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解析,钟采迎直接自闭了,挂电话以后再没消息。
庆虞也不想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解释太多,看到凌成颐提着外卖进来,她才给年郁发消息:
[年老师,你在八楼吗?吃过饭了吗?]
年郁很快回过来:
[你要上来吗?我在等你。]
庆虞盯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
[就来。]
凌成颐道:“你怎么买了两份,点多了?”
庆虞摇头:“没有,另一份是给年老师的,你们在这儿吃,我上楼。”
凌成颐目光中透着探究的意味,将两份面放在桌上,道:“你跟年郁?”
庆虞义正言辞:“她弟弟那件事对她影响挺大的,我只是上去陪陪她。”
凌成颐贼眉鼠眼的道:“她弟弟是谁,迈科的太子爷,他爹恨不得走哪儿揣哪儿的金枝玉叶,他出事了有迈科管,现在网上可是连年隽一点点的负面新闻都查不到,年郁怎么就受影响了?”
庆虞听不惯他这话:“怎么说也是她弟弟,这些天她一直在忙这件事,看起来瘦了好多,作为朋友,不该关心一下?”
凌成颐不甚赞同这个说法:“我觉得你对迈科了解的太片面了,如果说飞讯是资本大佬,那迈科就是大财团,但凡年郁不愿意出现在新闻上,她爸一句话就能帮她撤掉热搜。实话说,你到底是干什么去的。”
庆虞本来不想告诉他,怕他承受能力不好,但他执意要问,她只好和盘托出:“中午的时候,我把年隽打了。”
“……”
“?”
凌成颐拽着自己的耳朵,想听清一点,面如死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庆虞直接破罐子破摔:“我没见过他,又不知道他是谁,一切都是巧合,我不是故意的,年老师那么温柔善良,年隽要是想报复我的话,她肯定会帮我的。”
凌成颐站立不稳,恨不得一指头戳死她,“姐姐,祖宗,你——”
他们才风光几天?她又把年隽打了,靠!
庆虞道:“趁年隽还没找过来,你俩先吃点好的。”
凌成颐:“……我谢谢你。”
庆虞再没打击他,拿上外卖去了八楼。
出电梯后,她开始紧张起来。如果再遇上年隽怎么办,他们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如果互殴的话大概会让年郁为难。
有些苦恼。
迷迷糊糊拐弯,
冷不防看到825门前一个人影。
那一抹白色猝不及防撞进眼里,年郁抱着手臂来回踱步,屋里的光都沾上点圣洁,普照大地。
庆虞的脚步顿住,往日平静的眼波泛起一丝涟漪。
年郁抬眼看过来时,她还保持着僵硬的状态。
年郁主动走过去,道:“练舞辛苦吗?”
她的手心覆在发顶的那一刻,庆虞觉得身边充斥着她的味道,好像永远逃不开了。
嗫嚅片刻,道:“不辛苦……”
她有些疑惑:“年老师,你为什么站在门口?晚上降温了。”
年郁从她手里接过外卖,揽着她进屋:“我习惯开着门等人,这样就不怕对方迷路了。”
庆虞感觉她扣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紧了些。
室内还有淡淡的茶香,灯光掩住了窜进来的月色,年郁的皮肤像是凝了一层晶莹的釉,黑发随意挽起,几根碎发落在俊美的肩胛骨处。
庆虞缓慢的移开眼,深吸一口气。
这家店的面做的很好,味浓而不腻,恰到好处。
食不言,
期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吃完后,年郁收了餐盒,拿了纸巾过来,道:“今晚有个聚会,要不要过去玩?”
庆虞摇头:“还是不去了吧,一过去就能碰上好几个仇人。”
她有点尴尬。
年郁笑了笑:“我猜你不想去,我也推了。”
她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来,摆到桌上,“这个是定稿,编剧说培训的时候可以交流想法,如果有特别不满意的地方也能改,你有空的时候看看,张喜宁说等直播结束会找你签合同。”
庆虞接过来,先看了故事梗概。
《离歌》。
一个被诱杀的文明。
庆虞看的目瞪口呆:“是……战争片?”
年郁道:“也不算,更多的是讲述一个落后国家的现状,真要归类的话,编剧说是治愈片。”
庆虞情不自禁笑出声:“这样的治愈片会把人哭死的。”
年郁默声,玩了一会儿桌上的苹果,突然道:“有吻戏,能接受吗?”
庆虞:“……”
年郁看着她,道:“如果接受不了,你可以找替身跟我演。”
她说这话时面上很难堪,庆虞吓得差点给她跪下,立即否认:“怎么会接受不了,何况、何况这样的电影找替身也太不敬业了,我自己演,我可以。”
要她亲自找个人跟年郁拍吻戏?除非她傻了。
年郁接着道:“编剧还提议,让我们在培训时扮演情侣,这样也能接受吗?”
“……”庆虞张口,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年郁微微蹙眉,把受伤表达的很含蓄:“接受不了?”
庆虞看她一直把玩那个苹果,若是再配上一段旋律,五指的跳动能演示一段悲怆欲绝的舞台剧。她能说出口的只有一个答案,“能接受。”
双女主的剧本,
培养感情是应该的。
年郁唇角松动,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到时候还请庆老师多多指教。”
庆虞耳尖动了动,忙道:“不敢当……”
“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训练……”急不可耐的辞别。
年郁欣然同意,目送她上电梯。
一直到离开八楼,她仍似欲仙般感受不到重量,脚下飘然,心绪难安。睡前看了一会儿剧本,刻意去找亲密戏。
她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培训班,也能理解为什么要体验情侣生活。
两位女主是出生入死过的,那种心心相惜和默契,没个把月培养的话还真演不出来。不过她跟年郁应该还算互相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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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紧练习了两天,每个人都能抗住镜头去表演了。很快到了直播日,钟采迎让他爸空运过来的造型团队替换了节目组的化妆师,八个人跟傀儡一样被拉着涂涂抹抹一下午,又换上量身定制的演出服,折腾完以后,每个人都昏昏欲睡。
钟采迎还在焦虑,“听说姜试那个组的助演嘉宾是邹树,邹树唱跳很好的,怎么办,我现在好怕她超过我。”
庆虞已经开始困了,勉力安慰她:“别着急,我刚看网投了,她的票被控在一千七百万,你们前几名的粉丝跟打了鸡血一样日日投夜夜投,老早把她甩在后面了。”
钟采迎试着做了一个舞蹈动作,分心跟她说话:“你怎么知道节目组的内幕?难道你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庆虞快昏睡过去了,“我也选过秀好吗,再说了,这事儿在圈里根本不是秘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而已,如果真的有才华战胜资本的那一天,我想也不是每个人都高兴。”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走位,看了看时间,离直播开始还有几个小时,能睡一觉就好了。
刚往桌上一趴,突然听见外面哄哄嚷嚷的,钟采迎趴在门上偷看。
几分钟以后,吵嚷声消失。
庆虞问:“怎么了?”
钟采迎冷嗤了声,“有人得罪化妆师了呗。”
许一淼在旁边解释:“姜试刚在微博发自拍了,但她今天的造型……有点夸张,粉丝找到化妆师的微博,骂的挺难听的,已经上热搜了。”
钟采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姜试的机会,“刚才她给化妆师道歉呢,还发红包了。”
庆虞在镜子里看到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淡淡笑了笑,没参与谈论。
圈子里的化妆师掌握的都是一线时尚资源,得罪他们无异于葬送时尚之路。姜试能屈能伸,识时务而已。
如果粉丝的评论太过分,保不齐化妆师就会在时尚圈说她不上镜啊、脸型硬伤啊、没有时尚感之类的话,以后肯定不会有杂志找她拍封。女团出道最主要的还是时尚代言和综艺,少一个曝光渠道就会被队友远远抛在后面,跟没出道没差。
化妆室里几个人还在聊八卦,庆虞实在忍不住了,把两个椅子拼在一块儿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以后,室内静谧无声。椅子移动的声音格外突出,她吓得不轻,还以为直播开始了,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身上盖了件衣服,不知是谁的。
搭到椅背上。
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好几组都在训练。但是看到她以后,她们的眼神变得十分玄妙,尤其是面无表情的交谈简直有点谍战片的意思,她弄不懂这突如其来的深奥场面,又回了化妆间。
立津刚买了水过来,看到她进来时脸色发红,怯怯道:“姐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庆虞不解,问道:“什么情况,你们一个个看到我跟看见仙儿一样,脸红什么?”
立津低眉垂眼,道:“刚才年郁老师来过了……”
“……”庆虞眼皮突突跳,拿起椅背上搭着的衣服,道:“这是年老师的?”
立津点了点头,压抑不住的兴奋憋得她脸红透。
庆虞才算是明白了,慨然片刻,“原来是一群犯花痴的小丫头。”她找到手机给年郁发了句谢谢,又补了句:我会加油。
立津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其实大家在磕cp。
年郁给她盖衣服的时候外面一群人就差没直接喊‘命给你’了,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有别人什么事?
钟采迎回来的时候还臭着一张脸,冷冷的瞥了庆虞一眼,道:“去备战间吧。”
庆虞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无视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化,从立津包里找到几袋小蛋糕,狼吞虎咽。
还想再拿时,立津死死按住包,道:“不行了,等会儿要跳舞,吃太多影响发挥。”
庆虞没再为难,把年郁的外套交给她保管,跟上组里的人一起去备战间。
一路上她再一次体验了一把众人深奥的眼色,看的她难受极了,差点同手同脚走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的话大家一般第二天能看到更新,具体多少也不定哈哈哈哈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