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两列曲径分明的方阵各自排开,如今训练已经经过了一月,吴辰亲自过来查验操练的情况,俄国人与德国人算是憋足了劲头,这不只是高额的奖励原因,更为的是各自的荣誉,俄国陆军在此时已是如日中天,尤其是欧洲的革命愈演愈烈的情况之下,沙皇俄国成为了整个欧洲的宪兵,频繁干涉欧洲事务,其声势一时无两▲德国刚刚完成了统一,从前的普鲁士陆军击败奥地利,随后一举击溃法国,迅速崛起成为欧洲陆地强国。
两头雄狮都不是好惹的主,有了竞争的关系,德国人与俄国人算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俄国人的训练方式简单粗暴,但是或多或少的培养了出了一份锐志进取的好斗风气,两个俄国教官动辄对团勇进行殴打以及践踏,在开始时,团勇们被吓坏了,大家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拿点饷银养家糊口,按照团勇们的想法,大家都在混日子,不要过于较真,可是俄国人较真了,几乎所有的团勇都被殴打和侮辱过,辱及家人的事更是家炽饭,在高压的环境之下,逐渐有人反抗,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最后往往是俄国教官提着木棒冲向团勇,便是一窝蜂的团勇赤手空拳的涌上去干架。
只要有了勇气,俄国教官虽然挨了几顿揍也就值了,接下来的训练俄国人便将团勇们分为了两组,相互搏杀,这种看似简单粗暴的训练方式在起初时见效不大,但是随之团勇们血气也爆发了出来,之后一切进入正规,在俄国教官训练之下的团勇们都明白,不努力说不准明日就要挨打,以往是挨教官的,之后说不准就是挨同伴的,要嘛把对方撂倒,要嘛自个儿就得躺着回去被人耻笑。
相比于俄国人的训练方式,德国人显得更加严谨一些,他们往往更纠缠于一些细节,对于列队、会操、刺杀之类的新兵基本科目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尤为苛刻,这种枯燥的训练方式让德国人手下受训的团勇们甚至开始羡慕起校场另一边的厮杀的兄弟,兄弟们经不住管啊,一个步骤出了错,体罚倒是轻的,团勇们最害怕的是那德国教官走到自己的身边一步步的纠错,直到满意为止。
一个月下来,两个队列的团勇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
吴辰三步一摇的进了大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奸诈笑容,背着手从一队队穿着五云褂练军军服的团勇身边踱步而过,时而拍拍这个人的肩膀,笑着道:“哟,不是刘顺子嘛,怎么?近来可好,好家伙,这身板结实了不少嘛,啧啧,不要跟老子苦着个脸,来,笑一个。”
刘顺子脸别向一边,挺着身子一动不动,楞是不去理他,这让吴辰感觉很没有面子,干咳一声,讪讪的锤了他的胸口一拳:“好小子,长出息了。”
刘顺子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报告军官团团长吴辰大人,兄弟出锨长了些,只是团长大人似乎没多大长进,不如团长大人亲历亲为也到营中来练一练,咱们过过招。”
刘顺子的话立即引起了一阵哄笑,有人从队列中煽风点火道:“团长来试试?”
吴辰的脸色瞬间拉了下去,气急败坏的道:“吵什么吵?是谁在煽风点火?带种的站出来!他娘的,你们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这当兵都有个分工的嘛,当兵的练把式是天经地义的事,咳咳……我和你们不同的。”
有了这一岔,吴辰觉得自己的声望受了很大的影响,也就不再和这些兵大头絮絮叨叨的套关系了,他龙行虎步的模样走上校场,说了几句场面上的鼓励话,便眼睛瞅向那几个教官,教官们立即回归本队,大声下令,五百名团勇背着枪杆,便开始列队行进,相较来说,德国营的队列相对要整齐的多,而俄国营队形似乎紊乱了一些,但是胜在杀气腾腾。更令吴辰大跌眼镜的是,德国营队列行走的是鹅步,而俄国营却是完全的俄式步伐,那一个个脑袋翘的老高,跨步较大,顾盼之间,竟有些自雄的模样。
随后便是会操,双方也是各有所长,吴辰看到最后,倒是不好分出谁优谁劣了,毕竟两国的教官确实下了苦功夫,虽然与真正的近代军队没法比较,甚至连刚刚进入近代的日本军队也稍逊不止几筹,但是已经有了些声色,至少纪律性有了极大的提升,这五百人在校台下一站,颇有些杀气腾腾的味道。
吴辰的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今日他不只是来视察的,更是已经做好了行动的计划,他眉宇一沉,高声喊道:“诸位训练辛苦,散队之后各到团务处去领双倍的饷银吧,今日的训练让我大开眼界,这自然也得益于几位教官的悉心督导,对此,吴某另有奖励。”
他的话锋一转:“根据情报,仁川出现了一伙响马盗贼,近来时常骚扰仁川各县,各地的告急文书不断。钧令:各营立即着装准备,明日清早出发,剿除盗贼。”
“喳!”下面倒是一片的附和,对于这些团勇来说,只要不训练,叫他们下刀山都乐意,更何况是去剿匪。
吴辰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边上的王秋、李宵二人宣布解散,团勇们立即一哄而散,各自回营去了。
这孤零零的校场上,也只事了吴辰等人,吴辰下了校台,瞥了一眼这五个教官,一个月的训练使得他们的皮肤黝黑了不少,吴辰道:“诸位辛苦,此次会操吴某实在分不出孰优孰劣,这样吧,这是第一个月,所有人都可以领数倍的薪金,总之跟着吴某人干上几年,总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翻译连忙将吴辰的话传过去,那俄国教官瓦列里少校摸了摸唇上翘起的胡子,道:“将军,我们奉命教导士兵训练,这一次的军事行动能不能我们参与?”
吴辰微微一笑,故作惊讶的道:“怎么?少腥生也消参加战斗?”
瓦列里退挺胸,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意味:“我认为我有权利参加战斗。”
这年头倒是有意思,打仗还有人抢着去,事实上这一次军事行动并不只是针对山贼响马,而且还有那群军事演练的日本人,当然,这种事吴辰暂时没有透露出去,吴辰的人生哲学很简单,就是建立自己的假想敌,并且对其进行先发制人的打击,一直将对手打疼,打的服服帖帖,才能确保自己本身的安全,日本人吃了几次亏还不够,竟还敢到仁川来玩军事演练,玩玩恐吓之类的下三烂招数,那么吴辰并不介意直接给他们来一棒子,让他们知道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才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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