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二夫人放荡的笑声传遍大帐,“我张素雅自从嫁到贾府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管我的闲事。新夫人,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宠我就会怕了你,想到我手里来买人情,你也得看看是谁。给我打,往死里打。”
仆人一刻不敢迟疑,手里的鞭子狠狠的甩到地上那女子的身上。本想好心救下那女子,却不想反倒惹的二夫人更加迁怒于她,蓝羽错愕的僵在原地,自责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二夫人冷笑,刚进府里就想凌驾在自己之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没有人再加以阻拦,皮鞭便一下下狠厉的抽在地上那女子的身上,没几下,她便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二夫人,她…她昏过去了。”
张素雅毫不在意,“打,昏过去也给我打。”
“这样,会死人的。”仆人吓得双手发抖,怯懦的说道。
“废物,你不敢,我自己亲自来。”张素雅不耐烦的从仆人手里夺过皮鞭,自己亲自动手。
蓝羽不忍的闭上眼睛,如此狠毒的女人,该有多少人惨遭她的荼毒!
张素雅挥下的皮鞭并没有如人们想象中那样落到地上那女子的身上,反倒是一个转弯,结结实实的打在蓝羽背上。
蓝羽脚步不稳,被她一鞭子抽倒在地上。身后的衣衫俱破,肌肤上火辣辣的灼痛。
“小姐……”鸢儿仓皇的扶起蓝羽,向门外走去。
张素雅得意的一笑,手里的鞭子便又追着向蓝羽的方向打去。这下,蓝羽再是迟钝,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怪不得她能够在贾府的地位长久不衰。每一个新到府里的妾室早就暗地里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如此一来,她自然可以作威作福,地位丝毫受不到威胁。
“二夫人,蓝羽姑娘可在里面?”帐篷外,管家恭敬的问道。
张素雅放下手里的皮鞭,轻轻用手帕擦去额角的汗水,慢悠悠的说道:“在呢。蓝羽姑娘刚刚被这些个没眼的下人误伤到了,还劳烦管家给蓝羽姑娘请个大夫医治医治,莫要化脓了才好。”
一道伤口从后劲一直延续到腰际,虽然不深,但也足以让蓝羽好好的养上几天。老大夫一边给蓝羽上药,一边止不住的感叹,“丫头,你怎么就不会小心点呢。上次腿上的伤刚好,这次背上又……唉……”
蓝羽静静趴在床上,沉默不语,也许,这未必不是件好事情。
待到天黑,贾良人才狩猎归来,马背上满满的驼的都是猎物。大大小小,扔在门口,立即有股浓浓的血腥味四下飘散。蓝羽闻得直泛恶心。
得知蓝羽又被打伤,贾良人暴跳如雷。直接将张素雅嘴里那个误伤蓝羽的仆人重打二百皮鞭后,赶出了贾府。没想到老爷如如此重视这个女子,二夫人脸色苍白,当晚便带着一堆补药到了蓝羽的帐篷,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的可是亲热。
蓝羽礼貌的应对这二夫人,鸢儿在一边气的小嘴高高撅起。
“小姐,她那么嚣张的对你,你还对她那么客气做什么?”二夫人走后,鸢儿开始愤愤不平。
蓝羽淡然一笑,平淡的开口,“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我生来不喜欢勾心斗角的。”
“你呀,就是心好。这下好了,趴着睡吧。”
蓝羽果然趴着睡了一夜,贾良人看蓝羽伤势严重,当晚便搬到了二夫人那里。蓝羽虽然背上有伤,却也是睡得香甜。
几日下来,相安无事。蓝羽伤势稍稍好了些,便带着鸢儿到了那日被打的那女子帐内探望。从管家口中得知,鸢儿那女子也是贾良人的小妾之一,名叫花语。她不仅长得清秀,且为人极其善良,蓝羽与她相见如故,言谈甚欢。几日下来,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姐姐,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到底是怎样打算的?”花语担忧的看着蓝羽。同为女子,她当然明白蓝羽如今的境地是何种艰难。
“我也不知道!”蓝羽摆弄着手里的一束野花,目光幽深。她现如今身陷囹圄,李英被牢牢的掐在贾良人手里,而孟子萧,那个她视为神一般的男人,却悠闲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这种境地,该叫她如何自处?
或许,她应该设法把账本拿到手,救出李英,扳倒贾良人,也还给自己一片自由。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我到底该不该偷出那本帐呢?”蓝羽出神的自言自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边的花语听到蓝羽的话,陡然一惊,柔和的目光忽然变得像碧海寒潭般,深不可测。
“姐姐,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先走了。”花语急匆匆的走出蓝羽大帐,匆忙回到自己的屋里。
“小姐,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丫鬟秀竹正在收拾房间,看到花语匆匆回来,奇怪的问道。
“秀竹,快研磨,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办。”
秀竹放下手里的活,伶俐取出文房四宝,开始研磨。花语提笔匆匆的写了封信,谨慎的将信卷成细细的筒状,放到空心的簪子里,交给了秀竹,“老样子,快马加鞭,送到瑞德祥掌柜手里。一定叮嘱他,尽快将信送到主子手里。”
秀竹熟练的将头发卷起,把簪子牢牢的藏在头发中。复又转身从花语的床下拿出一个黑色包裹,包裹里放置着的,是一套普通的仆人衣服,与贾府里普通家丁的衣服一样。正值中午,大帐内笑声朗朗,热闹异常。外面却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放哨的仆人麻木的立在那里。
一身仆人衣装的秀竹悄悄绕过站岗的仆人,骑着马从后山一处鲜少有人的小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