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给秀气女说话的机会,把手机又关了。
这时大嘴研究一番,还把缆车早就生锈的铁门掰开了,他和妲己往里进,他还趁空招呼我说,“圈儿,快来!”
我本来舒缓的心里又一紧。我心说这高空缆车靠谱不?
我带着即犹豫又纠结的态度,凑到缆车旁边。我顺着缆车和地面间的缝隙,都能看到悬崖下方的情景。
我心里有些打鼓,大嘴看我磨磨蹭蹭的,拿出不耐烦的样子,还使劲拽了我一把。
我一下进到缆车里,但我又急忙贴着车厢壁。大嘴猜到我想啥呢,跟我说甭担心,他检查过,这缆车还能很轻松的运行一次。
妲己也点头赞同大嘴的话,这让我多少放心。
大嘴对着缆车操作盘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按了下去,还喊了句,“开工。”
这缆车猛地抖动一下,又开始慢慢离开悬崖,在空中行驶起来。
这缆车四面都有窗户,我紧紧抓着窗沿。我也明白,这么做用处不大,但心里好过一些。
我时而留意着缆车下方,时而探出脑袋往上看。渐渐地,我适应了这种节奏,也有心思跟大嘴和妲己随便的聊几句。
这样又过了没多久,妲己让我和大嘴往矿地那个方向看。我扭头时,正好发现有一个烟花升空。
它还打出一个绚丽的花朵。这是信号弹,我猜警方要发起攻击了。
其实我也好,铁军也罢,一直跟秀气女强调警方用白磷弹,那绝对是吓唬她呢。打心里我有另个猜测,警方很可能跟军队联合,派人冲上来,把这些土匪全生擒活捉了。
大嘴对这烟花不咋感兴趣,他还找个角落,一屁股坐在缆车里。
我对这个变身后的大嘴,多少有点生分,外加这几天没见到妲己了。我就撇开大嘴,跟妲己问长问短的。
妲己也挺关心我,我俩是越聊越投入,甚至我跟她距离也越来越近,我都想抱她一下,问题是没那贼胆。
大嘴偶尔抬头看看我俩。这一次他突然忍不住念叨句,“圈儿,你处对象处的热火朝天的,啥时候想着兄弟我,也给我划拉一个去?”
这让我挺为难的。我心说怎么给你划拉?让我替你泡妞?然后泡成了再告诉女方,后续结婚的事,都由我哥们接手了?
我只是嘿嘿干笑,也没多说啥。而妲己被大嘴这么一说,又把精力放在大嘴身上。
她拿出一副很怪的样子看着大嘴,隔了好一会,突然说,“邪叔,你帮大嘴别的都行,但感情方面,绝对是帮不上忙的,得让大嘴自己有感觉才行。”
大嘴哼了一声。我听妲己这么说完,心里咯噔一下。
我拿出一副完全陌生的架势看着大嘴,心说不是吧?现在的大嘴是邪叔?但铁军不是说邪叔在千里之外么?难不成白老邪会什么千里传魂大法?直接附身大嘴了?
我沉默着,不知道说啥好了。
大嘴隔了一会儿,又自行念叨起来,“我也不想管这个大嘴,但自打赵晓彤案子出现后,他很受打击,心里更是异常空虚,我能感觉到他心口还没愈合的伤痕。”
大嘴顿了顿,又往角落里挤了挤,继续说,“等他啥时候走出这段阴影了,我就彻底放心了,也撒手不管他了。”
妲己明显有话要说,但碍于我在场,她犹豫几次,最终没说出口。
我反复琢磨,甚至联系以前的种种经历。我隐隐觉得自己捕捉到些什么,似乎警校的教官也提到过。但这就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我条理不是特别清晰。
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这样缆车又运行一会。突然有一束光射了过来,是从悬崖方向来的。
我们都敏感的站到窗前看着。这光又灭了,但远处钢缆上,似乎挂着一团黑影,它还快速向这边移动着。
我冷不丁不知道这黑影是啥。我本来猜这是不是另一个缆车。但看体积又没那么大。
大嘴比我明白,观察一会儿后,他骂了句妈的,跟我们说,“这是个人,而且身手不错,能拽着一截铁链,滑着钢缆玩一把空中飞人。”
我想到是一指残那些人,另外很明显,来者不善。
他的滑行速度比缆车要快的多,我估计用不上多久,他就能彻底追上我们。
我可不想让他贴近,甚至钻到缆车里。我跟大嘴和妲己说,“想啥办法,让这人坠崖。”
他俩没啥好主意。大嘴把这一面的窗户打开了,还把抢来的匕首拿出来。那意思,一旦这人接近了,他就往死了捅这人。
我效仿大嘴,也让妲己往后退,一来给我哥俩腾地方,二来让她相对安全些。
我俩眼睁睁等着,在这人离我们也就十多米的距离时,我模糊的看他穿衣打扮和外形,把他认出来了。
他是那个老者。老者也注意到我和大嘴了。
他留了后手。突然间他身子扭了几下,还单手拽住铁索。这样他能腾出一只手,这手上还拿着一个黑盒子。
这黑盒子是一种暗器,我听到嗤嗤的响声,有一个个钢针射了过来。
原本距离太远,这钢针射到缆车窗户上时,都没啥力道了。但随着他越来越近,有的钢针能把玻璃射裂了。
我和大嘴不敢再敞开窗户等他了。不然我俩岂不成了靶子?
我俩赶紧把窗户关上。这么一耽误,老者又彻底来到缆车旁。他真狠,猛的抬起双脚。
他凭借速度,用脚对准一扇窗户踩上去。大嘴念叨句不好,我俩一同往后退了小半步。
这老者一下钻进来了。我和大嘴最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但事已至此,我俩硬着头皮上了。
大嘴举刀对着老者的脖颈戳去,这是下死手的节奏,而我半蹲着身子,专门攻击老者的下半身。
老者单手举起黑盒子,这玩意儿也真不知道是啥做的,伴随砰的一声响,竟挡住大嘴的匕首了。
他还腾空一挪身子,躲开我的攻击,之后他另只手一抖。我听到嗤的一声响,自己右耳一阵剧痛。
我第一反应坏了。耳朵没了,被这老者用啥暗器削下去了。
在我一愣神功夫,老者又猛地踢了一脚。我匕首被他踢飞了不说,整个人也往后坐了一个大屁蹲。
我潜意识的举手摸了摸耳朵。在刚摸到那一刹那,我疼得心都纠纠着,甚至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番。
但我也摸出来了,耳朵还在,只是耳廓上戳着一根针。我打心里骂老者,心说老子竟被他穿了一个“耳洞”。
这期间大嘴和老者一直在打斗。我没留意他俩都怎么攻击的,反正现在大嘴的匕首丢了,老者的黑盒子也落地了。
他俩正互相掐着对方的胳膊呢。老者很忌惮大嘴的双手,因为他吃过亏,被大嘴捏过蛋蛋。
而大嘴一看没办法施展“捏弹神爪”,索性换个套路,用脑门撞老者的鼻梁骨。
老者也看出大嘴的意图了,我怀疑这老者是不是练过硬气功,他硬抗了一次后,突然蹲起了马步,闷喝了一声。
随后他效仿的,也用脑门撞大嘴。他的速度比大嘴快,甚至力道也大。
我听到砰砰砰三响。估计大嘴脸上都得鼻青脸肿了。但眼看着老者继续要撞第四下时,大嘴怒了。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老者的脑门,猛地张开大嘴。
他这嘴巴能咬坏石头,威力可想而知。老者也真没料到大嘴会这么多邪门歪道,这次再次中招。
伴随噗嗤一声响,老者疼得直叫唤,大嘴反倒拿出很爽的样子,嚼了几下,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继续张嘴咬老者,老者脑门红了一片,也不敢跟大嘴硬碰硬了,试图把脑袋左摇右晃,躲避着。
这么一来,老者把精力完全放在大嘴身上了。我暗道一声好机会。
我手上没啥家伙事,匕首还离我太远,甚至都在大嘴和老者脚下,不方便我捡。
我把心一横,伸手对着耳朵上的钢针抓去。我使劲把外拽它,这一刻我疼得眼里全是泪。
这不是我怂,而是自己身子骨扛不住了。等把钢针拿下来后,我几乎都疼麻了。
我不耽误的举着钢针,对着老者下半身凑过去,我也不站起来了,就用钢针使劲戳,还专挑脚踝或膝盖之类的敏感部位。
老者遇到我俩,也算倒大霉了。他又死扛了一会,发现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放弃跟我俩搏斗了,咬破舌尖,还突然间,对准大嘴喷了一口浓血。
大嘴视线被干扰,老者趁机挣脱开,又顺着窗户爬出去了。
这一刻,我想把老者困住,不过没做到,老者还捡走一把匕首。我又看着空空的窗外,一时间心里紧绷起来。
我心说这老妖精去哪了?我可不信他跳下去摔死了。
大嘴趁空抹了两把脸,他现在的脸色很吓人,全是血道子,但这都不是他的血,他也伤的不重。
他让我别慌,一起静静品一品。
妲己一直躲在角落里,别看没参与打斗,但也不是啥事不做。她比我俩灵敏,突然的,她抬起头,提醒我们说,“那老家伙在缆车顶上。”
我和大嘴也抬头。在妲己话音刚落后,缆车顶上还传来响动,似乎老者在疯狂的砍什么东西。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老者还尖着嗓子疯笑起来,喊着说,“老子把挂子砍断,看你们怎么摔死的。”
我冷不丁觉得很搞笑,心说这老者脑子是不是坏了?他拿一把匕首,怎么能砍断缆车与钢缆之间的挂钩呢?
但很快的,缆车变得略微倾斜起来。我又反应过来一件事,这缆车太旧了,老者这话或许不是危言耸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