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有官盐,必定有私盐。而且官盐定没私盐的利润丰厚,这是不用大脑想都知道的事情。温诗言不太相信的盯着阮缡的双眼,问道:“你做的是官盐的生意?为什么不贩私盐呢?那不是会赚更多?”她是纯粹好奇,根本就没注意这些话是点了阮缡的死穴。
阮缡睨了温诗言一眼,见她眸中没有市侩的贪念只有纯粹的好奇,便淡淡地回答道:“因为我讨厌贩私盐。”
因为讨厌就不去做,温诗言认为这是在她身上才会发生的事,而在阮缡这个商人的身上不应该会看到这么情绪化的想法,她疑惑地追问道:“难不成你讨厌银子?”
温诗言一次又一次的点到阮缡死穴,好在阮缡对她十分了解,更好在她只是对此事产生疑惑才会追问,语言间并没有夹着其他的用意,不然阮缡早就将她丢出大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阮缡皱眉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大哥就是在贩私盐……”说着面lou不悦,似乎想起了不爽的过往。
因为阮敬原因,所以阮缡讨厌贩私盐。这个答案或许合情理。温诗言一听与阮敬有关联,就没了追问下去的兴致了。提起阮敬的为人,阮缡也好,阮琴也罢,以及她的亲身体会,这一番鉴定下来。温诗言只能撇嘴摇头,连评价都懒得给一个。
她没兴趣继续追问下去,便又趴回桌上乖乖的等着后话。
等过几秒之后,阮缡仍然迟迟没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她便抬起小手在走神的阮缡眼前晃了几晃,说道:“阮家卖阮家的盐,宇家做宇家的药材,感觉没什么交点可以冲突啊!”说着脑中突然猛地闪过一念,温诗言立马目lou促狭的胡扯道:“难不成,还真是像我猜的那样,哇哇,莫不是另版的化蝶?喂喂,阮美人,你家是攻还是受?”
她后面胡扯的话,阮缡基本都没听懂,他只是大致清楚,伴随着她那莫明其妙的兴奋神色而说出来的话,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内容。
阮缡清楚内容的性质,就不用再去追究,但那句“阮美人”却让他敏感无比且觉得刺耳不已。他的脸色顿时微黑了下,说道:“你听不听,不听就出去,我还省些力气。”
装傻充愣可谓是温诗言的一绝,她刚刚拖口而出喊了“阮美人”就知道踩了地雷,此时听他不悦的想赶她走人,便换上傻笑,说道:“别介啊。说个话能费多大力,我不闹就是了,你继续,继续呀!”
经温诗言一次次的打岔,现在让他接着往下讲,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温诗言看出睨端,便压着声,捏着嗓子,弱弱地提醒道:“你家卖盐,他家做药材,然后呢?”
她捏着嗓子的声音让阮缡又好气又好笑,他白了温诗言一眼,说道:“其实单从行业上看,这两种生意都属稳赚的,但其中却不是想像那样顺利与简单。毕竟当时他们做的是倒卖药材与贩盐的黑市生意。”说到此阮缡停下,扫了眼乖乖闭着嘴听他讲的温诗言,总觉她这么安静,好像他倒是不习惯了。
阮缡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去黑市经营,虽不是两家人的初衷,但毕竟像半路出家做生意的。想成为合法的官商,得花很大的血本。两家人在战前本就是普通的家庭,后来又经过战乱,四处逃命求生,留下的家当积蓄早就不多,况且要kao着这些钱来经营生意,又要打点黑市的关系,已经没有余力。好在运气不错,加上黑市的回报也比普通市场要高,两家人的生意都渐渐上了轨道……”
说到此,阮缡叹了口气,语气似乎无奈地说道:“在最苦的时候,我爷爷与宇家的人就说好了,咱们两家要以成为官商为目标,然后一起努力……”说到此,眸色一黯,瞳仁扫向别处,似乎在回忆什么。
温诗言有意没打断阮缡的话,但听到这里,却是他自己停了下来,她见阮缡的瞳仁黯然,心中猜到结局大约是被宇家背叛之类,但就算是背叛,恨意怨意经过了几代人后,也早就淡化才对,可见两家人的执念已深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地步。温诗言不由在心中暗想:都说冤家易结不易解,这怕是个最典型的事例了。
沉默一阵之后,阮缡又讲道:“……自从生意上了轨道,两家之间的气氛似乎不似从前那般亲近。虽然爷爷时常带着我爹去宇家串门。但对方大多时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不见……”
一直静静听着的温诗言,突然若有所思地轻轻接道:“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裕……”她见过的,听过的,与此相似的,不知有多少。所谓有苦大家吃,有福自己享,在穷的时候苦的时候,大家还能相互扶持着,说是朋友,可更像是难友。等当有钱之后,心就会变得捉摸不定,目标也会变得迷茫,就连从前的朋友难友,也会有所防备与顾及,这是人的通病,但也不是每人如此。
她轻轻一言,道中阮缡心中所想。他瞳仁轻颤了一下,转向她,却见她也正盯着他。温诗言此时的眸色清澈得毫无杂念,与他四目相对,反倒让阮缡不好意思地转开眼眸。
阮缡看向别处,正继续讲那段往事,却听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会不会与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只是顺应气氛随口一问,就如同豆浆配油条般的自然。
但是阮缡却不知道她的原意。这个突然的问题,她那不转眼的目光,都让阮缡怔忡。他没时间去多想此话何意,就已经拖口而出,道:“我不知道……”说完他就后悔无比,虽是真实的想法,但比起真话来,善意的谎言也很重要。
他以为温诗言会对他的答案不悦,正想推翻前言,话到嘴边却听她“噗”地一笑。想说的话顿时转成疑惑的问题:“你笑什么?”
此时的温诗言眸中带着深深的笑意,唇角也是揶揄的笑容。她对他说道:“因为答案让我觉得好笑!”说完驽驽嘴,让他继续往下讲。
虽是随口一问,但对于阮缡的回答,温诗言并不太满意。她转念想到,至少这是他真实的想法,她就释怀了。嘴上说的东西,天花乱坠并不是真实,这个问题看来简单,却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证明,若是同样简单的肯定回答,那样的阮缡,至少她不喜欢。
不知隋枫与纪然又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念头一起,她的唇角生出笑意,眸中闪过期待。
温诗言收回思绪,笑眯眯地盯着阮缡,笑中似乎另有深意,让阮缡额角发紧。
阮缡睨了她几眼,见她一直保持着傻笑不变,不由轻挑了挑眉角,接着之前的话说道:“那样粗浅的道理,我是明白,不过当时爷爷却一直没有看透此点,仍然会抽空去拜访宇家……”
说到这里,阮缡像想通什么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许早就看透了,爷爷只是不能接受朋友突然的变化……”像爷爷如此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阮缡脑中闪过此念,不由暗骂粗心,原来他从小都忽略了真正的原因,今天他终于明白,爷爷只是不愿放弃朋友而已。
阮缡收回思绪,冲温诗言歉意地浅笑了下,再说道:“一直在黑市中经营,毕竟不能长远之计,但是爷爷一直又找不到机会加入官商。然后某一日。爷爷收到了一个可kao的消息,说是朝庭要对黑市进行打压与整治,爷爷就打算借此机会转成官商,从此告别偷偷摸摸的日子,做正当的经营。爷爷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宇家,但是对方似乎早就忘记当初的约定,宇家根本就没有打算转为官商,可能是因为只有在黑市上,才能找到一些稀有的药材,而那些稀有的药材,利润高得惊人……”
“啊!难道宇家现在表面上开着万宝堂,私底下还在黑市上做药材?”要是真的这样,那他家岂不是赚翻了?温诗言对此十分好奇。
阮缡一直都佩服她敏锐的一面,此时的猜测也被道中,他点头,说道:“嗯,对,不仅这样,宇家还在私下贩着私盐!”
温诗言扯了扯唇,不由惊讶阮缡的话,她以前听说越有钱的人越想找更多的钱,当时她只是听了,但身边并没有实例,至于某某首富投资赚钱之类的,由于离得太远,对她来说仍然没有真实感,于是那句话就像是个理论一样,一直没得到求证。此时她终于有了真实感,理论也得到了求证,果然是越富越觉钱少!
若往好的说,这叫野心,要往坏的讲,就是贪心。心大了,怎么也是空的,就会想要更多,还是知足常乐啊!
温诗言只顾在那里感叹,却没留意到阮缡最后那句话的深意。等她回过神来再细品时,她又一次地惊讶一番,她不确定地问道:“难道……阮敬贩私盐是与宇家……一起?”
【……第167章 难不成你讨厌银子? --九酷文学网--网文字更新最快……】@!!【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