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枪指着面具男,也喝着让他老实点,别动。
谁知道我这话一点震慑力都没有,面具男对我鄙视的摆了摆手,还呸了一声。
我估计他呸归呸,绝对没吐出啥东西来,不然被面具挡着,这东西不得全糊在他脸上?
面具男指着我继续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死条子,你枪里能有子弹?刚才摆脱我的鼠军时,指不定多勉强呢?这一枪的子弹也早就被你打光了吧?”
我听愣了,第一反应,这哥们太自以为是了吧?难道他以为的他以为,就是真的么?
但我又一转脑筋,现在离他距离太远,真要开枪,很可能打不中他,不如将计就计,趁这机会把他“勾搭”过来。
我故意拿出诧异的样子,不过就是那一瞬间,随后我邹紧眉头,继续拿枪指他说,“他奶奶的,我告诉你,这枪里真还有一颗子弹,不信你就靠过来,保准把你打残。”
面具男呵呵笑了笑,不仅立刻大步往我这边走,还一摸后腰,拿出一小节绳子来。
这绳子挺特殊,黑黝黝的,他还抻了几下,我听到啪啪的声响。
他又说,“我有个兄弟还在警方的手里,好像住院了吧。你放心,我不杀你,顶多把你勒个半死,再用你一对一把我兄弟换回来。”
我再次被这面具男的逻辑打败,心说养老鼠的,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想把我当人质就当,为何还得勒个半死呢?
另外这也表明,面具男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我又故意往后退了退,这期间他一直在逼近。我估算下,等我俩之间距离不到五米时,我觉得差不多了。
我本来想生擒他,现在放弃这个念头了。我怕就算自己对付一个受伤的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瞄准他的脑袋,默念句拜拜,就果断的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响,面具男脸上出现一个火光,他还被打得上半身往后一仰。
我愣了,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我立刻有个反应,心说坏了,这小子面具很特殊,弄不好是厚钢板做的,能防弹。
这一刻我悔的肠子都青了,心说早知道打他肚子了。
但现在说啥也没用了,面具男又慢慢的站直了,揉着脑袋,念叨句,“操他娘的,果然还有子弹!”
随后他不搭话,又向后腰摸去。
我怀疑他是不是也带枪了,现在要掏出来,把我整死。
我这次是真的往河面上退了。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退路。
我退的挺迅速,外加河床很陡,等他拿出一个怪东西时,我已经站在快齐胸口深的水面上了。
面具男不耽误的举起怪东西,甚至还做了个拉弓的动作。
我看不太清,隐隐猜测,这好像是一把弹弓子。他嗷了一声,就射过来一个东西。
潜意识告诉我,一定要躲。我立刻往下一蹲,整个身子都缩在河里了。
但没等我蹲好呢,头上方就传来砰的一声,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道传到我身上来,附近的河水也跟着抖了抖。
我难受极了,哇了一声,吐出好大一股气泡。而且这一刻,我算明白了,面具男射出来的,一定是液态炸弹。
我不敢露面,怕被炸伤。我憋着一口气,嗖嗖的往更深处游去。
我憋得气不多,氧气不足,估计也就游了半分钟,我忍不住了,不得已的又游到河面上。
刚一露头,我吸了一大口气,我还扭头四下看着,想知道面具男现在的位置在哪?
我还心存侥幸呢,自己这么一游能跟他拉大距离,谁知道趁空他也往河里走了走,现在跟我的位置,不足十米。
他也看到我了,这就要再次给弹弓上弹。
我心里怕的不行了,也纯属急中生智,我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枪呢。
我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咋想的,游泳时枪竟然还没扔,这或许是当警察久了的缘故吧,啥情况都不弃枪。但现在再不弃枪,我真就是个傻子了。
我把手枪当垒球了,对着面具男嗖的撇了过去。
手枪甩出一条弧线的轨迹,最后当不当正不正的砸在面具男脑袋上了。
他疼的哇了几声,乍一听像小孩哭。
我没空理这个变态,还抢时间的又扑到水里,疯狂游起来。
这期间出现几次砰砰声,全是水面爆炸弄出来的。我没理会,而且我是横着游的,中途偷偷换了几口气,最后游到对面河岸上去了。
我露出水面的一刹那,心情极其复杂。我很怕一抬头就看到面具男在我旁边,他还对我坏笑啥的,那我真是死定了。
但这次我的运气来了,面具男还在河对岸,看着我正气得直跺脚呢。
我冷不丁挺纳闷,心说他咋不追呢?随后又猜出来了,心说这他娘的是个旱鸭子。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觉得这就是警察和匪徒的区别,我们上过警校,啥都学过,他这种杂牌军,有机会去游泳馆吗?
而且我还骂了几句,算是解解气了。
既然我没法子抓他,就换一个态度,赶紧逃走。
我看了看身后,全是河坝,这种坝的坡度不大,我助跑一段,就窜上去不少,我又手脚并用,嗖嗖往上爬。
等来到河坝上面后,我又扭头一看,发现见不到面具男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又往外走了走,正巧有个出租车路过。
这开出租的哥们眼睛挺贼的,原来鸣了声车笛,那意思问我打不打车,但他一定又发现,我浑身湿乎乎的,不像啥正常人。
他就故意要避开我,开车离去。
我能让他走了?喊了句,“警察。”就嗖嗖往他车那边奔去。
他的出租车最后也没走了,我最后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还一下钻了进去。
司机看我的眼神都不咋对劲了。我没理他,继续跟他强调,说警察办案,需要配合,让他把手机借我!
其实我警官证没带,不然给他看看,这事就好办多了。
但他光凭我这番话,压根不信我。还念叨句,“妈的,想打劫我?”
他还有二手准备,往驾驶位下方摸了两下,竟拿出一把螺丝刀来。他举着螺丝刀,敲着方向盘说,“给老子滚下去!”
我知道像螺丝刀这种东西,面上看没啥伤害,其实用它捅人狠着呢,伤口都他娘的是梅花的,更难愈合。
但我没被他吓住,对付他这种人,我倒还挺有信心的。
我抓住机会,猛地下手。我用了擒拿的招数,最后还把螺丝刀抢了过来。
我学着他刚才那般,倒举着螺丝刀,对着副驾驶前的抽屉使劲敲了敲说,“我说我是警察,咋滴?警察说话不好使啊?让你把手机借我!”
司机意识到,真斗不过我,而且我也没伤害他的意思。
他半信半疑的,把手机递过来。
我当着他面,给110去了电话,先说了我的警号,又说了事情经过,这里的具体地址和面具男的大致特征。
接线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说立刻联系市局,我俩又结束了通话。
出租司机这下彻底信我了,问我去哪?我说直接回市局吧。
我倒不觉得自己是逃兵,另外我也相信,铁军那些人会没事的。
出租司机挺给力,一直送到门口,我给了车钱,还是双份的,算是小小弥补一下。
这时警局门口还有值班的,他认识我,也迎了出来。
我又把事发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他接话说,“刚刚接到办案,现在长会口派出所的民警,还有特警大队那边都出动了,正赶往长会口大桥去抓人呢,而且市局一帮兄弟,也在半个钟头前动身了。”
他又问我,“身子咋样了?要不要先歇一会儿?”
我摇摇头,又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警局门口了。
我想这么样的等铁军他们,而且没一会儿呢,这椅子下面就阴了一层水,都是从我身上滴下来的。
我没管这些,还跟同事要来烟,一根接一眼的吸着。
其实这么等待,挺熬人的,足足过了两个钟头,我都觉得自己凭体温都快把衣服弄干了,有一辆警车开回警局了。
我和同事一起迎了出去。
这车停到门口,而且玻璃上贴着黑膜,我冷不丁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压着性子,站着没动。等门开后,大嘴先出来了。我看着他这德行吓了一跳,紧接着是铁军、杨鑫,和其他两名刑警。
这都是最早去树林的一批人,我发现他们五个的脸色不咋好看,说不好听点,就像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一般。而且我还能隐隐闻到,他们身上有股子尿骚味。
我问他们后来发生啥了。
杨鑫没理我,先匆匆带着两名刑警一起往警局后院走。那里有洗澡的地方,我猜他们是想先洗洗身子。
铁军和大嘴没急着走,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说。
妲己他们赶到后,为了毒死老鼠,隔老远往树林里发射不少毒气弹。老鼠倒是熬不住的全死了,而他们同样有点受不了。
铁军想了个笨招,让大家从衣服上撕下块碎布,往上面撒尿后,再用它捂鼻子。
我暗赞铁军聪明,不过一细想当时的场景,我也是醉了……
这几个大老爷们,爬着树,熏着毒气,还能尿得出来,只能说明,他们的肾都挺好。
之后我们仨也去了洗澡间。
半个钟头后,我们都穿着干爽的新衣服,在会议室里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