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升问了一句道:“王老板,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双鞋子是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
这个问题出乎王全法意料,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一脸孔洞的笑意道:“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之所以终止这项交易是因为你们团队里的两位出了事情,我想息事宁人算了,何必非要逞强,搞到最后不可收场呢。”
陈升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王全发起身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他正要走陈升道:“王总请留步。”说罢他从包里取出那张三十万元的支票放在茶几上道:“无功不受禄,既然这件事情没办成,钱我们不能收。”
“一点小钱而已,就算是给两位朋友补补身体。”
“他们身体恢复的不错,再说我们都是粗人,吃了点小亏何至于花三十万补亏空。”陈升一板一眼道。
想了想王全发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见外了,总之需要钱需要物,几位尽管说话,千万别和我客气。”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陈总,你为什么非要把这钱还给他。”我不解的道。
“事情是明摆着的,王全发肯定背地里还用了一拨人,鞋子肯定是他们弄走的。”
“也就是说卢家胜是被王全发给害死的?这混蛋是不是疯了?”我惊诧不已的道。
“这个人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以后与之合作一定要万分小心,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是……
与王全发的会面不欢而散,我们收拾了一番就返回临江,回去后休整了几天我们就又接到了一笔生意。
这单生意比较特殊,而是宁陵生的一个朋友准备出高价收购一株成人型的千年何首乌,请我们过去替他镇场。
千年何首乌,万年的人参娃,这类成精植物是需要有相对应手段镇住的,否则采摘的过程中就会发生怪事,甚至人会吃亏。
不过这事儿可不是我们的强项,按道理说千年何首乌请草药郎中看都比我们靠谱,但不知道为什么,宁陵生的朋友就相中了我们,非得请我们去替他看真假、镇场,而且茶水费给的还不低。
不过宁陵生也考虑到眼力非我们强项,于是请了一个老中医陪我们一起前往。
这人叫苏庆元在临江市中医界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今年七十二岁,十四岁跟着师父配草药到今天已经五十八年了,这样的人一旦听说市面上出现了千年何首乌那份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根本不需要做思想工作,立马就答应下来。
苏庆元告诉我他配了一辈子中草药,甭说千年何首乌,就算是成人形的都没见到过,如果在临死前能够亲眼见到仙草一眼,也算没有白干中医几十年。
他的心情我当然能够理解道:“老爷子,但愿您这次能够见到真家伙。”
很快就见到了“事主”,这位非要我掌眼的人叫令章,临江最大的服装批发城老板,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有人挖到了千年何首乌,所以托人给得了何首乌的人带了话,说他愿意出五百万的价格买了这株仙草,对方对这个价位也比较满意,所以双方约定在卖家所在地见面交易。
令章之所以找到宁陵生,是因为他曾经在宁陵生手上买过一面八卦镜,两年前他名下的批发市场不知道为什么窗帘区总是漏水,一楼商户被泡了好几家,邪门的是积水水源不知是从何而来,自来水管线没有问题,下水管道也没有堵塞,于是令章就找了一位“懂行的人”过来查看原因。
看过现场后这人告诉他此地原本是本市一处河道口,七十年前河道内有妖物作祟,伤害沿岸百姓,之后被一道闪电劈断身体后邪祟现了原形乃是一条千年水蛇,不过水蛇虽然祸害沿岸城市,却也平稳了当地水脉,不让洪水泛滥,因为这一功劳所以天神没有取其性命,只是将它千年修行的肉身劈为两截,而妖蛇上半截身体最终游走,断尾则留在河道中继续修行,七十年后令章填了河道在上建成了服装批发市场,蛇尾没有太强的法力,所以闹不出大动静,只能用一点小法术搅扰当地商户。
这个人说的蛇尾是否真的存在姑且不论,他给令章出的主意就是“镇妖”,找到市场中心位置所在,遇上挂一面风水八卦镜,积水问题可解。
而这面八卦镜就是从宁陵生手上买去的,自从镜子挂上之后积水的问题不解自销了。
自此之后令章就将宁陵生奉若神明,这就是他非要找宁陵生帮忙看何首乌的道理,其实他也知道我们不懂草药,哪怕是带专门懂行的人去,宁陵生出人只是打个马虎眼,那也比他自己找的人要靠谱。
既然得他如此信任,我只能硬着头皮把这活给接了,结果才知道交易地点居然是在长白山脚下一处叫“卫楼”的村落。
从我们这儿到长白山也就是从最西南到最东北,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想我脑袋就发蒙,可是既然答应了人家硬着头皮也得上,所以我们再度踏上了前往卫楼的旅途。
这次足足走了有五天,我们换乘了几乎所有品种的交通工具,最终终于在拖拉机的颠簸下到了这处位于长白山脚下的小村庄。
十月的天气这里已经下了一场雪,村子里白茫茫一片,不过这处偏远的小山村并非苦寒之地,相反当地村民家境颇为殷实,虽让房屋并不算多,但都是造型别致,做工精巧的小别墅,相比较城市里开发的别墅区,此地房屋质量丝毫不差。
苏庆元来之前还是做过功课的道:“大家可千万不要小看卫楼的村民,此地是中草药最重要的一处供货基地,当地空气无污染,水质又好,种出来的草药药性稳定,是大型中草药批发市场的香饽饽,而且又背靠长白山,如果说世上有长出仙草的宝地,也只能是这儿了。”
“老爷子对当地的评价很高吗?”令章笑道,经过五天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这次团队里真正替他“掌眼”的人是苏庆元,所以对老头非常尊敬。
“是啊,如果没有这么好的中草药,中医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苏庆元笑道。
穿着羊皮袄子的卖家刘兰河在村口等我们,虽然已经有了准备,我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但还是感到凉气浸透衣服和皮毛进入了血液中,几乎要将我冻成冰坨。
“东北这天冷的真邪乎。”令章道。
“其实比南方好,咱们这儿家家户户都有暖气、大炕,进屋子里和你们那儿春天都暖和。”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道。
这种笑让我感到特别反感,总觉得这是装出来糊弄人的,古董做局骗人的骗子,基本功就是必须学会如何“憨厚的笑”,因为一脸真诚且憨厚的笑容最容易让人放弃提防之心。
双方见面的第一印象刘兰河在我心中就得了“负分”。
“刘大哥,能说说你挖到这颗仙草的过程吗?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我套话道。
“可不是咋的,这事儿啥时想起来我心里都贼拉拉的痛快,忒痛快。”他抹了一把冻成冰碴子的鼻涕继续道:“这事儿得从三个月前说起了,那时天还好,不咋冷,我早上起来本打算进山摘些草药,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一只鸟跌跌撞撞栽进院子里,这鸟可不老小,有野鸡那么大个儿,浑身羽毛蓝不津儿的,还拖着两条老长的尾羽,老漂亮了,山里的鸟也没少见,可这样式的还真是我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