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永凌还在对她怒吼。
她不答,突然哭了起来。
她彻底地放纵了自己
“你......雅雅,雅雅,哪里痛么?”见到她的眼泪,轩辕永凌一时慌乱。
那些怨恨、那些委屈,统统丢到了九宵云外。
此刻,他的心里、眼里,整个的世界里,就只有她。
雅雅,如此甜蜜的称呼,她有多久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
往后的岁月里,还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来称呼自己吗?能给自己这样的悸动吗?
不,没有了,永远没有人能替得了他了,没有了!
想到这些,雅歌哭得更凶了。
“雅雅,你说话好么,你别哭啊......”轩辕永凌只觉得心被揪住似的疼,只好将她抱得更紧。
哪怕,这幸福已不属于自己了,可是,让我沉沦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可以。
在他的怀里,雅歌可怜的向老天乞求着,慢慢伸出手,然后将他紧紧抱住。
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她只想,只想记住这种感觉!
泪水,澎湃而出。
感受到她的情意,轩辕永凌先是一怔,后激动万分。他强迫她面对自己。
泪水盈眶的眸,就算有毒,哪怕看一眼立即会死去。他也想疯狂地去怜惜,移不开目光。
宝玉般玲珑的面容,虽然有些苍白,却丝毫影响不了她倾城倾国的美。
那样的眼,深情。
那样的眸,厚意。
那样的脸,楚楚。那样的人,是他这一生,最不能割舍的情。
俯下头,他深情、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彻底地放纵了自己,闭上眼,感受着他的爱意,与他一起陷下去,陷下去......
吻,在加深。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能感觉到他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再没有力量说服自己,她对自己说:就这样吻下去吧,任他顺其自然地发生吧。
今夜,他要什么,她都给!只是,给了又能如何?
缝合他的伤口后,天亮再给他一刀?
他有多怕她会突然消失
一切,终归要回到现实中。雅歌猛然清醒。
如狠狠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似的,冷的她全身发痛。
“啊......不行!”她猛的推开了轩辕永凌。
她的力道很大,轩辕永凌完全没有防备,被她狠狠地推翻在地。
“你......”如突被人从云端踢下。
轩辕永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感觉:惊诧、陌生、寒冷、绝望......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满是怀疑:“为什么?”
雅歌狼狈地爬起来,不敢再看他一眼。“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们不该这样!”她背对着他,声音很小。
其实,她的心正在天人交战,煎熬得她快承受不住。
“我们不该怎样?”轩辕永凌不敢置信,他站了起来,来到她面前,刚才的一切仿似不存在。
雅歌惊慌,低下了头去,不安地答了句:“很晚了,我先走了!”说罢,欲走。
“等等,”轩辕永凌岂能让她这样走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神紧紧地锁住她,问:“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掉进湖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她也说不清。
“说啊,为什么来这里,你想自杀?”见她无言以对,轩辕永凌又逼近她,追问一遍。
他的眸子冷了起来,随时都会咆哮。
“我......”雅歌不敢看他,心,跳得厉害。“我只是......随便走走,迷了路就......掉进了水里,我不会自杀!”
得知她不是自杀,轩辕永凌竟觉得放松了些。
天知道,他有多怕她会突然消失。他有多怕她会跳进这湖里,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的一生中,已经历了一次这样的事。
他的母亲,就是被人从这湖里捞起来。
轩辕琉澈告诉他:母亲是先服了毒后,再跳进这湖里的。
可是,他不信。
他一次又一次地来这里,
女人,你给我听着
对着湖呐喊,累了就对着湖发呆。
这里,成了皇宫里的禁地,只属于他轩辕永凌。
尽管他知道,母亲是被人强行扔进湖里的。
可是,他不能对别人说,他不能说出真相。
他能做的,就是每次想母亲了,就来这里坐坐。
只是,他没想到,今晚,会在这条湖里将雅歌捞上来。
“女人,你给我听着,从今往后,不准再掉进水里,不准突然消失,不准......离开我的世界!”他霸道的‘警告’她。
雅歌又想哭,理智差点崩溃。
她强迫自己要坚持住。
她对自己说:一切已经发生了,你不能反悔,如果你这时反悔,轩辕琉澈那老东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永凌!
那老东西,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说杀就杀,轩辕永凌算什么?
现在反悔,轩辕永凌只有死路一条,那什么希望都没了。
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已经承受这么多了,怎能就此全盘推翻?
不如坚持下去,坚持下去,也许——能如婉贵人说的,还能在一起!
对,还有希望,我得坚持!我得狠心!
咬牙,她逼自己的声音冰冷。
“我说过了,这是意外,你明天不是要大婚吗?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陛下......找不着我,该着急了!”
她故意搬出轩辕琉澈,让他清醒。
也让他——恨自己!
果然,轩辕永凌一听‘陛下’二字,情绪立马失控。
就像被人狠狠一棒子打回了原形。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你是丽妃,是那个昏君的宠妃,我还知道,你还曾经是太孙妃,你是太孙妃,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究竟......究竟要得到什么?”
为了什么?
雅歌的心很痛:我也想知道,我这样,能得到什么!
可是,老天不给我答案!
唯有继续等下去!
你刚才为何抱我、亲我
她逼自己无情地笑:“不错,我是水性杨花,那你为何还要在乎我?”
“我在乎你?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我说过,粘上你,我都嫌脏,你忘了吗?”刻骨过后,剩下的,只有彼此伤害了吗?
看谁,能将谁伤害得更深一些。
雅歌笑得凄凉,但语气却装了骄傲:“是吗,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何抱我、亲我?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罢了,谁让你那晚那样跟我说话!”
“原来......哈哈哈......”只是那夜的报复么?
轩辕永凌笑了,笑得很疯狂。
“好了,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吧,我先走了!”抬脚走俩步,只觉得钻心的痛。
脚底,肯定被磨得不像话了。
可她忍住了,心,那么痛;正好用来平衡、掩饰。
“乌雅歌,”轩辕永凌在她身后大声喊叫:“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为了保护我,才答应做昏君的女人?”
雅歌站住,却并未转身,她淡淡地问:“这个,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轩辕永凌深吸一口气。
再道:“女人,听清楚,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若你不说实话,那么将来,就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
能说吗?
不能!
同样的,深吸一口气。雅歌什么也没说,只留给他最美的背影。
完了,什么都完了!
轩辕永凌徒劳的泄了气,身子无力地滑下,摔坐在地上。
老天永远是这样,无端地让你迷路,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后,才让你看到柳暗花明,才让你找到来时的路。
远远地,她看到了椒房宫的宫灯。原来,自己竟走了这么远!
只是,为何椒房宫宫灯大亮?
这个时候,不应该只留一盏宫灯的吗?
凝神去听,还有吵闹声传来。
她猛的一惊,难道是轩辕琉澈来了?
她一定不在寝宫里
天哪,吸一口凉气,雅歌赶紧左闪右躲地靠近。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俩个!——宸华帝姬与凝香郡主!
她悄悄靠近些,想听听她们在吵些什么。
只听凝香郡主不耐烦的声音:“该死的奴才,快让那贱人出来,听到没?”
宸华帝姬:“是不是丽妃根本不在寝宫里,这么晚了,她去了哪里?”
椒房宫里的奴才,无人应话。
凝香郡主:“母妃,这还用废话嘛,今天有个嬷嬷告诉我,这贱人以前就是永凌哥哥的女人,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去勾引皇爷;我到处都找不到永凌哥哥,想必,一定是这女人将他叫出去了,她......她一定不在寝宫里......”
好像,宸华又在劝她:“凝香,你确定殿下真不在自己屋里?你好好找过没有,可别乱怀疑!”
凝香很生气地答:“母妃,您怎么帮起贱人说话来了?我有没有乱说,看她是否在里面就知道了呀!”
宸华停了一瞬,又道:“这样的话,你们还是将你家主子叫起来吧,想想也是,外面这么吵,丽妃怎还能睡得着?怕真不在屋里吧?”
听美琳拒绝:“帝姬,真是抱歉,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舒服,方才奴婢不是进去了么?她让奴才带话于帝姬与郡主,有事,明日再说......”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