗言来了,热情的招待着她,本想上几道店中特色,结果被温诗言阻止了,她从长远的角度去考虑,还是只要了两个小菜。老板心里暗暗称赞温诗言的人品,有心想结交温诗言。当下问了她的名字,并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那时的老板在说出那句“免单”之后并不后悔,在温诗言第一次来吃饭时,也不后悔,但温诗言几乎是每餐必到,每顿必吃,多来得几顿后,他就开始后悔了。但是看到温诗言一脸天真的笑颜,他又硬不下心肠来说拒绝她的话。老板终于早了某人几百年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女人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