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公主,命将士们就地捡柴,将火烧猛些,谅狼群不敢靠近!”
可是他算错了,那些狼太饿了,尽管它们怕火,但还是向军队发起了最猛烈地进攻。
“保护公主!”
老将军拔剑高声呐喊着,举起手中的长矛领着将士们与嗷叫着的饿狼缠斗了起来。
谁来保护公主?
郦雅扯动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她又看向那个公主,发现她先是害怕,接着便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最后,她从火堆面前站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她后,索幸拔开双腿便跑了起来。
好样的!郦雅暗自赞赏,立马飞身跟上。
公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跑,郦雅的眼睛穿过她,往前方一瞧,心中顿感不妙。
前面,是一悬崖。
她怕公主看不清,于是好心地投去一束光,照清她的前路,想让公主回头。
哪知公主一路狂奔,当她发现前面的悬崖时,她竟欣喜若狂。
郦雅看着她,顿时心里一阵刺痛。
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她,雅儿,外加眼前这位公主,为何美丽的女人都这般命苦?
眼看着公主就要接近悬崖,郦雅不得不飞身过去,拦在了她的面前,斥道:“你不要命了,我给你光,是让你回头,谁叫你奔向死亡了?”
公主抬头,望着身子还飘在半空中的郦雅,一脸惊恐:“你......你是人是鬼?”
怎样一个可怕的男人
郦雅冷笑,答:“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鬼么?”
公主便安静了下来,一如先前郦雅见到雅儿时的情景。
郦雅叹了一口气,飘落在她面前,问:“你是哪国的公主,叫什么名字,这些人要带你去哪?”
公主看了她一眼,声音亦是悠悠的:“我叫乌雅歌,是乌霞国的十三公主,轩辕帝国的暴君只是听别人说了我的美,便要我嫁给他;我父王还来不及应对,这暴君就攻城。如今,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而我的子民又......你让我如何活?我活着不过是让那老昏君糟蹋罢了。”
她伤心欲绝却又欲言又止。
似乎,无论是她的亲人还是她的子民,都没给她活着的理由。
乌雅歌......
郦雅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命苦的原因。
她顾不得去想这位公主心灰意冷的真正原因。
此时,她只关注一件事:她的名字!
郦雅,雅儿,乌雅歌。
这三个人的名字中,可不都有相同的‘雅’字?
原来,带‘雅’的女人,竟是这般的命苦。
“你就不想报仇了,这样死了,你如何面对九泉下的亲人?”郦雅这样说时,心里却对那个老皇帝有些好奇起来。
雅儿学了一身法术想报仇,可是想到要嫁给他,她不惜放弃美貌与法力,求自己来替她完成使命。
乌雅歌定是也想报仇,不然,她绝不会苟活到现在。
可是一路上,她想着要嫁给这老皇帝,想着要被他糟蹋,她也什么都放弃了,包括她的生命。
这个号称轩辕帝国的皇帝,他能诛人九族,能因得不到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美女,就灭了一个国家。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呢?
郦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没发现乌雅歌正一步一步向悬崖边移动。
等她发现时,乌雅歌正要纵身而下。
“等等,我可以帮你!”情急之下,话从郦雅的口中脱口而出。
乌雅歌生生止住了脚步。
公主也是一件工具
她转过头来,眼睛有绝望,也有疑惑,她小声地道:“我生不如死,你,你要如何帮我?”
一个想法从郦雅的脑海里闪过。
她立刻答道:“我代你进宫,反正你带着面纱,那些当兵的人该没有见过你长什么样子吧?”
听言,乌雅歌的眼睛亮了起来。
可是很快,这光又暗淡了下去。
只听她言语绝望:“算了,我又何必害你?我本是帝王家的人,生不由己、嫁不由己、不是轩辕国的昏君,就是大元国的老皇帝,人生至此,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大元国的老皇帝?
原来这位公主的命运远比想象中的惨淡。
看来,生在帝王家,就算是高贵的公主,在政治利益面前,也只不过一件工具罢了。
悲哀啊!
“那你的子民呢,如果轩辕国的皇帝得不到公主,一怒之下连累你的子民,怎么办?所以,我代你进宫,你自由了!”
听此,乌雅歌沉默片刻,终同意。
她对着郦雅三拜之后,奉上自己的基本情况:“恩人,您记着,我今年十五,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乃我的生辰......”
牛郎织女相会之日,那不是七月七嘛?这个时代管七夕叫什么,乞巧节么?
郦雅歌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思想当中。
乌雅歌见状,脚步再次移向悬崖。
然后,在郦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她纵身而起,身子迅速落下万丈崖底。
“公主——”郦雅大惊,手中的飞袖随即甩出,在崖下几十丈深的山腰缠住了乌雅歌。
“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要帮你吗,干嘛还要寻死?”
郦雅责备着,便想将她拉上来。
哪知,就在这时,身边凭空多了一人,又是一个女人。
女人手中的拂尘一扬,缠住乌雅歌的飞袖‘嘶’的一声从中切断。
突失重心,郦雅后退了好几步。
木姬娘子
而乌雅歌,早已万劫不复。
“你干什么?”郦雅大怒,瞪向那个坏事的女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大胆,雅儿,你敢这样跟师父说话?”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怒火中烧。
她竟是雅儿的师父?
郦雅的心无端地冒出寒气。
可是,既是师父,就该法力更加高强才是。
可她怎么没有发现如今站在她眼前的雅儿已换了一个灵魂了呢?
郦雅壮着胆子争辩道:“师父,您怎能这样草菅人命呢?”
女人瞪了她一眼,喝道:“你搞清楚,她是自杀,我何时草菅人命了?再说了,能死在我木姬娘子的拂尘下,那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
“你——”郦雅怒极,却也知道了所谓师父的名讳:木姬娘子。
这里叫木姬山,而她又叫木姬娘子。
很显然,这里是她的地盘。
难怪自己会穿到这里了,原来是到‘家’了。
见‘徒弟’这样生气,木姬娘子遂挥手一扬。
不耐烦地道:“好了,这事已过去了,既然你已得到了进宫的方法,那就去吧,记住,郦雅这个名字从这一刻起就消失了,你现在是乌雅歌,乌霞国的十三公主,你最好给我牢记!”
这么毒的女人,她算什么师父?
郦雅隐忍着对她下跪:“雅歌拜别师父!”
音落身起,郦雅便要回到乌雅歌的位置去。
“慢着!”木姬娘子却又叫住了她,说:“为师还有事交待于你!”
郦雅不敢大意,立即停住脚步,道:“师父请说!”
木姬娘子靠近了一步,说:“雅歌,你这一进宫,背负的仇恨可就重了,师父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交给你任务,但师父也很无奈,所以,你必须谅解!”
任务?雅歌有些疑惑,不是只要替雅儿与乌雅歌嫁给老皇帝,然后再见机行事就成了吗,怎么木姬娘子也......
宫里还有一个可怕的对手
只听木姬娘子继续说道:“多年前,师父还有另一个徒弟,她聪明好学,心机过人,有一天,她偷了我的‘修仙秘籍’,之后又混进了上阳道长的道馆,偷服了他唯一的一颗‘龙颜丹’。”
“这些年,师父一直在找她,最近,我查到她有可能就隐于皇宫里,雅歌,为师要你帮我揪出这个人。”
“她本就法力不浅,又有‘修仙秘籍’与‘龙颜丹’在手,你进宫后,切记勿妄用法力。否则,她很快就能知道你的底细,介时,你不仅功亏一篑,更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上。”
雅歌越听越怕,原以为有法力至少能保护自己。
如今才发现这无边的法力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宫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对手,她要怎么办?
“那如果查到了她,徒儿怎么做?”
木姬娘子便将手中的拂尘又一扬,雅歌的手上就多了一颗药丸。
她说:“如果你确定了,就设法让她服下这‘散功丹’,记住,一定要确定了才行,这药是上阳道长浪费了七成功力才炼成的,只有这一粒,万一给错了,那谁也制不了她了。”
雅歌感觉为难,问:“制不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在她将‘修仙秘籍’上的法术全炼成前,一定要制住她。否则,她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易主,就连为师都要向她下跪,山呼万岁!”
这么厉害?这不就是说女人做皇帝嘛。
可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帝?
武则天不就很成功吗?
木姬娘子走了,郦雅默默地回到了火堆旁。
面纱遮下,从这一刻起,她就是乌雅歌。
短短的一个晚上,她经历了从郦雅到雅儿,再从雅儿到乌雅歌。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可她却不敢有太多的感慨,因为前路茫茫,凶险难料。
她生怕自己这一感慨,就会生出退却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