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出嫁的前一个晚上,她去偷酒,就亲眼见到大姐去酒库搬了两次。
高度的烈酒,大姐起码喝下了五瓶。
可是第二天,她没事人似的出嫁,到了酒店,她又接着一桌桌的敬酒。
自从家里添了那个小霸王的弟弟后,雅歌去酒库搬酒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不是她忌妒弟弟受尽宠爱,而是那个小霸王在家里横冲直撞,撞上哪个算哪个倒霉。
你是孤见过的最莫名其妙的女人
偏偏他总是找自己的麻烦,一会儿让她陪他坐木马,一会儿又要躲猫猫。
她不理他,他就向他老子告状,于是她轻则挨骂,重则挨揍......每每过后,她都要以酒来麻醉自己。
可是,她却喝不醉。
现在,轩辕永凌有些醉了,嘴里开始说一些胡话。
只见他站起身子,踉跄着走到雅歌面前,跟她碰了一下杯后,笑着说道:“女人,你知道吗......你是孤见过的......最莫名其妙的女人。”
“殿下,您喝多了!”雅歌看着他,心里隐隐地痛,一仰脖又饮尽了杯里的酒。
最后,轩辕永凌醉倒在了她的怀里。
雅歌无奈,只好吩咐丫环们过来帮忙,一起将他扶到了新房。
彻底喝醉了的轩辕永凌安静地睡着了,像个听话的娃娃。
雅歌将房门关了,然后坐在床头静静地看他,看他有如雕塑般的脸,棱角分明的唇......可是他的眉却微微皱起。
这是个受伤的男人!
轩辕永凌虽有傲人的家世,可以家仆成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仔细想来,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它们,只是他的家族强加给他的附属品,他即使不想要,也推不掉。
所以,她能强烈的感觉到:轩辕永凌也是孤独的,同她一样!
太孙与太孙妃腻在一起下棋、喝酒的事很快传到了老皇帝的耳朵里。
老皇帝坐不住了,对着多喜乐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骂,末了索幸说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朕明日就要见到她!”
多喜乐为难,说:“陛下,这不好吧,您御旨上说得明白,这好歹才过了三日而已,离七日尚远哪?”
“朕说过了,朕不管,明日朕要是见不到她,你就等着脑袋落地吧!”老皇帝像个无赖,一副豁出去的架式。
君无戏言哪!
多喜乐吓得赶紧下跪,应:“喳,老奴一定办妥!”
你傻啊,床这么大
清晨,轩辕永凌在一场美梦中清醒过来。
睁眼,雅歌绝世的娇颜近在咫尺.
只见她用手托了头,偏坐在床沿,依旧闭眼熟睡中。
她竟这样守了他一夜?
轩辕永凌的心温暖了起来,却也不舍她这般的辛劳。
起身,悄悄地下床,欲抱她回床上睡。
哪知,才轻轻的一动,她便醒了。
睁着一双迷蒙的眼,面对他,雅歌有些不知所措。
“你傻啊,床这么大,你就那么怕孤吃了你?”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可这女人还是不习惯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想起这点,轩辕永凌就觉不爽,话里带了责备,但语气却是关心的。
雅歌站起,一抹红晕悄悄浮上面颊。
为了掩饰,她赶紧去开门,并丢下一句:“我去监督早膳!”
“监督早膳?”轩辕永凌一愣,随即啼笑皆非:这女人,她连害羞的方式也这般的与众不同。
不过......
她真的害羞了吗?那......
整个早上,轩辕永凌都在想入非非中度过。
他发现,在很多方面,他正在无可救药的向乌雅歌靠拢。
比如:旁若无人的沉思!
早朝过后,轩辕永凌被老皇帝宣了去。
再回来时,身后跟了好几个奴才,个个手上都捧了一堆堆的小折子。
雅歌将自己关在书房,依旧在抄写国经。
见轩辕永凌突然推门进来,然后是奴才们一一进来放下堆成山的折子。
虽不解,却也不问。
这就是她:不多话、不多管!从小到大都不懂如何主动与人搭讪。
奴才退下,轩辕永凌看着案上的折子,俊眉都拢到了一块。
侧首又发现雅歌依旧埋首于字堆之间,当他不存在似的。
不悦,道:“女人,你就不能问问孤这是怎么回事吗?”
雅歌便抬头,依言问:“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
迎合她
“......”轩辕永凌差点站不住,他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深吸几口气,轩辕永凌整理好情绪,说:“这些,都是各地方呈上来的折子,有的都放了好些年了,孤拿回来翻翻。”
“哦!”继续抄写。
这该死的女人!
轩辕永凌的火气又要往上升了,但他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别动怒,别动怒,既然她不能迎合孤,那就让孤来习惯她好了!
这样想时,他好受了很多。
他说:“女人,孤接下来可能会变得很忙!”
雅歌还是那样:“哦!”
“皇爷突然宣布让孤暂时监国,这么大的国家,那么多的事,你得答应孤,孤遇到难题时,你不能这样袖手旁观,你得支持孤!”
“好!”
“这个书房以后没孤的批准,你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嗯!”
“孤要是不回来用膳,你切记好好吃饭。”
“好!”
......
他详细的交待,她用最简短的语言,给他最满意的答案。
轩辕永凌突然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很不错。
这个不多话的女人,她用她独特的方式,赢得了十分的魅力。
是那种让人无后顾之忧的贤内助。
就在这一刻,轩辕永凌决定:好好爱她、珍惜她!
黄昏的时候,多喜乐来传话:陛下请太孙及太孙妃至文德殿共进晚膳。
“多喜乐,皇爷怎么突然赏宴,可知为何故?”轩辕永凌蹙眉,他原想着今晚要与雅歌把酒言欢的呢。
多喜乐便恭敬地答:“回殿下话,陛下说原因有二,一,贺太孙大婚喜;太孙监国,此乃二喜也。”
轩辕永凌便没借口推辞了,只好应下:“如此,请回皇上,孙儿与王妃谨遵圣喻,谢皇上赏宴!”
“还请殿下携王妃早些到,总不好让陛下等的。”说完,多喜乐看了书房的方向一眼,走了。
内室,那是龙床所在的地方
直觉上,轩辕永凌觉得多喜乐临走时的那一眼,别有深意。
但他也没往远处想,想自己大婚,皇爷至今还没让孙媳前往请安,这确实于理不合。
趁这次机会了结一件心事也好。
书房里,当轩辕永凌将皇上赏宴的事跟雅歌说了后,雅歌禁不住一震,不自觉地逃避:“殿下,我能不去吗?”
“你说呢?”轩辕永凌瞪眼反问。
雅歌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一番梳洗后,夫妻二人便像前次一样,牵了手朝文德殿而去。
一路上,雅歌心里直发悚。
轩辕永凌感觉到她的紧张,遂安慰她:“不必担心,有孤在,只是吃个饭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哦!”
但她还是紧张,先前一直对那个老皇帝长什么样好奇。
如今,真要见面了,她又想打退堂鼓了。
她希望这条路长一点,最好就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是路总有尽头的时候,抬头,文德殿很快就到了。
多喜乐正指挥着一群奴才进进出出的张罗,老皇帝没见着人。
“哟,老奴恭迎太孙殿下、太孙妃大驾!”见了太孙夫妇到来,多喜乐赶忙命奴才们停下手,全部过来向太孙、太孙妃请安。
“好了好了!”轩辕永凌嫌恶的冲一群人摆手,然后转向多喜乐,没好气地道:“我问你,皇上呢?”
多喜乐便答:“陛下正在内室等着您与王妃呢。”
“内室?”轩辕永凌听了一愣。
内室,那是皇帝的寝宫,龙床所在的地方。
怎好进去?遂觉怀疑:“不是赏宴吗?”
多喜乐赶紧笑着解释,说:“殿下,陛下这些日子龙体违和,这不是怕凉着嘛,所以就干脆将酒席设在了寝宫,陛下说了,太孙与太孙妃乃自家人,不必避嫌!”
是这样吗?
雅歌很不安,觉着这一切不对劲,有预谋的痕迹。
一张猥琐的脸
一张猥琐的脸迅速地从她脑海中窜过。
雅歌不敢往下想,因为轩辕永凌已拉着她下跪,“孙儿给皇爷爷请安!”
雅歌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轩辕永凌的话。
“都起来吧!”温和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威严,老皇帝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转过了身来。
这声音?
雅歌禁不住身子一抖,毅然抬头......
“啊?”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突然得雅歌事前从来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
她惊呼一声,眼睛里透着绝望.
要不是轩辕永凌及时扶住了她,她几乎就此瘫在地上。
她做梦都想不到,穿越时空,逃了千年,以为从此再也不必看那张恶心的脸。
却没想到,老皇帝与他几乎是一个人。
她老子郦天,那个万恶的自私父亲,竟然与眼前这个老皇帝长得一模一样。
轩辕永凌讶异于雅歌的转变,在他心中,这个女人一直淡定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