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寻了几天了,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半点消息,这让整个吴家庄都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吴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谢容儿在一旁抽抽噎噎哭着。吴起和吴大为坐在一旁相陪,也是一个劲唉声叹气,两边垂手而立地家丁奴仆们都是静若寒蝉。
见到秦元进来,大家都围了上来,满是希望的眼神。将秦元迎到首座上坐下之后,谢容儿抢先问道:“大人,可有我宝儿的消息?”
秦元歉意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吴小少爷,但我侦破了晓红被杀案和满建国横死案,已经将真凶缉拿归案。”
现在,没有什么能引起谢容儿的兴趣,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儿子,听到儿子没有消息,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吴大为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秦元毕竟是破了案子,他就算做做样子,也要顺着秦元的心意往下走一些,最起码,明面上的道理,是这样的。因此吴大为掩饰下心中的不高兴,抬头忙问道:“大人,请问这两件案件究竟怎么回事?”
吴大为、吴起兄弟两也一起望着秦元。
秦元简单将案情说了一遍,众人听说杀死晓红的凶手居然是恩阳镇替人洗衣服的魏氏,是因为她担心儿子娶一个**而将晓红杀死的,而满建国也是因为欺辱魏氏,被魏氏的儿子刘虎娃气愤之下,用石头砸伤脑袋,一个月之后伤重死亡。都感到十分的惊讶。话虽如此,但是秦元话中袒护之意,多少还是让众人听出来了一些。
众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元会明明告诉他们,却又有袒护之意,但是这些对他们来说。根本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晓红死了可以在纳妾,满建国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只有吴小宝的下落,才是众人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
说完案子,秦元对吴大为说道:“吴翁。本县虽然很快将这两件案子侦破了。可令郎直到此刻还是毫无下落。惭愧啊……唉!”
连秦元这样破案如神的人物都束手无策,吴大为真是有点万念俱焚了,谢容儿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秦元站起身,拱了拱手,说道:“本县这两日为了此事衙门里肯定积压了诸多繁杂事务需要回去料理。今后吴小宝之事,就麻烦你们多多费心了。本县打算现在打道回府,特来向吴翁和吴夫人辞行。”施了一礼,就要出门。
吴大为还没说话,谢容儿已经悲声着急地说道:“大人您不能走!”
秦元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谢容儿问道:“吴夫人还有事吗?”
谢容儿用手绢抹了抹眼泪,转身对吴大为勉强一笑。说道:“老爷,宝儿找不到了,那也是他的天命。但咱们请大人这次来了之后,就没好好招待过,大人公务繁忙,也不好挽留,咱们还是设下酒宴,好好给大人送行。老爷意下如何?”
吴大为连连点头,走到秦元面前。说道:“大人,贱内所说言之有理。如今也是天色不早了,也不用慌在这一时,老朽摆下酒宴,给大人送行,明日一早再走,大人可否赏老朽这个薄面呢?”
老爷子吴又可也走过来说道:“是啊,大人,一码归一码,宝儿找不到,天也不能就此塌下来,慢慢设法再找寻。这离别酒还是要喝的,今晚咱们喝了离别酒,如何?”
秦元望了谢容儿一眼,见她神情十分紧张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本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容儿这才脸色苍白地轻舒了一口气,吴大为、吴起和吴又可府都连声称好,吴大为吩咐摆下酒宴。
酒宴很快摆下,虽然说有秦元这位至现在,可吴小少爷失踪,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这酒席也就纯粹是礼节性的了。
吴大为、吴起、都先后给秦元敬了酒,谢容儿一直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想心事,最终,才哆嗦着端起桌前的一个精致小酒壶,走到秦元面前,要给秦元斟酒。
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说道:“夫人,让奴婢来吧。”
谢容儿摇了摇头,拿着小酒壶,在秦元地酒杯里斟了一杯酒。
秦元欠了欠身说道:“吴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这种斟酒的事情就让丫鬟们来就行了。”
谢容儿没说话,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两杯酒,勉强一笑,说道:“大人,蓉儿给您敬一杯酒,如果荣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人原谅。”说完心慌意乱地望向秦元的酒杯,嘴唇哆嗦着,白嫩的脸蛋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秦元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举起酒杯,说道:“吴夫人亲自给本县倒酒,这可是本县的荣幸阿。”顿了顿,又说道:“吴夫人,本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请说。”谢容儿还是神情慌乱地盯着秦元那杯酒。
“人生在世,难遇一知音,吴老爷子十数年才续弦,又只娶了吴夫人你一个,足见对吴夫人情深意重,这样的情分到哪里找去啊。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使你们的孩子没了,本县相信,也不会影响吴老爷子对你的情意的,吴老爷子会加倍疼惜吴夫人您的。”
吴大为附和着呵呵干笑了两声,他不知道秦元怎么说得好好的忽然说起了这件事来,疑惑地看着秦元。
谢容儿低头颔首,窈窕的身子在轻轻颤抖,杯中酒也因颤动而荡漾着。
秦元接着说道:“吴夫人对小少爷的母爱令人敬佩,但是……,凡事都还是三思而后行才好,本县酒后胡言,就当与夫人共勉吧。”
谢容儿身子一晃,颤抖得更是厉害,手中的那杯酒已经荡出了一大半,淋得一只纤纤素手湿漉漉的,兀自不觉。
秦元慢慢举起酒杯,又说道:“吴夫人,多谢了。”将那杯酒往嘴边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