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小官,他又何须客气?
自然,不放在眼里。
见此,轩辕永凌轻咳一声。
笑道:“占丞相,让朕来介绍,他乃朕刚刚升迁的议曹主事,名陈威远!”
“......”占丞相愣了一下,立刻换了态度,朝陈威远拱手:“原来是陈大人,本官失礼、失礼了!”
不仅仅是占丞相发愣,当中入座的朝中官员,更是倒抽一口凉气,惊讶不已。
哪个胡贵人
本以为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吏罢了。
却没想到,轩辕永凌这样器重他,一升就到了议曹主事。
那可是直接参与最高决策的职位。
事同——副丞相。
那占丞相落了下风,悻悻然坐下,再不敢兴风作浪。
其他国那些也想拿华妃来调侃的使臣们,见此,皆都悄悄地,将话逼回了肚子里。
本选的吉日,可是宴席过半,天色突变。
乌云聚拢,寒风也开始凛冽,呼呼地刮着,肆虐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主子,加件衣服吧,您穿得太过单薄了。”素言进来,手上捧着一件上好的狐肷褶子大氅。
雅歌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还是秋季的衣裳。
也确实单薄了些。
估计是有了法力的原因吧,她并未觉得冷。
可是素言一片好心,她又不忍拒绝。
只得点头站起,伸了双手,任她侍候。
“素言,好像又要下雨了,昌德殿那边......如何?”迟疑着,她终是问了。
素言替她扣好最后一烂纽扣,答:“主子不必担心,昌德殿人手足够应变的,倒是您,午膳又没胃口,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正说着,美琳又进了来。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主子,那个......胡贵人送了膳食过来,说是......”
“胡贵人?哪个胡贵人?”雅歌一愣,印象中,有这个人吗?
美琳便答:“主子忘了?皇后娘娘为一个宫女,深夜大闹文德殿的事......这胡贵人就是,那个被宠幸的宫女!”
说到这里,美琳的脸上现出一丝愤愤不平来。
可以猜到,方才,她定也是没给那胡贵人好脸色的。
“哦,是她啊。”雅歌想起来了。
却也因此心中似扎了根刺般。
用手段,爬上了轩辕永凌的床
一直以来,她都强迫自己接受轩辕永凌身边的女人。
可是她毕竟生长在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
就算从小耳濡目染父亲走马看花似的换女人,可她依旧期望那种一心一意的爱情。
那晚,眼见得他又与另外一个女人上了床,她的心很痛。
所以,尽管那宫女无辜,尽管蒙凝香很不讨喜。
可她依然选择了站在蒙凝香这一边。
如今是怎么了,那胡贵人跑来送什么膳食?
莫不是轩辕永凌有意指使?
想到这个,雅歌的手不自觉得紧握成拳。
“美琳,去跟她说,我已吃过了,让她拿走!”心烦得很,干脆不见。
美琳应了,出去。
很快又进了来,口气透着不耐:“主子,我看这胡贵人存心过来挑衅呢,她说什么是奉了圣喻,无论如何都要将膳食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雅歌沉默着,往外走。
“臣妾,给华妃姐姐请安。”胡贵人,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头上插满了金饰。
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只一眼,雅歌便皱了眉。
先前是怎么了,怎觉得她清秀呢?
这女子,分明一脸狐媚相,也不知轩辕永凌是如何看上了她?
抑或是这女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轩辕永凌的床。
不过,不管是什么,雅歌都接受不起来。
“胡贵人,本宫,与你不是很熟,这声姐姐,你还是收回去吧。”淡淡的语气。
说完,即转身。
尴尬,慢慢浮上胡贵人的脸。
她以为,仗着皇上的喻旨,华妃会对自己客气一些的呢。
这本是件小事。
可没一会儿,华妃恶语刁难胡贵人谣言,似被狂风吹散了般,瞬间传遍了各宫各殿。
您不该让胡贵人去刺激她
惠嫔,也就是素儿,忍不下去了。
挺着个肚子,毅然到了文德殿,请求见驾。
轩辕永凌黑着脸,责她不顾惜肚里的孩子,这样冷的天,还四处走动。
尽管知道他有可能是关心自己,才这样责备。
可素儿不是为这个来的。
“皇上,您怎能这样对待华妃呢?您可知道,她最近的胃口有多差?难道您都没有发现,她最近消瘦得可怕吗?”
“......”面对素儿的指责,轩辕永凌只觉心一痛。
他不说话,素儿便以为他依旧漠视。
禁不住的,心寒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们回到最初的恩爱时光,只是,您今日之举,真的是错了,您不该让胡贵人去刺激她,这与刺她一刀,有何区别?”
“好了,惠嫔,朕知道了,你回去吧!”轩辕永凌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重。
那段恩爱的时光,他又何偿不想再次拥有?
只是......
要如何做,才能让彼此放下介蒂呢?
难道,一定要自己先行低头?
为何她就不能表现得顺从一点?
唉,罢了罢了,多想无益。
摇头,长叹一口气,轩辕永凌干脆将自己置身于堆成山的奏折当中。
夜里的时候,大雨伴着寒风,终于噼哩叭啦地砸了下来。
凤寰宫里,蒙凝香又开始抓狂了。
“你说什么,他又去了飞鸿殿?他......太过分了,本宫都用求的了,让他今晚勿必驾临凤寰宫,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让本宫好过的了。”
眼下,大奥使节就在宫里,蒙凝香虽并不在乎自己受不受宠。
可是,尊严,她是很在乎的。
她不想让大奥的使臣知道,她这个皇后很不受人待见。
大奥国大将军之子
也是,为她那个苦命了半辈子的娘,争口气。
哪想轩辕永凌他......
恨,她真的好恨。
心里像烧了一把火,焚得她难受。
大吼一声,她义无返顾地冲进了大雨里。
“皇后娘娘......”身后,奴才们惊喊着,来不及拿雨具,便追了上去。
蒙凝香一路狂奔,大雨已将她全身淋透。
可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冷,反而觉得这样舒服了许多。
身后的奴才,一路大呼着,追得很急。
蒙凝香恼火,下意识里,脚下的步子也就迈得更快。
猛不丁,就这样直直地闯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一惊,抬头,看清来人:“是你?”
立刻触电似的弹开一步。
眼前的男子,傲然挺立,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含忧郁。
他看着她,声音透着心疼:“凝香,这么大的雨,你怎的连把伞都不带?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你伤心成这样?”
说着,过去一步,将手中的伞,全数遮住了她。
蒙凝香摇头,眼泪和着雨水,淌了满脸。
“你别管我,不要管我......”
“我怎能不管你?朝贺宴上,我就见你不开心,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静拓野,大奥国大将军之子。
对着蒙凝香欲言又止。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晚了,已是晚了。
可是,这仍旧无法让他停止关心她、牵挂她。
所以,当轩辕朝提出‘质子’之说时,他毅然请旨,来了。
他来做质子,只是为了——远远地看她一眼。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远处,奴才们的身影,逼近。
蒙凝香急了,她不想这样被叫回去。
唯有用请求的目光看他,说:“带我走,我不想被他们找到,快带我离开这里......”
撞到蒙凝香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静拓野愣了一下,毅然拉了她的手,狂奔在雨中。
今夜,注定了哀愁的人占多数。
听说,轩辕永凌又与胡贵人在一起。
雅歌的心越来越乱,越来越烦。
忍不住披衣下床,先是在房里走来走去。
后,实在受不了,悄悄走出寝殿,看殿里没人,便从后门,出了椒房宫。
雨,还是下得很大。
她撑了把小伞,慢慢地走在皇宫水磨石的长道上,似乎,好受多了。
前面便是御花园,这样的夜里,该是没人在那儿吧?
想了想,她往那边走去。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撞到蒙凝香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下,也不出声,悄悄地藏于一角。
藏好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这大半年来,她总做着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侧耳细听,很快将那边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自然,也不落下二人的一个细微动作。
只见蒙凝香猛得扑进那男人的怀里。
痛哭:“静哥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个皇宫,就像阎王殿一样,每个人都冰冷无情,我...我好后悔!”
听言,她口中的静哥哥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抱紧了她些。
“凝香,别这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事情已然发生了,你要坚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