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好生心寒。
轩辕文祺摇摇晃晃地出了王府,早有贴身侍从准备好了马车,侯在门外。
今晚,他确实喝得多了些。
到达万紫千红楼的时候,人已醉眼朦胧,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文爷,文爷,您醒醒!”怜忆如轻轻摇着他,想为他宽衣解带,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她,还是唤他‘文爷’。
只是,他抓住了她的手,死也不放。
无奈,她只好叫醒他。
“呵......”他睁开了眼睛,看见面前模糊的面孔,晃来晃去。
努力眨了眨眼,那脸,清晰起来。
“雅儿,是你吗?雅儿......”
他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嘴里呓语着。
情欲,迷离
喊的,却是心爱女人的名字。
冷忆如一阵难过。
一边挣扎着欲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急道:“文爷,文爷,您认错人了,我是忆如啊,我是忆如......”
我是忆如,冷忆如,是你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女人!
愁苦,落了一地。
“雅儿,你是雅儿,雅儿,你离我如此之近,我们......终于这般近了......”
他听不到她的说话。只一味的喃喃。
将她的手,抓得越发紧了。
如此,也好。
我就当一晚你的‘雅儿’吧。
冷忆如闭上眼,头,轻轻地靠向了他的胸前。
“雅儿,雅儿......”轩辕文祺激动万分。
一把将她抱紧,然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热吻,随即落于她的额头、颈项......
他像珍惜一件无价之宝,吻得深情,吻得小心翼翼。
冷忆如叹一声,抛去女儿家的矜持,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将他紧紧圈绕。
唇,主动凑上他的......
得到她的回应,轩辕文祺一喜,心神荡漾。
欲望,空前的饱满。
他疯狂地吻住了她,舌尖深深地探进她的檀口,用力吸吮着她口里的芬芳。
手,笨拙地在她身上游走,解开了她的纽带......
情欲,迷离。
黎明到来,轩辕文祺睁开眼睛,身边早没了昨晚抱着的人。
心下纳闷间,掀开锦被,下一秒——
床上醒目的落红,让他惊呆了。
这......
他一下惊慌起来。
“文爷,您醒了?”恰在此时,忆如端了洗脸水进来,一脸羞涩的笑容。
轩辕文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忆如,我们昨晚......”
声音懊悔,丝毫没想过,此举会伤了眼前这个为他守身如玉的女人。
忆如白了脸去,深吸一口气,逼回眼眶的泪水,随即绽放一抹豁达的笑容。
如何勾引男人,你不会吗
说:“文爷勿须困扰,忆如......本是青楼女子,早晚都得如此......”
“忆如,”轩辕文祺这才觉伤了她。
歉疚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事已发生了,我会负责的,你......给我一些时间安排!”
“......”他说他会负责?
忆如是欢喜的。
可是为何,心里半点没有轻松,反而越发沉重得紧?
几日后,宸妃奏请皇上,说是要出宫,回家祭拜亡灵。
此举也属正常,轩辕永凌没有考虑,便应承了她。
郦家祖宅内,御林军遣退了一众人等。
只护了宸妃一人入内,既而隔了门,监守。
郦家宅院已解了禁,这里,早有宫人先一步来打扫过。
那些亡去的族人,业已都造了灵牌,整整齐齐地摆放于祠堂内。
宸妃在一众灵牌前跪倒,叩拜、上香。
蓦的,屋里一面墙自动打开。
从里,走出一人来。赫然竟是落雁。
宸妃倒是没多大惊讶,看了她,不知所措。
落雁凑近了她,轻声问:“皇上最近夜夜寝在你翎坤宫,你可有查探到什么?”
宸妃脸一沉,惶恐不安,说:“姑姑,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他......他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人虽每晚在我翎坤宫里,可,根本就没碰过我。”
“什么?”落雁一惊。
生了怒:“你怎么如此不中用?在青楼里待了那么多年,如何勾引男人,你不会吗?”
“可......”宸妃沮丧不已,说:“皇上不是普通男人,我哪敢对他使手段?再说,华妃艳冠群芳,他若要美色,又怎会找我?”
“没用的东西,你就不能为自己打算打算吗?华妃再美,皇上也终有吃腻的一天,你,就是他的另一道口味,懂么?”
“这......请姑姑明示!”
宸妃头脑一团乱,此时委实不知如何是好。
你干脆去做男宠好了
先前本是自信满满,可皇宫毕竟不是青楼。
她,无法那么快适应。
落雁白了她一眼,轻声点醒她:“昭贵人啊?你不是已知道她跟你进宫的目的了吗?利用她,让皇上对你死心塌地!”
“啊?那不是让她去死吗?”宸妃犹豫起来。
“笨蛋!”落雁一副恨铁不能钢的模样,斥道:“从她跟你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会死;你若不早些利用她,迟早会被她拖累,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言,宸妃仔细想了想,大惊。
遂赶紧应了:“姑姑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落雁舒了一口气,临走时又交待她一项任务:“听着,博得皇上信任后,尽快从他那里弄到敬陵的地形图。”
“啊?”没容宸妃多问,落雁已启动机关,钻进地洞里,离开了。
御书房。
雅歌到来,与往常一样,示意侍卫与宫人不要通传。自己,轻步进去。
内里,静悄悄地。外殿的御案上,奏折摆了厚厚几摞,轩辕永凌却不见人影。
揭帘,入得里间,迎面,一阵清爽扑来。
只见得数几宫女摇着团蒲大扇,冰桶里晶亮的冰块,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而轩辕永凌,就那样窝在凉椅里,睡得香甜。
怒火,顷刻升腾。那些本已逼自己无视的东西,此下,是再也无视不了了。
宫里那些宫人到处议论纷纷,说轩辕永凌通宵达旦地与宸妃快活,说宸妃如何如何受尽了宠爱,而她这个昨日黄花,早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
她本是不愿相信宫里那些八卦的,可是见得这一幕,她真的再也无法抑止自己的火气。
“轩辕永凌!”她大喝一声,冲过去,执起御案上的书本,在他还没睁开眼睛之前,砸过去,然后吼:“你个昏君,夜里忙着与女人上床,白天却在这里睡大觉,你做什么皇帝?你干脆去做男宠好了!”
只是一个淫妇
骂完,毅然转身,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身后,轩辕永凌睁着迷蒙的眼,看看铁青着脸跟进来的方寂,再看看身旁为自己打扇的宫女......
什么都没说,继续睡。
“......”方寂见此,双脚一软,无力的滑坐于地。
雅歌一路狂奔,出得御书房。
直到很远后,回过头来望一眼:竟发现轩辕永凌没有追来。
“该死的男人,你会后悔的!”咬牙切齿地骂着,脚下步子踩得异常用力。
仿佛,那地面就是轩辕永凌的脸似的。
“哎,我们快过去看吧,听说宸妃娘娘与昭贵人排了一曲乐舞,好看得不得了......”
猛得,听到远处几个宫女八卦的声音。
雅歌忍不住停下,凝神去听。
“这个宸妃娘娘可真了不得,我听人说,她很小的时候就与皇上在一起玩了。”
“呀,那岂不是青梅竹马?”
“可不就是了,不然皇上怎能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失了魂般?宠她宠得上了天......”
“那又怎样,舞跳得再好,也是从青楼学来的,哪及华妃尊贵?按我说,华妃,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
“就是,华妃才是真凤凰,宸妃,算什么啊?”
“什么真凤凰,不过是在爷孙两个男人间,嫁来嫁去的淫妇罢了,说不准,哪天还要再嫁做叔王妾呢,你们没瞧见郡王看她的眼神么。”
“呵呵,也是。”
......
原来,我在这些宫人的眼中,只是一个淫妇?
雅歌握紧了拳头,任长长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而不觉痛。
是夜,梦兰轩歌舞升平。
宸妃与昭贵人使劲了浑身解数,扭动腰肢,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好,好,好!”轩辕永凌龙心大悦,不断地拍掌叫好。
“皇上,您开心吗?”宸妃香汗淋淋,下得场来。
轩辕永凌大声笑了,
勾魂般的将人的心拨得痒痒的
一把揽过了她,道:“开心,朕从没这样开心过。”
“那......”宸妃妩媚一笑,回头看了昭贵人一眼。
昭贵人会意,立刻凑近了来。
“皇上,今夜,就让臣妾与昭贵人,一起侍候皇上,可好?”
眼神似电波,勾魂般的将人的心拨得痒痒的。
轩辕永凌又一把扯过昭贵人,一手搂一个,笑得放荡:“如此,朕可就要好好享受俩位爱妃的温香软玉了。”
说罢,起身,就那样搂紧了二人的腰肢,往寝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