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说:“他死了很久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似乎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答案,秦念的表情明显一愣,但是很快他又略带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
乔聆记得他和乔昱见面的次数不过一两次,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俩人回国来看她的爸爸,那时乔昱早就不住在家里了,和家里的来往也十分少,连妹妹从国外回来也不知道。还是乔聆找到他,约他出来一起见见她的丈夫。
不过是一面之缘,三个人在餐厅里刚坐下来秦念的电话就响了。等到秦念离开后,乔聆对他眨眨眼睛,想要听哥哥对她丈夫的评价。
“他不适合你。”乔昱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彼时乔昱过得并不是很好,和所有有着艺术梦的青年一样,平日里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靠画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画给画廊。乔聆心里对这个哥哥并没有看不起,但当时对秦念是眷恋正浓的时刻,话说出口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轻慢:“哪里不适合?安定和爱他都能给我,再适合不过了。”
乔昱的脾气变得比以前好,乔聆原本以为他又要生气,哪里知道并没有,他笑着说:“我只是不想你受苦。”
听到这话乔聆不禁有些动容,乔昱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不会在人倒霉的时候说一些“看,我早就说了吧”之类的话,所以,即使乔聆当时还没到倒霉的时候,听他说这样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感动的。
“那是你瞎操心,秦念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那时候的乔聆颇有些志得意满的说道。
当然了,现在她才明白秦念这个人远不是一句“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就能概括的。
他们婚姻的恶化始于乔聆发现他的那个美丽优雅的青梅,乔聆从来也不知道,不过是一张照片,就能把自己二十多年累积起来的自信全部摧毁掉。那是秦念二十出头时的样子,和那个女孩子一起,在海边,他的手里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那个女孩子头发被风吹得很乱,身子也被风吹得微微有些弯,站在一边带着笑意专注的看着秦念。
乔聆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笑,她以为他一生下来就是现在这副端着的冷淡样子,原来是因为身边没了那个美丽的青梅。
一切她都假装不知道,只是更加卖力的讨秦念的欢心,甚至在床上。秦念很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也隐隐意识到了她这么不对劲的原因,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对她冷淡的。
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摊牌是在一次去秦宅看爷爷回来之后,那天乔聆就是在秦宅遇见了那个照片上的女人,秦念的青梅。
一整个下午,乔聆都在拼命找话题和她聊天,不为别的,只因为一点小姑娘都有的小心机,乔聆只是想知道秦念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秦念是晚饭的时候才来的,可是乔聆的心思实在很容易猜,不消几眼就能看出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那一点小心思,所以他让原本想要坐到佳树身边的乔聆到自己身边来,在饭桌上她对佳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堪堪截住她的话尾。
把乔聆惹恼无比的容易,但那是秦念第一次觉得一顿饭能吃得那么累。
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一向多话的乔聆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家里也是立刻就进了房间,秦念不管她,自己去洗好了澡。回到房间,却发现她还和自己进浴室之前一样坐在沙发上,脸对着落地窗外,一动不动。
“去洗澡。”他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提起来。
没想到抬起脸来他才发现乔聆脸上全是泪水,秦念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你哭什么!”
“没有。”乔聆别过脸,甩开他的手就要往浴室里走。
秦念只觉得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反手便又把她拽了回来,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句:“我问你你在哭什么!”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口气那么差,乔聆愣了愣,吓得连抽泣都停住了,过了好半晌才低下头,慢慢的说:“没什么,我想家了。”
多拙劣的谎言,可是秦念突然想起了面前这个惹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女人其实只有二十一岁,大学毕业没多久,其实还是个孩子,在家的时候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现在却如此委曲求全,连任性撒娇都不会。
他慢慢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帮她擦了擦一脸的眼泪,放缓了声音想要逗她开心:“上次你要吃的核桃酥送到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特意没拿出来,全都留给你吃好不好?”
“我去洗澡。”乔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退后一步,转身进了浴室。
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她看见秦念正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看文件,看到她出来,秦念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他身边来,桌子上有水果和零食,他问她要吃什么。
乔聆从未觉得粉饰太平是这么困难,她一个人粉饰太平自欺欺人的时候十分快乐,可是当秦念也这样做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无比的恶心,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大概是她的问题太过突然,秦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乔聆心里却清楚得很,为了这个男人,她早就没有了自我,现在就差要把最后的自尊也输掉。
她重复了一遍,语调轻而快:“秦念,你说,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秦念依旧没有说话,乔聆的心也就在这一分一秒的等待里渐渐冷下来,末了她轻笑一声,自嘲道:“为了让她安心结婚,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和我结了婚,不怕太亏么?”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居然更了7000,表示J尽人亡,这是两次更新的风量对吧对吧
给公子撒花吧TAT
25
25、第 25 章 ...
有时候乔聆总觉得,是那个时候自己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毁了的。原本还能维持的平静假象全部被打碎。
秦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原本还带着一点笑意的眼睛瞬时间冷了下来,随后一言不发的出了房间。
那时候乔聆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从小到大没受过挫折,即使是在异国艰难的求学生活也绝对和屈辱和无关。第一次和秦念吵架,一颗心委屈得都要冒泡,她不敢哭出来,怕觉得是在博同情,只能一个人躲进浴室里借着“哗哗”放水的声音小声抽泣。
秦念再次进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多小时后,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乔聆还在迟疑着到底要不要给他开门。
“开门。”秦念在门外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乔聆也不敢再多想,赶紧跑去开了门。
“奶奶突发脑血栓,我现在要赶到秦宅去。你一个人好好在家呆着。”秦念看了一眼她红肿的眼睛,简单的嘱咐道。
“哦……我也要去。”乔聆脑子一下子极乱,奶奶一直很疼自己,现在突然听他这么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还是反应过来,赶紧去拿衣服穿。
两个人到秦宅的时候医生已经从奶奶的房间里出来了,说现在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留下一个人在旁边照看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
闻言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秦老爷子挥了挥手,似乎是极疲惫,说:“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乔聆今天晚上显得格外的多愁善感,晚上吃饭时明明还好好的人,没想到这病也是说来就来。她看了爷爷一眼,小声说:“爷爷,我也留下来照顾奶奶吧。”
秦老爷子似乎也没有闲情去关心年轻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进了房间。
乔聆也看了秦念,他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乔聆咬了咬牙,直接绕过他进了秦老爷子给他们夫妻俩特意留的那间卧房里面去。
这便是冷战的开始,乔聆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有些后悔,但又有些快意。她一连在秦宅住了很多天,帮忙照顾奶奶,很多事情都不让佣人帮忙,全是自己动手。秦念每天下了班也都会过来,基本活动就是进房间陪奶奶说说话,然后吃晚饭,最后一个人开车回家。
他们夫妻之间有惊人的默契,在众人面前还是一贯的样子,若是不用心也看不出来他们俩之间有嫌隙。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乔聆看见他就当看见空气一般,秦念似乎也没有要和好的意思,也将她当做空气一般,那也是乔聆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冷战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没过几天,爷爷嫌这里靠近市区环境不好,奶奶的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于是他特意带了奶奶去波多黎各玩。
走之前两位老人家还问乔聆要不要也和他们一起去,乔聆考虑到自己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并且实在受不了波多黎各的太阳,于是只得做罢。
但是她依然没有回家,她鸵鸟一样的想,得过且过吧,反正两个人现在也没有到要离婚的地步,朝夕相处的时候不能粉饰太平,现在见不到这个人了,大概可以了吧。
在爷爷奶奶去波多黎各后的第一天,何佳树,秦念的那个青梅来访,说是来看奶奶的。乔聆对她再没了好奇的心理,连话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但是还是得告诉她,他们两个不在家,要是想探访病人的话应当早点来。当然,后面的那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但是乔聆说完了那一番话之后人家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乔聆无奈,只得继续说道:“何小姐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吃中饭吧?”
“好啊。”何佳树欣然应允,笑得眉眼弯弯。
当然,乔聆没有料到的是,秦念居然也来了,乔聆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原来老天爷真的这么喜欢玩人。
乔聆死要面子,不愿意被外人——尤其是被秦念的这个青梅看到自己和他的感情并不好,但是也不愿意主动去求和,只能在那里硬撑着,感觉十分尴尬。
好在陈姐做饭的时候少了材料,乔聆自告奋勇说要自己去拿。
“就在二楼储物室一进门右手边的那个箱子里啊。”陈姐说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乔聆十分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形象。
不过,陈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乔聆在进了储物室找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找到陈姐要的那种调料,拿好了正要出去,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响动,她转过头去看,是秦念。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关上了储藏室的门,向前迈出一步就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声音低沉悦耳,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轻微的扬起,不知道为什么,乔聆突然感觉心跳暂停了好几秒,然后,等她心跳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强装正经一副淡定的样子回答道:“等奶奶——”
她话还没说完,秦念的脸就已经凑过来,在她眼前放大,下一秒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的嘴唇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嘴堵住。
秦念的动作很急很野蛮,急促的粗喘声,连眼神都是恨恨的样子,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
乔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反应过来了之后难免就要落于俗套,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使劲推秦念的肩膀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哪里知道这个举动更让秦念恼火了,他原本搭在她腰上的一只手猛然用力,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死命把她往自己怀里摁,挣扎出一口气来,咬着牙说道:“你打算和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乔聆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对面男人身上某个已然变化的部位,偏偏那人还拼命把自己往他身上挤,乔聆发誓,自己没有作,她早就有要和好的心了,现在听到秦念这样问,原本应该顺着台阶下,但是秦念的嘴一直紧贴着自己的嘴唇,吸吮得她舌根发疼,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憋得难受,感觉口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被他掠夺走,更遑论回答她的问题了。
但是乔聆手上反抗的动作毕竟是停了,两只手软软的垂在身侧。
秦念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以往在床上对她十分温柔的这个男人这次显得异常急躁,乔聆今天穿的是一件双排扣的灰色短袖开司米,扣子又小又密,秦念解她的扣子连解了几次都解不开,乔聆只看见他皱了皱眉,然后手上一用力,就将她的衣服扯了开来,扣子散落在地上的“啪嗒”声在寂静的房间听得格外清楚。
这时正是夏天,天气燥热,但因为奶奶有风湿病,所以秦宅向来是不开冷气,连带着他们小辈,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安了空调。而夏日的正午,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