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华奇喊道:“我有话跟你说。你先等等。”可惜,他一喊,本来处于散步状态的青凤忽然加快脚步,让他以为有鬼在追她了。
他又喊了句:“青凤,你怎么越走越快了?我有事找你。”可惜青凤却是闷头疾走,几乎要用上轻功了。“有鬼在追你么?走那么快!”华奇笑骂。
鬼?现在她身后追着她的不正是自己么?想到此处华奇不由轻笑出声,不想再跟她玩你跑我追的游戏,提气一跃,拦在她身前。
“你!”青凤瞪着面前的男人,不发一语。面颊飞红,眼睛因怒气而晶亮。
“你生气的样子真美。”华奇天外飞来一句。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青凤看着他,一脸错愕。华奇瞪着她的脸,无言……笨死了!接着说啊,说啊!心里如是想着,华奇却像吃了哑药样,说不出话。
静默,尴尬的静默。良久……
“火儿会不会是和那女的是旧识吧?”华奇清了清嗓子,盯着地上的一只慢慢蠕动的虫子道。
“我会让人带信给龙悔。”青凤整了整表情,继续面无表情。
“好。”
……
“还有事么?”青凤等了半晌不见他吱声,不由开口道。不是她想说,而是……这园子里的路就这么宽,他不挪挪,她根本过不去哪!
……
无言的侧过身子,华奇给她让路。青凤继续……面无表情的走过。
“我没看她。当时我就闭眼了。”华奇突的冒出一句。走过去的青凤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哦。”她胡乱的应了句,随即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华奇暗恼:什么不提非提那个,自己找死。算了,先料理好庄内的事再说吧。
“你说,何芳去了天音庄?”火儿问着窗外的龙悔。自那日诈死骗过韩拓过,她安排龙悔往返于聚义堂与天音庄之间充当信使并监视墨城天绝楼的动静。龙悔目前还是金叔名义上的护卫,这么安排莲媚儿自是不会怀疑,只会对龙悔忍让三分。这样,天音庄里的人才不致教莲媚儿重挫。
“白璃确如姑娘所料到了天音庄。华奇已经安排他在天音庄里做了护卫。”龙悔垂眸报告着天音庄的动静。
“我让涟烟去了韩拓那里。”火儿挥手,示意他退下。
……
他在原地不动。盯着窗内的那个人。
“除了她,没人能让莲媚儿毫无察觉的探知所有秘密。当年的天绝楼是何等光景你不是不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道,金叔是没有责任的么?”不轻不重的抛出一句,龙悔白了脸色,抿唇退下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阎火儿轻吟了句,随即嗤笑一声大力挥上窗子。全是假的!既然给了承诺,却为何还要拼着一死独留下她?如若当日他真的死了,她又岂能独活!当真以为封了她的记忆,她就会彻底忘了他么!
“哗啦!”随手扔出一只花瓶,阎火儿盯着地上的碎片:阎清!见了我扭头就走,你好样的!当真以为我是那个不杀人的阎火儿么!今日的我,早已经比当日那个阎火儿更懂得如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荷!”她喊了声,随即坐在屋里等。不时的扔出几只瓷器来消遣。没事做,等着也是等着,干脆就听听响吧。
秀儿一股作气直奔到议事厅,找到正在与白亦军议事的白荷。
“少主……”她轻唤。
白荷抬起头,看着她新收的手下。平日面不改色的人,怎么今天脸色这么急慌慌的?出了什么事吗?
“火……”秀儿开口说了句,随即低头不再言语。
“爹,我先去看看。”白荷站起身直奔自己的院子而去。秀儿对着白亦军一礼,跟在她身后离开。
白亦军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片刻,他唤道:“白忠。”
“哗啦!”白荷才一接近屋子,就听里面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心下一愣: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这么明显情绪外泄的情况啊?想着,她推门喊道:“姐姐……啊……”头一偏,躲过一只茶壶。啧,还真扔呢。看这一地的狼籍。
抬眼看了看她,阎火儿不发一语。继续摔着屋子内所有能摔出“哗啦”声音的东西——瓷器。
“那是前朝彩陶。”随着“呯”一声闷响,白荷闭了闭眼心痛道。
“想要多少我赔给你。”摔的差不多了,阎火儿坐在椅上,淡淡回道。
……
没理会她财大气粗的话,白荷避过一地碎片,堪堪找到一个立脚的地方又道:“到底怎么了。”
“撤了内围的守卫,让那人来闹吧。”抚了抚发,阎火儿凉道。
“呃…”白荷不懂。
“让她来闹,我在这里呢,你还怕出什么事不成?”白了她一眼,阎火儿看桌角还藏了只小巧的瓶子,想也不想的随手一掷。
“哗啦”一声,白荷面色青绿,咬牙道:“姐姐,那是前朝……”
“赔你十个。”打断她的话,阎火儿挥挥手,表示她可以离开了。气闷的看了她一眼,白荷对一旁的秀儿道:“撤走这屋子所有能砸的东西,一个不留。”说罢,头晕脑胀的走出屋子。不行,她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歇,这个姐姐脾气不定,她才适应一个她就换一个性格,饶是她接受能力强也被她搞的要发疯了。
撤掉内围防线,那代表着可以让人长驱直入了。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么辛苦才在爹心里得到一丝肯定,如果因为姐姐的任性而搞砸,得不偿失。反过再想,姐姐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可能会因任性而胡乱下决定。再有,那个女人何时有任性的一面让她见着了?嗯……刚才应该算吧?想到这里,白荷胃部一阵抽搐,她的前朝瓷器啊……
“你是说,荷儿院里住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白亦军沉思。
“是。”白忠在一旁恭敬答道。想了想又道:“摔了小姐所有的瓷器。”
“那她怎么样了?”白亦军执起茶盏啜一口茶,嗯,不错。
“小姐被她出来了。
执盏的手一顿,“哦?”白亦军挑眉,什么样的女子竟让荷儿一再忍让?要知道那丫头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对上瓷器。白荷喜爱前朝彩陶瓷器这江湖中人人皆知,动了那些瓶瓶罐罐就等于要她的命一样,怎么这女子竟能让荷儿对那些珍爱至宝如此不在乎了?
“七珍瓶也被摔了。”白忠不愧名忠,忠心的汇报看到的一切。“说是要赔给小姐十个。”那七珍瓶乃是前朝皇宫之物,流在民间的也不过百十件,其余的都在当年的宫变中毁灭殆尽,能得一只已属不易,她居然夸口赔十个?那女子到底何方神圣?
————————————————————————————————————————火儿姑娘的计划正式推动,师父大人被逼现身时日近了!火儿做了啥事让师父不得不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