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月后,百里嫣之已经闭关很长一段时间了,用来消化脑海中的前尘记忆。
她的修为日益的增高,刚刚成道,就快要突破二变了。
天神境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步一脚印往前走的,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根基最重要。
只要扎实了这个根基,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中,走得更远。
不过,这个野人族的远古女首领的英灵,与百里嫣之融合,不分彼此,相当于修出了一世的修为。
野人族诸多的强者,都守护在骨峰中,那座玄冰门前,为其护法,不容任何人靠近。
整日,霞光从骨峰冲出,浩荡九天之上,亦有磬香味扑鼻,浑身舒爽。
各种异象都在近几日,显化了出来,又如法相般,呈现在虚空中。
赤红色的光柱,屹立在天地间,野人族所有人的念力,整日不歇,滚滚汇聚过来,形成了一片旺盛的海洋。
天炎盘膝在,距离骨峰不远处的草坪上,静默的观察下方的情况。
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那个骨棒老人绝非善类,虽然脸上变现不出什么,其实在暗地里,却是对自己无比的嫉恨。
他不是善类,这一点不得不防。
时间飞逝,天炎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四周村落的孩子,长大了一批又一批,四季更替,春去秋来,一如往日般,温暖无比,不见雪花飘落。
荒漠大地,仿佛只存在一个炎热的季节,单调唯一,只有几片绿州点缀,但是,并不是那么的炎热,多数的时日都很温暖。
“轰!”
这一天,来自骨峰中的一道闷响,惊起了天炎的注目。
百多位俏丽的女子,端着浴盆、白色的浴巾、各种女子洗漱的东西,走进了骨峰内。
一个多时辰后,百里嫣之小脸红扑扑的,头发湿漉漉的,更换了一件白裙,几朵莲花点缀在她的头上,无比的圣洁与纯净。
她好似一个冰雪玉人,神圣而不可侵犯,野人族的所有强者,一脸虔诚的站立在两旁,冲她施礼。
天炎觉得这个女子的修为,真的越发的捉摸不透了,气息隐匿了起来,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百里嫣之变得与众不同了,不似从前给天炎的感觉,亲近之中,隐藏着一种大权在握的熊熊野心。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天炎注目着百里嫣之,看着那副完美的容颜,顿然想起了,古人的一首诗句。
白衣女子小脸红扑扑的,头发湿漉漉,因为刚刚沐浴过,娇躯自然的散发出一种磬香,令人迷醉。
“陛下,因为您刚刚从沉睡中复苏,很多族中的事宜,您还不知道,请您移步到神灵屋几日,我等好为陛下一一讲述。”木杖老人道。
百里嫣之习惯性的看了天炎一眼,这个细微的细节,顿时就被某一个人察觉到了。
天炎正要说什么,忽然瞳孔一缩,感觉自己的背后,正有一双森冷的眼眸,如狼一样盯着自己,非常的不舒服。
百里嫣之看着天炎的神色,发现了细微的变化,急忙闭住了玉唇,传音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天炎低着头,沉吟少许,以密语传音,道﹕“无事,这段时日,你先听他们的安排,等我解决完一些事情后,我们俩人再想办法,走出这个诅咒世界。”
在他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份担忧,自从来到这个野人部落后,就总有一个不舒服的感觉,好似自己被什么人给盯上似得。
上古岁月时,这个民族的女皇,曾与某一位大敌开战,最后战败,玉体都崩灭了,英灵都不得不找个地方,隐遁起来,企图他日被族人们祭祀复活。
自从那次以后,整个野人族,就被放逐在了这里,一年四季,日日炎热,寸草不生,方圆几百万里,也就那么几个绿州,池塘、温湖,都极少又少。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厄难之地,如果不是族中有许多位强大的武者,可以猎捕凶猛的野兽,从无数万里,引来泉水的话,这里所有的野人,必将难逃一死。
“对了,尊王大人,在这段期间内,就由老八带你去我们族的藏书院,挑几部古经研习一番。”木杖老人在这个族中的地位很高,把传承无数年的经文,对天炎开放。
野人族历史悠久,至今不知多少年了,上古期间,所流传的古经文,不乏神明所创的真言,无比的珍贵,真的有心了。
天炎没有拒绝,他也正好借鉴一下,野人族的炼体法门,增益自身的肉体力量。
几日后,那个骨棒老人率领一众人,到了天炎栖息的草房子前,态度冷硬,充满了敌意。
“尊王大人,大哥请你到我们族的藏书院,可以挑选几部古经,作为救我们陛下一命的回报。”骨棒老人语气冷硬,周边的人,个个都是强者。
天炎眸光一闪,觉得此人到来,没有安什么好心,不过,如果不去的话,那便白白的错过一次机缘,而且心中若有胆怯,对于修道者来说,这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天炎没有思考太久的时间,忽然莫名的一笑,道﹕“好啊,前面带路吧。”
这片绿州并不大,是野人族世古栖息的地方,布局完善,几个重要的地方,都有强者守护,寻常人不可靠近。
藏书院,摆列着上古岁月至今,各个族内强者的所创的武道秘籍、古经和修炼手札,放在外界,都珍贵无比,价值万金。
“里面的东西,都非常的珍贵,是我们族中的重宝,尊王大人可千万不要损坏任何一部,也不要贪得无厌,这样的话,老夫免不了一番斥责。”骨棒老人声音冷森森的道。
天炎斜瞥了他一眼,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中对自己,为何如此的怨恨,紧握在手中不放。
天炎负手而立,大步走了进去。
说是一个书院,其实就是一个茅草屋盖成的房子,面积并不大,陈列着自古至今,最重要的宝典。
这是一个宝藏之地,每一个书札都太稀贵了,整齐的摆放着,尘埃不落,没有一粒灰尘。
天炎观遍了所有,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炼体法门,感觉有些不对劲。
每一部手札,虽然稀贵无比,但也不至于存放在这里,毕竟是一个传承悠久的大族,没有一个能令无上人动心的东西。
“就是这些了吗?”天炎头也不回的问道。
“怎么,没有如尊王大人的法眼吗?”骨棒老人冷笑道。
天炎冷冷一笑,也不吭声,转身欲走。
“等一下,老夫刚才观察了一下,发现我族的藏书院,少了十多本手札,不知去向了何处。”
天炎眸光炽盛,灼灼夺目,紧盯着骨棒老人。
他冷笑了几声,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尊王大人,还是让老夫检查一下吧,也好洗清你的冤屈!”骨棒老人忽然低喝,背后伸张出几条石链,缠向了天炎。
“锵!”
天炎眸光凌厉,杀机无穷,被困在这里,十方无声,只有骨棒老人一行人。
这是一个陷阱,专门对付自己的一个坑。
“我与你素日无仇,之前是你不明辨是非,一番的要致我于死地,莫非,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在暗中酝酿?”天炎撕破了脸皮,强势的回应。
“尊王大人说笑了,老夫怎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骨棒老人冷笑不断,几条石链延伸了出去,锁向天炎。
天炎眸光爆射,飞速的后退,那石链太厚实了,即便强大如自己,也要费上一段时间,才能挣脱开。
“嗤!”
骨棒老人身后的几十名强者,皆都冲了过来,祭出了石头刻成的兵器,似一条大岭,沉重的扫了下来。
“轰!”
这是一个独立空间,所有人都进了某件法宝内,空间很大,广袤无垠,以免令藏书院,所陈列的古扎,毁于一旦。
世界无比的真实,山川大地、飞瀑河流、走兽飞禽,皆都存在。
时间在逆流,骨棒老人大步踏来,金火炽热,荡起一阵氤氲的霞雾。
他大喝一声,下手毫不留情,接近四变的修为,完全压制住了天炎的攻击。
离汤甲十倍战力迸发,银白色雷霆滚动,汇聚成一把银光剑影,一下子就爆碎了,一个野人强者。
“噗!”
雷火冲霄,那个野人强者被拦腰斩断,血雨凋零,浑身都成了数断。
这是一个大危机,不光有一个临近四变天神的敌人,更有几十名修为不俗的巅峰强者,困在了某一样宝物中。
铭道鼎震天鸣响,敲出了璀璨的音符,如恒沙般,席卷了过去。
“噗!噗!噗!噗………”
恒沙如雨,劈穿了十几个人,血雾爆满了天地间,惨叫声不绝。
“喃!”
骨棒老人口吐真言,如一堵巨岳,压落了下来。
“咔嚓!”
天炎双手呈擎天之势,想要抵御住,那真言的攻击,可惜,却落的浑身骨头崩碎的结果。
那个四字真言,太恐怖了,是野人族自上古岁月,便传承下来的开天之音,据传,这个民族的起源都来自这四个字。
若是谁能窥破这四字真经的奥秘,必定会横行天下,打的十方大地无敌手。
“喇!”
骨棒老人继续低吟,漫天符文之光划破了虚空,摇晃个不停。
天炎低喝了一声,整个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了下去,轰然砸在一座大岭中,荡起一阵尘雾。
“呸!”
天炎拨开上面的巨石,吐出口中的血沫,一双眸子冷森森的扫视着众人。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所有人的授意?”天炎问道。
“将死之人,没有必要知道。”骨棒老人眸中杀机迸射,撕破了脸皮,真的要在这里,至天炎于死地。
藏书阁四周,空无一人,实现都被他调走了,有困在某一个法宝空间内,无路可逃,只有毙掉眼前的所有敌,才能逃脱。
“噗!”
天炎大步冲去,如一道奔雷,闪现在一个野人前,一巴掌就拍碎了他,成了一堆肉泥。
他毕竟是一个成道者,无敌于天下,地位显赫,被世人尊为神王,自这个境界以下,都是蝼蚁之辈,不足忌惮。
可是,那毕竟是天境巅峰的人物啊,即刻问鼎成道边缘的至尊,一二变天神,也不似这般,轻松的一巴掌拍死。
“你若有胆,就独自与我一战,何必牵扯上这些人的性命!”天炎长发披散在脑后,随着剑风荡起,强势无比。
他白衣染血,杀进血雾中,脚踏玉骨,场面悚人。
“好,老夫就如你所愿。”骨棒老人冷哼一声,几尺高的身子,比天炎要高出不少,非常具有压迫力。
“砰!”
他轰出了一拳,天崩地裂,巨石滚落,尘雾激荡在四周。
骨棒老人肉壳无双,这个民族的炼体法门,非常的玄奥与奇特,与天炎打斗数次,处于持平状态。
要知道,天炎的肉体,早就蜕变成了道胎,乃史上最强大体质之一,与凡体融合,呈现了独一的奥秘。
“上古岁月的那个女皇,究竟是什么来历?”天炎内心一道,无比的震撼。
这种炼体法门,在各大族的底蕴中,是否存在都未可知,却在这个种族中,有幸目睹其无敌的风姿。
像那位神秘而又强大的上古女皇,竟被某一位大敌打的玉体崩灭,英灵不得不隐遁的下场,令天炎内心震动。
“轰!”
两条人影纠缠到了一起,所散发出来的波动,震飞了所有人,砸进了一座座山岭中,令其凹陷很深。
几变的差距,无法成为一个鸿沟,令天炎越战越勇,大喝声不断!
“杀!”
天炎血染青天,喊杀之音震天动地。
骨棒老人打的很吃力,这个年轻人的战力非常的强大,几变的鸿沟,在常人眼中无法弥补,是一个定数,可在对方的心中,只是一个多凸的石头,可以用其心,一一抹平。
他的眸光阴翳,充斥着无穷的杀机,如一片浩瀚的火海,炽盛而又森冷,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