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暧昧的情形,她知道自己定是躲不过去的,她就索性侧头对着那个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蓝眸男子大方一笑,眸间目光流转,低低的道:“色狼,这样的夜晚不应该发生一点什么么?”
龙九玉闻言亦是低低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站定,挑眉看着她,从他身上传来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低了头。
已是初夏了,就算刚刚一场暴雨,身上湿透了,也还不是不会感觉很冷,何况屋内还烧着炭火,所以她的脸也被那炭火映的红红的。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很晶莹的皮肤,吹弹可破,让他舍不得放手,他凝视着她低低的道:“你,希望发生什么么?”
她却抿嘴一笑,仰着脸答道:“嗯……”仿若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她踮起脚尖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看着他展颜一笑。
有什么在龙九玉的心里一碰,让他怔了怔,她的唇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仿佛烙下了一个印……
他眸色赤红,眼中升腾起欲念,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龙九玉去拉她的手腕,入手处别样的滑腻荡魂,他轻拉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暗哑了嗓音低声唤道:“色儿……”
他的唇轻轻落下,在她的唇上缓缓辗转吸吮,极尽温柔之能事。
她早就被他四处游移的手勾动欲念,此刻却耐不住这样的折磨,身子早就化成了一滩水,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身子无意识的挣动,摩擦着他的身体,无意间擦过那一处火热。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微微撑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眯眼看着她。
她的眼神早就迷离,见他离开,唇上空虚,竟忍不住贴了上去,伏在他胸上低低喘息,她的蓝眸更加沉暗了下来,蓄积的渴念让他失去了理智,猛的低下头来摄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毫无忌惮的深入她的口腔,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靡乱间,他忽而停下了动作,用手撑高了身子,蓝眸紧紧盯着她暗紫的美眸,用暗哑的不成声调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色儿,看着我。”
她不懂他的用意,泛着紫光的美眸迷离的看着他。
“看着我,现在给你的是我,不是任何人,是我。”龙九玉说道。
她一声娇吟,那感觉如此清晰,他也重重的喘息,二人在荒山木屋里缠绵几番,直到炭火烧尽,天色破晓,二人才从沉沉昏睡中醒来。
二人看着木架子上那虽然干了却被那炭火弄的沾满炭灰的衣衫相视苦笑,这样的衣裳岂不是比穿湿的还叫人难受么?
二人都穿着贴身的中衣在矮塌上发愣,半晌之后,却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呼喊的声音,似乎是苏以夏的声音,龙九玉忙起身在晨雾中将门打开,果然听见十几步之外有侍卫清晰的呼喊:“主子——主子——”
二人心中一喜,龙九玉忙应道:“我们在这里!”
他的声音浑厚宽广,在早晨寂静的山坳里传的很远,苏以夏和侍卫们很快就找到木屋跟前来,一见穿着中衣的龙九玉,众人皆是一愣,苏以夏面色一红,微微侧过脸去,不好再看了。
却听见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以夏,你那包袱里我的衣服还有么?”
苏以夏转头,一眼看见站在龙九玉身后鬓发凌乱只穿中衣的女子,她一怔,忙对着旁边的侍卫一使眼色,那侍卫忙取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一件衣衫来,递给莫小色,她忙进屋去换上,幸亏上路的时候,舒无月怕路上女装终究不方便,还配了几套男装,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于是,二人收拾妥当,就随着众人下山去找马了。
在路上,莫小色看着身侧的苏以夏,诧异问道:“以夏,昨夜你们是怎么度过的呢?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苏以夏闻言,挠了挠头发,一笑,才道:“因为昨夜下的是暴雨,大家都急着避雨,所以我们就和莫姐姐你失散了,不过我们避雨之处和莫姐姐你相隔太远,大雨之中,也根本认不清方位,又怕到时候越走越远,倒不好找了,所以我们就一路等到雨停了,我们以为莫姐姐你们是会往山下去的,结果我们往山下找去根本就没有遇见你们,倒是被我们找到一处供路人休憩的木屋,我想着这天黑路途又不熟悉,找你们就犹如大海捞针一样,索性不如等黑夜过去,第二日一早再来找,”说道此处,苏以夏抿嘴一笑,又道,“所以我们就在那木屋里凑合了一夜,一大早的,我们就才又回到了之前失散的地方往山上找来,却叫我们发现了不少尸体,都是一身的山贼打扮,我们还看见几棵被拦腰斩断的大树,我就估摸着也许莫姐姐你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所以也就一路叫喊着找来了。”
苏以夏安心一笑,一副放下了心的模样。
莫小色听完,却对着众人一笑,道:“此番变故幸而是有惊无险,也多谢大家如此辛劳的找寻我们,但是当下我们只需找到马匹尽快离开此处前往天旭晖州即可。”
苏以夏却一蹙眉:“莫姐姐,难道就不管此处的那些山贼了么?”
莫小色闻言,眸色一冷,却一笑道:“这种事还轮不到我管,回去给此处的官吏写一封书信就好,难道她们还能不给天月皇帝一个面子么?”
苏以夏听着却暗暗咋舌,等莫姐姐回去那管理这里的官吏可就有的受的了。
一众人马不停蹄,终是十日之后,悄悄到达了晖州境外季红梅驻扎的大营之外,层层通传进去,却是军寨正门大开,秦伊桑一身正服,亲自迎了出来。
莫小色冷着脸,身侧跟着秦伊桑一路往帅帐而来。
龙九玉和苏以夏一行人却被兵士领着先去准备好的客帐之中休息。天穆皇宫,龙九离的寝宫里。
龙九离站在桌案前,冷冷的瞧着地上跪着的阔朗男子,银眸眼底皆是怒火,咬牙沉声问道:“琴心格,你可知罪么?”
低垂的头瞧不见这个男子的神色,只看的到他微微起伏的脊背,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臣下知罪!”
龙九离却一声嗤笑:“不要以为悠宁公主赦了你的罪,朕就会放过你!私自带公主出宫已是死罪,你居然还敢让她出入街巷,若不是有人及时制服集市之上的那匹疯马,你就等着给公主殉葬吧!!”
琴心格跪伏在地,承受着天子震怒,脸上却瞧不出一丝委屈,外殿却有人冲破侍卫阻拦,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冲了进来,看了跪在地上的琴心格一眼,娇美的脸上现出一丝焦灼,忙推开还在阻拦她的宫侍,一下跪在龙九离面前,急切道:“皇兄,今日之事,与琴侍卫无关的,都是臣妹一人所为,求皇兄不要责罚他,他都是被臣妹所胁迫,并不是自己自愿的!皇兄若是硬要惩处的话,就惩处臣妹好了!”
琴心格身子一震,唇却紧紧抿着,清浅的呼吸此刻却有些乱了。
“放肆!朕不是让你在寝宫禁足的么?你怎敢私自出来?悠宁,你简直是顽劣不堪,刁蛮任性!!”龙九离今日确实生了悠宁公主的气,不仅生气,还有担心,所以才会这样盛怒的铁青着脸,对着跪在地上的悠宁公主吼道。
悠宁公主本就从小娇惯长大,几时被人这样大声吼过,况且是一直疼爱她的兄长?她娇美的小脸上顿时委屈蔓延,一双美眸中蓄满盈盈水光,却不肯就此作罢,她咬唇,亦对着龙九离喊叫道:“皇兄你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到底是谁在蛮不讲理?自从那个什么莫太女来了之后,皇兄就像变了一个人,杀伐决断之间比以前更加严酷,宫侍稍有不慎,或是稍稍服侍不周,就要被鞭挞一顿!皇兄!你究竟是怎么了?”
悠宁公主喊出来的话,龙九离听的却是一怔,呆呆的站在那里,听见她口中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心口忽而泛起熟悉的心疼,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粉碎,唯有那心疼亘古不变,一直不散。
悠宁公主喊完之后,却面有凄色,也没有瞧见龙九离此刻神色,只是低垂着头,谁也不看,低声幽幽说道:“臣妹偷偷出宫,每次皆有因由,却不过都是为了与心爱的人一聚,就像民间平凡女子一般,和他在集市相携而行,执手相伴罢了……宫内始终人多嘴杂,多少人盯着你的错处,如何能够尽情相聚呢?”
她说完,一双美目里幽光流转,盈盈看向一旁跪着的琴心格,琴心格此时也正抬头看她,二人恰好对视,琴心格眸光一闪,张口欲要说话,却垂了眸光,别过脸去,不再看悠宁公主了。
三人各怀心思,沉默半晌,琴心格却忽而清醒过来,抬眸欲要跟龙九离说话,却看见龙九离一双银眸死死盯住悠宁公主,眯眼一字一句问道:“悠宁,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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