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缡知道温诗言等着自己准没什么好事,只是猜又猜不中,等听温诗言这么一说,他的脸色便又暗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就不自觉的有些重:“你的那几个破问题,我问了……”说着把答案告诉了温诗言。他对着温诗言说那些话,好像又不觉得有什么难堪。此时阮缡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心里暗问着自己:难道是近墨者黑了?
她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抬脚就要走,阮缡回过神来正好看到她转身抬脚一副要走的样子,便没好气地问道:“又要去哪儿?”温诗言回眸一笑,答道:“回家。”此笑令阮缡心中一荡。
她总算是消停了。
温诗言是不是消停了,阮缡根本就猜不到,只是她听了阮缡告诉的答案后心里就一直有着疑问,她此时说回家,只是想把那些成了形的疑惑找东西记录下来。
回到阮宅,她便冲进一向不去的书房。阮缡好奇跟在后面,只见温诗言翻出纸笔,边想边写着。阮缡惊讶温诗言识字,但见温诗言拿笔的姿势似是而非的,又不像会写字一样,他便静静地靠了过去,只扫了纸上的字一眼,就被震撼了。
先不说这狗啃般的字体,就说那些字,看起来像又不像,阮缡不由问道:“你在写什么?”他的原意是问温诗言写的是什么东西,像字又不像的,然而温诗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把有问题的地方写下来,怕一会儿忘记了。”她压根没觉得自己写的内容阮缡会不认识,还当阮缡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记下来,所以答非阮缡所问。
阮缡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就是问你在写什么内容?”说完又喃喃地说道:“写得跟鬼画符似的,根本就看不懂。”
刚好温诗言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她听阮缡说看不懂,才认真地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只觉得这字写得一笔一画的,虽然横撇之间坑坑洼洼像被狗啃了一样,但也算少有的工整了,她纳闷地说道:“怎么会看不懂,我可是写的汉字……”这么一说,她自己总算是醒悟过来。她写的是简化过的字,对于阮缡来说,这就像符号一样。
她本来有些歉意地撇了下嘴,抬眼见阮缡不屑地看着自己,顿时那淡得看不见的歉意也没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不懂就学!”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阮缡被温诗言此话噎得瞪着双目,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温诗言真是……太气人了。
温诗言拿着自己写的东西出了阮宅,有了出门就没影的前科,红孪说什么也要跟着。她扫了这个丫环一眼,见她生得明眸皓齿的,倒也还算惹人喜爱,便点头同意了。
主仆二人来到衙门,徐朝虎已经回到衙中,他此次见温诗言的到访,根本就不用猜测她的来意,便说道:“温姑娘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疑点?”
“对。”说完便把写下的内容递了过去。阮缡看不懂温诗言的字,徐朝虎也不可能看懂,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走了个什么样的误区,所以也就懒得解释以及损他,直接把纸上的内容说了出来:“第一,周老爷否认死者在生前与自己****过,但死者的yin部却没有被撕扯的痕迹,这就说明,死者是自愿的;第二,死者身上有抓痕,深浅不一,时间也不同,而且还有几条是死后产生的,我让阮缡确认过,周老爷有留指甲的习惯,初步怀疑那抓痕是周老爷留下的;第三,周老爷承认他与死者的性生活和谐,这个暂时没办法确定……”说到这里,温诗言自言自语地又说了句:“要是可以鉴定精子,就可以知道周老爷有没有说实话了。”
这席话说出,听得徐朝虎犯晕,一旁的红孪早就羞得低头红脸大气也不敢出了。此时红孪是第一次见识自己的小姐剽悍的一面,她开始后悔自己跟着小姐出门了。
徐朝虎虽然听得犯晕,但还算基本上能跟上温诗言的节奏,他只是缓了缓便说道:“但是根据现场的检查,此事跟风木来脱不了干系,周老爷说家中失窃了,所以很有可能是风木来先进屋行窃,然后再色性大发,先奸后杀……”
温诗言不耐烦地打断徐朝虎,说:“你给我停下,你那是怎么推断出来的?都和你说了,死者的yin部没有撕扯的伤痕,肯定是熟人干的,老周老爷否认自己与死者发生关系,那就是风木来干的吗?你怎么不推测死者有奸夫呢!”
徐朝虎被温诗言一提醒,顿时开朗,他拍了拍脑袋,低声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其实也不怪他没往那方面想,周老爷从一开始就咬定是风木来干的好事,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应该还有奸夫的存在。
徐朝虎不得不佩服温诗言脑子清醒,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清楚应该做什么。此时他算是高估了温诗言,她为了把风木来从嫌疑犯名单中排开,才一个劲地对此事进行推测假设,若是犯事的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或者是个丑男,她或许就没那么热心了。在阮缡卷入的事件中,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还是信奉那句话,帅哥美男不可能是凶手。
此时总算是锁定了方向,为了顾及周老爷的面子,徐朝虎命手下暗中去找四姨太的情夫。他看温诗言还没有离开的意向,便邀请她一起用个晚餐,还用了个官面堂皇的理由:为了感谢两次案子中帮的忙,所以请一定赏脸吃个便饭。
温诗言一合计,为了打发以后日子的无聊,应该与这徐攻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一旁的红孪悄悄提醒道:“小姐,咱们少爷可还在家里等您回去呢!”红孪完全是好意提醒,但听到温诗言的耳中就像了催促她回家的意思了,她对这丫环没什么恶感,所以把一切罪果又归于了阮缡的头上。
她撇撇嘴说道:“那就让他慢慢等着,本小姐吃饱喝足,自然就会回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