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李哲的朋友,我叫林然,很高兴认识你们!”
林然笑容可掬,热情地伸出手掌与众人一一握手,他性格随和,长相比较阳光,受到摄影群人员的欢迎。
就连跟父母前来游玩的小朋友,林然也没有漏过,蹲下身,笑眯眯地握住小朋友的手。
差不多跟每一个人都握过手,林然转过身,寻找李哲,这时才看到李哲身边站着一位戴眼镜的清瘦男子,年龄比自己小一些,应该才二十出头。
这人相貌清秀,但给人阴郁感,不易亲近,他看林然的目光很冷漠,林然并不介意,走上前,热情不改,礼貌地伸出手跟对方问候:“你好啊,我是林然。”
那人很明显地皱了下眉头,目光落在林然伸出的手掌,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抗拒,没有握手,冷冷地自我介绍:“宋诺。”
听到对方的名字,林然明显吃了一惊,还以为宋诺是位亲和又积极的人,宋诺给李哲打过几次电话,所以给林然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缩回手,林然寂落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不过他很快就不介意对方的冷漠,主动与跟在李哲身边的宋诺攀谈。
“我是第一次爬这座山,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不清楚。”
“宋诺,你相机是什么配置?你群里分享的照片好漂亮。”
没有得到宋诺的回答,林然感觉得到对方不喜欢自己,而且毫不掩饰。
摄影群群主从林然身边经过,听到林然的话,他主动跟林然讲解关于相机方面的专业知识,并说:“你是初学者,刚入门不用买太专业的摄影器材,你脖子上那台就够用了。”
林然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认识李哲之前购买,虽然平日里很少使用。
“摄影方面,你问李哲,他懂得比我还全面。”
说完话,群主轻拍林然的肩,开玩笑说:“想成为我们群的成员,不会拍照可不行,我们群每周都会考核呢。”
林然赶紧说:“群主,我一定跟李哲好好学习的。”
一名女性成员跟在群主身边,她握起一只拳头,对林然鼓励:“加油!”
群主和那名女性成员脚步很快,走到前面去,林然笑着看他们离去,将目光收回,想找李哲说话,视线忽然与宋诺相触,林然发现宋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尖锐,充满敌意,让人感到不舒服。
应该是看错了,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他没理由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啊,林然想。
手臂被人拉扯,林然回过神,是李哲,李哲把他拉到身边,边走边说:“眼睛看路。”
刚刚林然没留意看脚下的路,差点踩进路边的沟渠,还好李哲留心他,并且眼疾手快。
大家三三两两成群,结伴上山,李哲身边跟着宋诺和林然,并行前进。
“有些人对摄影毫无兴趣,也喜欢学人在胸前挂台单反,我觉得那种人很虚伪。”宋诺看着两名从身边走过,欢声笑语的的女生,突然说出这一段话。
他的话语带有讥讽的意味,可能并非针对两名女生或者林然,只是有感而发。
林然不明所以,觉得宋诺可能是有点愤世嫉俗。
“李哲,水给我一瓶。”
走上一段路,林然跟李哲伸手,李哲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林然:“给。”
林然脖子挂台相机,手中一根登山杖,肩上背着李哲一副三脚架(折叠状态),他的负重较轻,李哲负重大,他携带相机、观鸟镜,背着一只大包,包里装着水和食物。
“不要这个。”
“自己拿。”
李哲站立,林然扒李哲背包找饮料,问李哲要喝什么,李哲说随便。
取出两瓶饮料,林然拉好背包拉链,拍了下李哲的手臂,表示可以了。
宋诺跟李哲结伴,因此停在一旁观看,他的镜片有层薄薄的雾气,眼睛被遮掩,辨不清他的表情。
再次上路,宋诺紧随李哲,靠得特别近,他似乎对路上的每一只鸟儿都感到好奇,不时在问:“哲哥,那是什么鸟?”
李哲会回答。
“哲哥,那只鸟的脖子又粗又长。”
“是牛背鹭。”
一路鸟叫声相伴,在城市里不能经常见到鸟儿,更别说能听见这么密集的鸟叫声。
在宋诺和李哲的一问一答中,林然发现李哲对野生鸟类十分熟悉。
手里捏着空牛奶瓶——垃圾不能乱扔,林然碎碎念:“没想到你还是个观鸟大师。”
李哲的脸忽然凑过来,在眼前放大,林然耸了耸肩:“干么,我又没说粗话。”
感觉头被摸了一下,林然抬头瞥李哲一眼,他俩有身高差。
林然催促:“我们快点走吧,等下大家都在山上,我们还没上去。”
确实,他们已经落后大部队。
爬山是体力活,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大截路,平日里缺乏锻炼的林然就爬不动了,他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汗如雨下,喘气:“不行了……让我缓口气……”
宋诺背过脸轻嗤,他和李哲根本就不觉得有多累。
“就你这种体力,还敢来爬山。”李哲蹲下身,伸手帮林然解开领口扣子,让他能更方便呼吸。
“他这样上不去,要不就在下面等我们吧。”宋诺居高临下,看向林然。
“我我休息一下……就就好。”林然气喘如牛。
两分钟过去,林然依凭登山杖,慢吞吞爬起来,他的小腿腹还在打颤,李哲把林然按回去,对宋诺说:“你先上去,我和林然随后到。”
“不要!”
宋诺忽然大声叫囔,他往石阶上一坐,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换上比较平缓的语气:“我等哲哥。”
林然愕然抬头,看看宋诺,又看看李哲,他有些明白了,难怪一路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宋诺对李哲有意思啊。
“李哲,我腿麻。”
“你就是缺乏运动,爬山又爬得太急,自己把腿捏一捏,让肌肉放松。”
林然像听话的孩子双手胡乱地在自己发麻的大腿上按压,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来爬山,他也不知道自己体力这么差。
“这样。”
李哲纠正,拉过林然的腿,帮忙按捏,他力道恰到好处。
眼角的余光掠见宋诺那阴冷,让人不适的眼神,林然没有理会,他心理郁闷,自己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情敌来。
“我觉得可以了,我们上去吧。”
林然再次爬起身,这次他稳稳站立,气不喘腿不抖,休息好了。
三人再次上路,宋诺走在前,李哲在后,林然走在中间,林然为了不拖后腿,拼命往上爬,好在汇聚的地点在半山腰上,而不是山顶,林然成功完成登山任务。
瀑布,水潭就在眼前,林然瘫坐在地上,再不想动弹,对和自己打招呼的成员们,林然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别在地上坐着,去亭子。”
李哲抬脚轻踢林然的背,他说的亭子就在林然左侧,而林然不仅坐在地上,还是坐在山道中间,全是沙土,也不怕脏。
林然像一根蔫了的黄瓜,有气无力地朝李哲伸出一只手臂,疲惫地说:“拉我。”
拽起林然,李哲架着他往亭子走去,林然体重全压在李哲身上,李哲负重前行,咬牙说:“回去给我好好锻炼,人家小朋友都比你强。”
水潭边有一名小朋友正在爸妈身边开心戏水,身上完全看不出疲态。
林然的手臂搭在李哲脖子上,他凑近李哲耳朵,嘟囔:“知道啦,别念了。”
若是有心人看见他们两人此时的模样,会发现两人太过亲昵,超出了友情范畴。
瀑布从山崖飞奔而下,水花四溅,洒在脸上,毕竟冬日,如同冰水,宋诺放下相机,擦去脸上的水渍,再次回头去看李哲,他还和林然在一起。
人们纷纷掏出相机拍摄瀑布,水潭,寻找更多的拍摄地点,李哲却和林然在亭子上。李哲给宋诺的印象是专注于摄影对象,对别的事物缺乏兴趣,只要来到摄影地点,他总是会去占一个适合的摄影位置。
亭子的翘脚上落下一只鸟儿,唧唧喳喳,它的羽毛色彩鲜艳,不知道是什么鸟,不常见。
“听说如月公园里有人在毒杀小鸟,还是个惯犯,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我前天去公园拍照,正好见到警察前去取证。”
“为什么要毒鸟?”
“不清楚,大概是心理变态吧。”
亭子上歇息几个人在交谈,他们说的这座公园,就是他们摄影群经常去活动的地点。
林然坐在亭子上正无所事事,他参与讨论:“野生鸟类几乎都是保护动物,抓到会被判刑的吧。”
毕竟自己翻过李哲家中的鸟类图录,虽然在野外不会认鸟,但最基本的知识还是懂的。
有人说:“我看过一则新闻,也是毒鸟,罪犯被判了两年多。”
另一人说:“既然是个惯犯,搞不好是我们摄影群里的人。”
这人是在开玩笑,众人纷纷表示,我看你比较像荼毒生灵的变态。
笑声一片。
林然走出亭子,来到李哲身边,李哲正在拍瀑布,而宋诺就在他身边,两人时而交谈,聊的是摄影方面的知识。
无趣地站在一旁,林然觉得很乏味,他随后又走开了。
他刚走开,李哲立即回头,喊他:“不是要学摄影吗?过来学习。”
林然会摄影,基础知识他都懂,李哲也知道,就是故意喊他。林然之前在群主面前,可是说过要跟李哲好好学习。
林然不情愿走过去,来到李哲身边,举起相机,李哲向他靠近,教他一些实用的摄影小技巧。
握着手机的手,被李哲握住,李哲贴着林然的背,手把手教他,一个用心教,一个学得还算认真。
林然学会一个小技巧,立即运用,效果不错,他对李哲回眸一笑,笑得特别灿烂。
他们身边仿佛再没有其他人,他们只处于自己的世界里,宋诺冷冷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和周边的环境都只是布景。
他看见李哲嘴角产的笑意,如此温柔的微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宋诺的拳头紧紧握住,他身上那份阴郁更加深了几分,甚至一个从在他身边走动的孩子,都因为感到不安而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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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放心,李哲独爱林然一棵草。
林然:哼,我已经下单买搓衣板(罚跪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