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炮老婆说她和村长之前所提到的只要找人入赘本村且存活超过三天即刻破解村里遭遇的异状纯属于无中生有,我挑高了眉梢。
我淡漠目光盯着大炮老婆,我和奶奶坐在大炮老婆面前保持沉默。
我和奶奶保持沉默,大炮老婆亦眼神飘忽着噤声不语,正房内一时间是鸦雀无声。
就在这个时候,大炮低着脑袋脚步匆匆回返家中,进入院子就瓮声瓮气的说村长果然死了。
大炮话语中的果然两个字,让我更高挑起了眉梢,我注意到大炮老婆在听到大炮的话之后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大炮进入院子讲一句村长果然死了之后,就径直到厨房外面水缸处用水瓢舀出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大炮喝着水,这才目光瞟向正房方向,在看到我和奶奶正坐在他老婆身边时候,大炮怔楞当场手中的水瓢咣当一声跌落地面。
大炮手中水瓢咣当一声跌落地面之后,大炮才从怔楞状态抽身,连忙捡起地上的水瓢扔进水缸,讪笑着走向我和奶奶,问询我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盯着靠近的大炮打量,我心中感慨,人不可貌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炮一脸忠厚老实相,和他老婆的尖酸刻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在我和村长以及澹台璃之前过来他家时候,他貌似对我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日再看他进门后的一系列反应,我知道他应该是清楚他老婆和女儿的所有事情,他在他们家里地位远不是他之前所讲的极憋屈极唯诺的角色。
“我们再来一趟是找你们确认下有关你女儿的事情,你老婆刚才陈述的和我们了解的完全一致。”我和奶奶对视一眼,我从座位上起身,把大炮挡在了正房门外。
我的话语出口,大炮眼底闪过慌乱情绪,被我挡在正房门外的大炮握紧了拳头眼神越过我望向正房内摇椅上他老婆方向。
“坐下讲话吧,如果大炮讲的和他老婆所言的无差,小冉你要给大炮一个机会,不要把事情公之于众。”奶奶在我身后开了口。
听到奶奶开口讲话,我扭头望向摇椅上大炮老婆,我看到大炮老婆此刻已经处于昏厥状态。
“好。我本来也就是想着只要他们能实话实说,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过去的可以就这么过去算了。”我稍微沉默,就应下奶奶提议。
大炮随在我身后进入正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老婆身边,飘忽不定目光不时的瞟着他老婆和我以及奶奶。
屋里再次鸦雀无声,我淡然目光迎上大炮的探究眼神,静等他开口讲述。
大炮迟疑良久,拿出他的旱烟袋闷头抽上一会儿,低着脑袋终是开口讲话。
大炮说,在我和澹台璃以及村长上次过来我打伤了他老婆之后,他老婆以为命不久矣才对他讲了一些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他老婆告诉他,她曾亲自去了一趟神秘当铺,通过典当得知当年女儿和二丫真的是曾去过神秘当铺。
女儿和二丫本来是想通过典当令阿良不再痴迷他将要过门的妻子,只不过到了当铺之后两个人对于阿良最终该心属谁意见不一发生争执。
女儿和二丫本都是性格偏执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的,争执到最后,两个人竟是出卖各自所有,诅咒这新娘村男婚女嫁都不得善终。
只不过即便是她们出卖各自所有,也只换来那诅咒只能维系五年。
大炮讲到这里抬头望一眼我和奶奶,说五年的时间足够令新娘村的人吓破胆没人敢男婚女嫁,说他们村里早在五年前就没人再敢男婚女嫁了。
五年的诅咒时间里,他们村里不曾出现过莫名其妙早上家家户户大门二门全大开的情况,不曾出现过早上醒来都是额头磕红磕破的情况,不曾出现过一觉醒来村里就有人被砍了脑袋事情。
大炮急急发音,说那五年后村里的异状跟他女儿和二丫绝对无关。
望着大炮我轻轻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大炮说,他老婆去神秘当铺除了去通过典当问询她女儿和二丫事情外,还问了如何才能赎回他女儿灵魂。
他老婆告诉他,想从神秘当铺完全赎回女儿是不可能事情,他们是付不起那典当代价的,赎回女儿的灵魂,这样起码可以给他女儿一个轮回投胎的机会。
当铺人告诉他老婆,他老婆需要先收集够一百个肮脏灵魂,才可以赎回他女儿的灵魂。
于是,他老婆从当铺回来之后,在村里的异状越发严重之后,主动找到了村长告诉村长只要有人能入赘本村且能活过三天村里的怪异事情就会破解。
那些个入赘本村的人,其实都是他老婆一手弄死的,因为村里异状严重,倒是没人把怀疑目光关注到他老婆身上。
他一直都听他老婆嘀咕,说村长家囡囡死的时候是带着怨气的,说那样情况很是反常,说早早晚晚囡囡会回来找村长夫妻报仇,所以之前他进门时候才会说果然两字。
大炮讲到这里也就噤声,闷头不住的抽着旱烟袋。
我瞟一眼奶奶,奶奶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大炮老婆身边,掐了一下大炮老婆的人中位置,大炮老婆幽幽醒转。
醒转的大炮老婆第一时间想从躺椅上坐起身,只是刚有动作就倒吸一口气再重重跌到躺椅上面。
“你收集的肮脏灵魂在哪里。”看到大炮老婆醒转,我开口问询。
“我……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都给她们讲什么了。”大炮老婆尖着声音满眼懊恼。
“不是,你不是已经全部告诉她们了吗,你你你们……”大炮指着我和奶奶是瞠目结舌。
“说吧。”无视大炮老婆和大炮的反应,我盯着大炮老婆问询。
“我,我已经把那灵魂送去神秘当铺了。”大炮老婆闪烁着目光。
“我和奶奶本来是准备给你们两个一次既往不咎的机会,只是你们两个却是分两次才把事实真相讲全,你们两个看来是根本不想珍惜这次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之前的承诺也作废,告辞。”我从座位上立起身。
“不不不,我真的是已经把那些个灵魂送到神秘当铺里去了,我保证没有说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祸害他人。”大炮老婆急急开口。
“你的远房表亲是哪个。”听了大炮老婆的保证,我突然对她所谓的远房表亲起了探究之心。
“白云中。”大炮老婆这次回答的很是爽快。
“这样啊,那你们是怎样的一个表亲法。”听到大炮老婆提及白云中名字,我不由得眯了下眼睛,再次坐定座位。
我声音平淡问询大炮老婆问题,我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我竟是在这苗疆偏僻村子再次听到白云中这个让我怎样都无法释怀的名字。
我的再次坐定位置,大炮老婆紧张表情舒缓下来,长舒一口气后回答我的问题。
大炮老婆说,其实她和白云中算不得什么远房表亲,所谓的远房表亲只是一个胡扯出来的关系。
白云中不足一岁时候家里人相继去世,是身为邻居的她家把白云中收养了下来,再后来,白云中拜师随着师父离开她家,之后的很多年都等同于断了联系。
偶然的机会下,她得知了白云中在FZ市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有权有势,她就想着去打秋风。
当她时隔多年再次见到白云中,白云中并不怎么待见她,白云中貌似已经忘却了她家对白云中往昔的收养恩情。
虽然如此,每次她去FZ市,白云中的手下还是会提供给她不错的待遇,但想见一次白云中却是很难。
她每去一趟FZ市再回返家中,都是能引来不少羡慕目光,这样羡慕目光完全抵消了因白云中对她的不待见让她难免升起的不悦情绪。
在她亲自去往一次神秘当铺之后,她再不曾去往FZ市,没了唯一的女儿她也不再想要别人对她的羡慕目光。
“还有呐。”看大炮老婆开始噤声不语,我再次开口问询。
“没了,讲完了。白云中个良心都被狗吃的东西,没有我家他就活不了,现在有钱有势了就开始狗眼看人低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在我阿爹收养他的时候,把他浸到粪池里淹死。”大炮老婆恨声开口。
“我之前的承诺算数,我不会把事情告知他人,但你们也要记得你们的保证,一旦村里再有类似事情,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我都是会第一时间怀疑你们。”看大炮老婆碎念白云中不止,我打断她的话语起身告辞。
“一旦被我查出的确是你们干的,那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瞟一眼大炮和大炮老婆,我和奶奶一起离开大炮家。
再走一趟大炮家我心下轻松,如此的话,新娘村的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新娘村的异状随着女鬼的被诛杀将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