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的心慌到了极点,浑然忘了去看自己那个至交好友的生死,喃喃的说道:“萧。。。。萧门主。。。。。”
老头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普陀,你偷袭在先不说,还下重手,这一拳几乎打去本尊二十年的修为,这笔帐我们要好好算一算!”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必有其徒,这话其实并不是全对的,就拿我和我师父来讲,我们之间不是谁教导谁那么简单,我们一直在互相学习、互相研讨,最后共同前进的。讹诈。。。。。不过是一点小意思罢了!
雨恩长看到老头子没有搭理他,苦笑了一声:“萧门主,这个。。。。普陀怎么会想冒犯您老呢?刚才。。。。是因为普陀大师怒火上涌,而且您老的身法太快了,所以。。。。普陀,还不快向萧门主谢罪!”
普陀惊醒过来,深施一礼:“萧门主,刚才贫僧是气糊涂了,没收住手,请门主见谅则个。”
“恩长,话不能这么说。”老头子大大咧咧的说道:“如果我一不小心,废了你们的修为,然后再向你们赔礼道歉,这事情就完事了??”
“那萧门主的意思是。。。。”雨恩长深吸了一口气,不管老头子的话是在威胁,还是在耍弄他们,他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技高一筹压死人,何况他和对方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我的事情最后再说,省得有人说我欺负人!”老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乖徒儿,先把你的事情说清楚吧。”
雨恩长看了看我:“萧门主,这位也是你的门人??”
“他嘛,他是我哥哥乘风的孩子。”老头子走上前一屁股坐在雨恩长刚才坐的位子上:“你们谈你们的,恩长,你放心,如果错在凡儿,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果是你们诬陷他,呵呵。。。。。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雨恩长神色一紧,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看得出他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而那些陪着雨恩长来的各路散修则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本来他们或坐或站如群星捧月般把雨恩长拱卫在中间,可现在老头子坐上了雨恩长的位置,如果他们走动到雨恩长身边,那就是大大得罪了老头子;如果他们原地不动呢,就让人觉得他们象墙头草了,谁拳头大就帮谁。
我心中暗暗叫好,眼光一扫,看了看那些散修,他们面面相觑、不发一声,也没有动地方,老头子的心计越来越深了,没白和我学。。。。。
我微笑着看着普陀:“老人家,现在你想和我讲道理了吗?”
普陀点点头,眼帘垂下去看都没有看我,我知道他不是在怕我,而是不想让他眼中泄出的愤怒让场面更紧张。
我的眼光转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衫上官:“师父,把他救醒吧,要不对他们有些不公平。”
可怜的黑衫上官,连自己的至友普陀都不敢去管他,何况别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好可怜啊!
老头子没说话,抬手打出一道红色的小星,红星一闪而逝,没入黑衫上官的胸口,黑衫上官身体一颤,‘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悠悠醒转。雨恩长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黑衫上官看了看场中的情景,没说话,低眉顺眼的站在普陀身后。
“这世界上的人啊。。。。”我大发感慨:“我想讲道理的时候,他们认为自己拳头大,想来硬的。等到他们知道自己的拳头不起作用了,才摆出一付斯文有礼的样子,可笑啊、可笑!我记得有位大师说过,这世界上有些人有着豺狼一般的凶心,而在凶心里却充斥着兔子一般的怯懦,眼见为实,此话真不假啊!!”
没有人应声,眼前这些修真者对我的冷嘲热讽只能受着,谁让他们的实力不行呢!
“现在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横飞和雨仙,如果你们一定要说是我杀的,请你们拿出证据来!”说完之后我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反应,现在让普陀和黑衫上官死,理由还不是太让人信服,我要逼他们继续说错话。
“你说你和横飞两人交上了朋友?你们是怎么交上朋友的?”普陀问道。
“很自然啊!横飞和雨仙听说了我的事,对我很感兴趣,所以特意来找我交朋友的。”我淡淡的回道。
“你说横飞和雨仙是特意去找你交朋友的?”普陀的眼中闪出精光,他以为他抓住了我的破绽。
“不错,事实如此。”那我把破绽卖得大一点好了,以便他们上钩。
“呵呵。。。。真是荒诞!!”普陀的嘴角露出笑意:“据我所知,横飞和雨仙是听说你作恶多端,特意去为天下除害的!!”
“谁能作证?”我依然不动声色。
“我、上官,还有他们!”普陀转身一指那些散修。
老头子很轻柔的开口对那些散修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太清楚、我不太清楚。”被老头子目光盯住的那个散修慌忙摇手说道。
剩下的那些散修也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
普陀冷哼一声,对那些散修的行为他感到非常愤怒,可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普陀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没办法善了了,唯一一条路就是把雨恩长拉下水,这样就算他们今天要死在这里,自然会有人帮他们报仇的!就算萧家的人再厉害,也无法抵挡由轩辕台带领众多的修真者展开的围杀。
“你们作证??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横飞和雨仙是去杀我的?”我一步步接近主题。
“因为这件事情是我们亲口告诉横飞二人的。”普陀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我:“而且我的弟子探听到你正在北上的列车上,横飞二人当即起行,特意去拦阻你!”
我把目光转向雨恩长:“雨大师,横飞二人的功力与普陀大师相比,谁强谁弱?”
雨恩长目露悲哀:“横飞和雨仙虽然功力略逊一筹,但将来。。。。。”
“我是说现在,没说将来。”我轻笑着打断雨恩长的话,又把目光转向普陀:“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的功力比横飞强,而且又知道了我的下落,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算帐却偏偏让横飞二人来呢??在那个时候和我有仇的是你们而不是横飞!你不想亲自了结我吗??”
普陀和黑衫上官如遭雷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我的话正好切中他们的致命点。
我微笑着继续说道:“其实你们怎么想的我知道,萧狂和萧愁一直在帮我,你们不想和萧家发生冲突,也不敢和萧家发生冲突!但是你们又不甘心放过我这个仇人,所以你们想找一个能压得住萧家的门派,而轩辕台正好符合你们的心意!至于横飞和雨仙,他们都被你们利用了,如果他们杀了我,萧家的人自会去找轩辕台报仇,如果我杀了他们,轩辕台的人自会来找我算帐,好算计啊好算计!不管事情朝哪方面发展,你们都可以坐山观虎斗!这个。。。。。和三十六计里的借刀杀人真的是一样呢!”
“你。。。。你胡说!!我们是准备斋会,实在走不开!”普陀的辩解及其无力。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他们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简直愚蠢到家了!不过戏还要演下去,因为我的对手已经变成了轩辕台,那个用诡计把我父亲置于死地的人!!分化、拉拢是瓦解一个大派必须的手段,最起码也要搞好和雨恩长的关系,以便今后利用他。
“你们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不要说小孩子的理由好不好?准备斋会???准备多么重要的斋会才能让你们暂时放过我这个大仇人呢?谁会相信??”我一脸的嘲笑。
雨恩长的脸色数次变换之后,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普陀和黑衫上官的后背,话说到这个份上,任何辩解都是没有用的。
“就算横飞和雨仙是来杀我的,但是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化敌为友呢?毕竟我和横飞二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淡淡的续道。
我们的内奸范若书猛的跳了出来,打出致命的一击:“因为我亲眼看到是你杀了横飞!!不止我看到,我师父和上官前辈也看到了!!”
我神色‘紧张’的倒退一步:“你们胡说八道!!”
范若书追上前一步:“谁胡说,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心乱如麻的普陀和黑衫上官根本没有细想,看到我落在下风,他们脱口而出:“不错!!正是我们亲眼所见!!”
我‘噗哧’一声笑了:“真的亲眼所见??那么我又有一件事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到我杀死了横飞和雨仙,而不上前帮助呢?你们就那么狠??虽然横飞二人是被利用的,但他们怎么说也是你们的晚辈啊!!”
普陀和黑衫上官脸色铁青,身体摇摇欲坠,再也说不出话来。
雨恩长身上那种儒雅的气度已经荡然无存,暴喝道:“普陀!!!你怎么解释??!!”
我摇摇手:“雨大师,您少安毋躁!其实呢,您好好想想,凭我这种实力,可能杀掉横飞和雨仙吗??他们根本就是在说谎!”
雨恩长一愣:“你是说。。。。。。”
我笑道:“雨大师,您可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只是想看看两位高人的群魔乱舞到底能舞出什么来,也好让大家认清他们的本心!好了,你们出来吧!”
“爹!”
“师父!”
随着两声清脆的呼唤声,横飞和雨仙从侧门走了出来,饶是雨恩长功力深厚也不由得惊呆了,虽然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但不管普陀他们是安得什么心,雨恩长都认为自己的女儿和爱徒已经死去了,他只不过是把报仇的目标从那小子身上转移到普陀身上而已,可看到自己的女儿和爱徒居然活生生的走出来,雨恩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你们。。。。。你们。。。。。。”雨恩长张口结舌的说道。
“爹,我们没事的!都是萧大哥不好!我们早就想来找你,可他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出去!”雨仙闪身飘到雨恩长身边,挎住她老爹的胳膊开始撒娇。
“师父。”横飞给自己的师父施了一礼,叹道:“师父让我们出来历练,徒儿真是开眼界了!真是人心险恶啊、人心险恶!!要不是萧大哥明察秋毫、多谋善断,轩辕台和萧家之间必然兴起一场无妄之灾!师父,普陀和上官那两个老贼实在是太恶毒了!!”横飞一点都不客气,张嘴就叫他们为‘老贼’。
雨恩长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忙了起来,他一会摸摸自己女儿的头发,一会拍拍横飞的肩膀,一会又使劲盯着我看,嘴里连连说着:“不错,不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谁不错,还是我们三个都不错:“仙儿,你们的功力。。。。”雨恩长摸了半天才发现横飞和雨仙身上没有一点真元。
“师父,是萧前辈把我们的功力封住了,他老人家怕我们打草惊蛇。”横飞解释道。
“哼!”雨恩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们是蛇吗?我看他们比毒蛇还要凶残恶毒!”
“两位老人家,两位高人,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我淡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