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尽可能给你留出我身上的最大位置。”
晏辞低头看他,唇角斯文弯着,又说一遍,“要抱一下。”
他还没弄清夏稚年的秘密,但年糕团子这会儿情绪陷在里面出不来,惴惴不安。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目光只看着他就好。
晏辞轻笑笑,墨黑眸子幽深,不见其底,低声催促,“快一点。”
夏稚年:“……”
他好像还没答应吧。
夏稚年耳朵涨红,想想昨天他情绪崩了的时候找晏辞要抱,晏辞答应了,可、可现在……
他没穿衣服啊。
夏稚年眼睛圆滚滚的。
晏辞微微催道:“快一点嘛。”
“……”
嘛什么嘛,黑芝麻汤圆你够了。
夏稚年耳根滚烫,小小深吸口气,咬牙,缓慢靠近一点,抬手,指尖在他腰边上来回晃,瞧一眼纹理清晰的腰腹肌肉,慢慢吞吞把指尖压上去一点。
冷白身体蓦地绷紧一瞬。
夏稚年:“?!!”
夏稚年一惊,下意识收手往回躲。
小臂上扣上来一只手将他压回去,紧跟着后腰被按住,高大身体整个笼罩下来,将他箍在怀里。
掌心炙热,鼻息间竟是清淡的木质香气,夏稚年僵硬,指尖抖抖,身上一动不敢动。
晏辞身上也绷的厉害,他俩靠在一起,像两块半点不软和的大石头。
晏辞下巴压在他肩上,一手揽住他腰,一手绕回去按上夏稚年手背,声音悦耳,“你别抖,会痒。”
夏稚年:“……”
少年扁扁嘴,哼唧一声,“我、我控制不住。”
晏辞失笑,低沉声音近在耳边,激得夏稚年一个激灵,僵的更厉害了,另一只没被晏辞压住的手本能又抖一下,擦过他腰际。
“嘶。”
晏辞啧声,声音低了些许,莫名有些危险,“乖,别乱抖。”
夏稚年头皮发麻,“……”
他、他努力吧。
“咔哒。”
眼前忽的大亮,刺目光芒突然落下,夏稚年本能闭眼,再睁开,眼前男生冷白模样愈发夺目,掌心烫的厉害。
“叩叩。”
卧室门被敲响。
夏稚年心脏扑通重重一跳,恍然惊醒,耳垂烧的滚烫,呲溜一下推开人跑了。
晏辞:“……”
胆子好小,这么不禁吓啊。
晏辞唇角弯起,从旁边拎起上身睡衣,慢条斯理穿到身上。
门照旧是半掩着的,夏问寒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将门打开一点,往里看去。
晏辞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而他弟弟站在稍远的地方,耳朵红的厉害,杏眼圆润。
夏问寒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目光下瞥,“年年,把鞋穿上。”
夏稚年刚刚听见动静下去敲浴室门,一时忘了,光线暗,晏辞也没看清。
少年跑回去穿上鞋,模样看着……确实比白天情绪缓和不少。
晏辞离开卧室到外面,夏问寒把白天夏父夏母带过来的几件衣服递过去,“年年的。”
他皱皱眉,狭长眸子打量眼前清隽斯文的男生,“你说有办法让年年好一点,拉电闸这段时间……干什么了?”
先前晏辞找到他,说要先把年年情绪缓一缓,让他帮忙拉电闸停会儿电,他半信半疑,抱着试试态度拉了。
看着倒真有作用。
“你做什么了?”
晏辞笑容微深,做了什么当然不能直说,想了想道:“没什么,他心软,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就好。”
夏问寒犹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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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这办法确实有用,夏稚年洗了澡换上夏大哥拿过来的睡衣,至少一直到睡前,脑袋里都是空的。
但夜里做梦惊醒几回,效果就褪下去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交叠。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身体。”
“我的年年呢,你把我儿子还回来好不好,求你了。”
“夏稚年,我的身体,我的。”
“晦气,看见他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不是我弟弟。”
“抢了别人条命,早晚要还的。”
夏稚年冷汗淋漓,蓦地睁开眼,不远处晏辞还在睡,蜷了蜷身子,咬住左手食指压着动静慢慢喘几口气。
他其实不常做这种梦,但最近可能是白天想的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的原主连连质问,夏父夏母也是一脸的厌恶痛恨,爷爷奶奶连带着二叔小姑,各种各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会还的。
他会还的……
夏稚年脑袋尖锐的疼,浑身发颤,齿间用力,尝到了一点血腥气息,无声往被子底下缩了缩。
晏辞早上一醒,见夏稚年手腕上纱布松了,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了几乎是血肉模糊的食指,唇瓣上的皮也撕破了,脸色沉下来。
但是问他,少年却一句也不说,眼底微空。
说好了今天带他出去,晏辞和夏问寒挑了个人不太多也不算太偏僻的地方,和夏父夏母汇合,几乎是将人半包围了起来。
江鸢和晏辞一左一右挨得近,夏鸿遇和夏问寒落后一小段距离,也紧紧跟着。
夏稚年回头看一眼,抿唇,有些憋闷,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年年。”
江鸢看着他,声音轻柔,“这没什么意思的话,要不然爸爸妈妈带你出去旅游吧。”
夏稚年想也不想摇摇头。
他抢别人东西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些了。
他现在只想让原主回来,就算原主回不来……他也不能霸着别人的身份生活。
可不知道原文,或者说即便知道原文,也从来不能确定走剧情就能穿回去。
只是他自以为的而已。
只是他想走,而已。
夏稚年脚下步子快了点,妄图脱离这个仿佛架火烤着他的包围圈,可他快了,周围一圈人也跟着提速。
夏稚年胸腔闷的厉害,也焦灼的厉害,倏地停下脚步,深吸口气,频繁的抿唇。
他燥得很,可又知道至少目前为止,这一圈人是担心他才跟着他,又忍下焦躁,放缓声音,轻轻的,几乎像是哀求。
“你们……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他不舒服。
“年年。”
江鸢眼睛红了,夏稚年咬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低头转身快步往前走。
“年年!”
“夏稚年!”
尖锐刹车声传来,轮胎和地面摩擦产生刺耳动静,夏稚年抬头,看清侧面拐角高速而来的车。
腰上蓦地扣上来两只手,可怕力道拽着他往后一倒。
“唔。”
他摔在后面人身上,目光落向那辆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的车,忽的想到什么。
“年年!”
江鸢奔上前,胆战心惊拉着夏稚年四处查看,“年年,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别吓妈妈。”
夏稚年摇摇头,回头拉了晏辞一把。
“年年。”
江鸢眼睛瞬间红了,眼泪蓦地掉下来,声音哽咽,“年年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妈妈好不好,你喜欢楚青笺,妈妈、妈妈去楚家帮你好好说说,好不好。”
“爸爸妈妈找了你十年。”江鸢抽泣,眼眶通红,抓着他手臂,“你别这样,妈妈……妈妈害怕。”
夏稚年看着她,眼前担忧惊惧的脸和梦里哀求怨恨让他把儿子还回来的脸重合又分开,令他惶惶不安。
可近处真实忧心的面孔又让他心口重重抽痛一下,指尖陷入掌心,掐的发白,缓慢扶上她手臂,声音很轻,有丝艰涩哑然。
“……妈妈。”
江鸢怔住。
“什么?”
小儿子回家后,从没这么喊过。
晏辞低头看看怀里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干净透澈,映出别人,却露不出本心。
夏稚年抿抿唇,茫然一瞬,又想清楚一点,轻轻道:“我、我好了,我不喜欢楚青笺,也不让你们担心了。”
“……你别哭。”
他要把东西还回去的,这点改变不了,但现在夏家还有晏辞严防死守盯着他,他脱不开身。反正也不知道原文,干脆就按同人文结局走好了。
说不定原主车祸结局被没被同人文改动呢。
夏家担心他,那他好起来就是。
总归,离最后结局也没多少时间了,缓冲一下,也让夏家人和晏辞不这么盯着他。
夏稚年伸出手,试探着,擦擦江鸢脸上的泪,声音很轻,很软。
“妈妈。”
他心脏缩了一下,小声叫道。
江鸢愣住,片刻,流着泪笑一下,而后眼泪愈发汹涌,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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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年肉眼可见的恢复不少,不发呆不走神,知道他们顾及,平常也不进厨房,不靠近危险物品。
看着活泼了点,笑也多了。
几乎和之前的状态无异。
但晏辞总觉得的不对,夏家也放不下心,不管是什么心理问题,都很难平白恢复这么快。
夏稚年回了夏家住,晏辞时不时过去看看,夏家几人趁夏稚年午睡,拉着晏辞开了个讨论会。
江鸢皱着眉,“小辞,年年这样到底是为什么,真就因为暗恋或者撮合失败?”
晏辞摇头,“我感觉不像。”
他现在甚至怀疑年糕团子是否是真的喜欢楚青笺。
想想年糕团子这段时间都情况,眉头轻蹙。
“他像是……被什么说不出的东西,压的喘不过气。”
夏问寒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声响,“要不然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提过。”
江鸢叹气,“年年不愿意去。”
夏稚年刚睡醒,下来找杯水喝,听见不远处传来几人讨论,头大的很,摸摸耳朵。
他感觉自己确实没什么心理问题,只是最近噩梦比较多,以前其实还好,顶多就是……背着抢来的东西,压力比较大?
那边还在发愁,夏稚年无奈,弄出点动静示意自己下来了。
晏辞离得近,起身过来,后面跟着夏家人,看见睡得呆毛炸起来的少年,伸手摸摸他脑袋,“醒了。”
夏稚年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点生理性眼泪,点点头,软绵绵的,“下来喝水。”
他看看几人,想了一下道:“我想回去上课了,这都要期末了,总不能不去考试。”
虽然他成绩烂。
但考的烂和不考还是有区别的。
晏辞打量少年,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成套睡衣,小腿笔直纤细,脚腕骨清瘦凸起,再往下延伸进居家拖鞋里。
手腕上伤好了,就是左手食指之前咬的狠,还贴着圈创可贴。
这事他说了没用,回头看向夏家几人。夏父夏母对视一眼,考虑再,觉得不能把人闷在家里,去学校也好。
反正没几天就期末考试了,托晏辞照看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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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晏辞来找夏稚年,把人带了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的彻底,夏稚年坐在副驾驶上,晃着脑袋东瞧瞧西看看,看见窗外越来越偏远荒凉的景色,有点疑惑。
“这是要去哪啊?”
晏辞温和笑笑,“带你出去玩。”
“啊?”
这么远的地方,玩什么?
夏稚年回头看驾驶座上的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上,冷白肤色与漆黑的方向盘形成鲜明对比,指节清瘦修长,手背青蓝色血管若隐若现。
视觉冲击性很强。
夏稚年朝他手多看了几眼,再看看自己的,白白嫩嫩,明显小一圈,没有晏辞的好看,咂摸咂摸嘴。
车开到地方,是个偏僻的仓库,不远处隔着层层树影传来阵阵喧闹欢呼,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夏稚年下车,环顾四周,仓库老旧,看着年头不少,晏辞找出钥匙遥控。
卷帘门缓缓上升,里面的有一道电子门也随之向两边打开,轰隆轰隆的,透露出一股和仓库外表不符的科技又野蛮的感觉。
门打开,一点光线洒进去,照亮半个车身。
黑蓝色喷漆交错深邃,带着一点刺鼻机油的气息,金属感复古且厚重。
夏稚年眼睛睁大,惊讶一声,“这是……”
一辆摩托赛车?!
黑芝麻汤圆还玩这个?
晏辞长腿支在车旁,从一旁找出两个头盔,朝边上眼睛溜圆的少年招手,散漫笑了一下,“过来,带头盔。”
夏稚年之前过敏性哮喘很严重,几乎杜绝了一切危险刺激性活动,见状心里砰砰两下,眼睛亮晶晶的,飞快跑过去。
“就是来玩这个吗?”
“嗯。”
晏辞给他把头盔带好,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瓜拢进去,眉眼漫不经心垂下来,“带你找乐子。”
夏稚年:“!!!”
“好哎!”
他兴冲冲的,跟着晏辞跨坐到车上,晏辞微微倾身,转动把手,油门轰隆声骤然加剧,隔着头盔,低沉声音闷闷落进耳朵里。
“抱紧。”
夏稚年心脏咚咚作响,一下一下撞击胸膛,拽上晏辞腰间衣服,手背一暖,被另一只冷白大手扣住,带着往前一拉,按到腰腹上。
“轰隆!”
一声巨大声响。
身下车子如离弦之箭,飞快冲了出去。
夏稚年:“!!!!”
卧槽卧槽卧槽!
极速的风迎面吹过来,被身前人挡住不少,但依然有劲速气流刮过肩膀颈侧,伴着油门轰隆猎猎作响。
冲力太猛,身体惯性后仰,他本能抱紧前面人的腰,手臂收紧死死勒着,眼睛刺激又兴奋的睁圆,呼吸都有一瞬间停滞。
晏辞动作很稳,撕开平日里的温和表皮,在夜色下露出一点凛冽气势。
车子冲上公路,眨眼间汇入前方摩托车流,夏稚年飞快扫去,发现不少宴会上见过的眼熟二代,或骑着车或站在一旁,哦豁哦豁朝这辆飞快冲出来的车望去。
“卧槽,这车好酷。”
“这谁啊。”
“怎么还带人,会不会玩啊。”
车子飞快驶过,风卷着点声音遥遥落进耳朵,被吹的几乎只剩杂音,追上刚刚早一步出发的摩托。
旁边有人较劲加速,夏稚年抱着晏辞腰,感觉一身血液逆流直充头顶,浑身燥热,速度又快几分,“轰轰”声响愈发震耳,直接将人甩在身后。
风被头盔挡住,他眼睛晶亮,额头洇出汗珠,呼吸急促跟不上心跳的节奏,好似闷在头盔里难以喘息,极速的刺激甩干净脑袋里所有思绪。
世界好像只剩风声与嗡鸣,还有砰砰作响的剧烈心跳声。
晏辞甩开人,在前面分叉口却倏忽换路,没和聚在一起的二代们走同一条路。
另一边更黑,人更少,路也更偏。
晏辞放开速度,浑身肌肉绷紧,跑完一圈回到仓库前面,骤然减速,轮胎摩擦地面的味道火烧火燎灌进鼻腔,烧的心肺都沸腾滚烫。
夏稚年心跳剧烈,手止不住抖,潮湿呼吸让眼前的头盔玻璃都好似蒙了层水汽,眼睛圆亮,大口喘气。
“晏辞!”
晏辞气息微乱,下来摘下头盔,露出微微汗湿的额发,胸膛起伏明显,回头,眸色深深盯着少年,抬手摘掉他头盔,声音沙哑。
“好玩?”
“呼吸正常么?”
冷风吹过头皮,却散不去一身滚烫,少年心脏飞速跳动,呼吸急促错乱,脸色潮红,柔软额发氤上水汽,琥珀色眸子漾着亢奋亮光,点头,喉咙干涩。
“好玩!正常!”
他从没这么刺激过。
确定少年过敏性哮喘没犯,晏辞放下心,轻笑笑,散漫随意,锋锐气势若隐若现,墨黑眸子深不见底。
撂下头盔支稳车,抬手扣住少年腰身将他抱下来,摸摸脑袋,声音沉沉发哑,“那高兴么。”
夏稚年扬起唇角笑容轻快。
高兴,当然高兴,有人哄着玩哪有不高兴的,眼睛圆滚滚的,拽紧晏辞衣服连连点头。
他算明白那句找乐子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单纯看他不高兴,带他出来玩,找乐子,仅此而已。
夏稚年眼睛弯着,眸子的光干净明媚,异常夺目,呼吸还没太喘匀,浑身炙热,拽拽晏辞衣服,声音止不住扬起来一点。
“晏辞,为什么不和刚刚那些人一条路啊,他们跑的都没你快!”
晏辞笑了,胸腔里传来闷闷声响,慢条斯理胡噜他脑袋,“乖,晏辞那么温柔可亲一个人,怎么会玩这种东西呢。”
夏稚年:“……”
奥!忘了黑芝麻汤圆还披着糯米皮呢。
晏辞打量少年,笑容清浅,“你倒好像不是很意外。”
夏稚年激动的很,咬咬食指,被晏辞拽着松口,声音清脆,“你黑心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晏辞沉默片刻,弯起嘴角,意味不明,“……我黑心?”
夏稚年:“……”
夏稚年嘴快秃噜,讪讪一笑,一秒认错,“我错了,你白心,我黑。”
晏辞:“……”
晏辞扯扯嘴角,唇角扬起点弧度,拎着头盔往里走。夏稚年还没回过劲来,脸上红扑扑的,拽他袖子,声音小小的,难掩欣喜,“晏辞,我想再玩一圈。”
晏辞停住脚,回眸看他。
少年明显兴奋,抛却之前烦心事。
夏稚年期待的望过去,晏辞却只摸他脑袋,声音平稳,“下次。”
夏稚年啊了一声,哼哼唧唧,“别下次嘛,万一没下次了呢。”
晏辞盯住他,墨黑眸子深不见底,声音轻缓,“为什么没下次,我说有就有。”
夏稚年:“……”
好吧。
夏稚年心情平复一点,不过还是很高兴,亦步亦趋跟在边上,看晏辞把车停好。
晏辞玩这个应该有段时间了,跑完一圈下来也是很快恢复如常,不像夏稚年,头顶呆毛现在还直挺挺撅着,兴高采烈的像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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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这么一通,兴奋过头,夏稚年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到天明,第二天久违的回到教室,心情还是布灵布灵的。
往嘴里塞了颗糖,和前面转回来的元朗打了个招呼。
晏辞还没到,元朗惊奇的看着他,“后桌,你回来啦!”
元朗咂嘴,想到他俩请假前听见的大新闻,完全没想到夏稚年居然是楚晏或者晏楚的CP粉。
这对CP之前可是在论坛上被明令禁止,不准提及,明显是晏神的手笔。
夏稚年这不得把晏神惹毛了。
也不知道和双双请假有没有关系。
他好奇,直接问了,“夏稚年,这都快期末了,你和晏神请假干什么去啦?”
“别说生病啊,哪有一起生病的。”
夏稚年笑了一下,杏眼弯弯,有着和往常不太一样的直白,“找乐子去了。”
元朗:“???”
啥?
元朗懵逼看着少年,内心茫然。
还有……夏稚年以前有这么活泼吗?
前门“砰”一下被推开,邹子千振奋激动的冲进来,嗷嗷大喊。
“大新闻大新闻!隔壁盛光国际有人要转我们学校,我听老师墙角,好像要来我们班!”
“什么东西?现在转还是下学期啊?”
“问题不在这吧,盛光国际都是富二代,吃饱了撑的中途转学?”
“听说是原本打算出国,后来又想走国内高考,就转过来好好学习了,今天就来!”
“啊?今天?!”
“马上期末了,疯了吗现在转学?”
邹子千一石激起千层浪,班里瞬间炸锅,倒没有多少恶意,只是班里还是第二回有转校生,上一个是夏稚年,开学过来的,掀起腥风血雨无数。
这个怎么期末就来了?
教室里闹哄哄,夏稚年回忆看过的同人文,记得好像是有个转学生来着,不过是在高开学,而且一笔带过,并没有太多笔墨。
前排吵闹,后门被推开,夏稚年坐在凳子上,踩着凳子前杠坐成小小一团,咬着嘴里糖块,并不在意的照旧玩手机。
旁边干净爽朗的声音响起,礼貌问询。
“同学你好,请问这是高二一班吗?”
夏稚年扭头,猝不及防看见一张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的笑脸。
眉眼格外熟悉。
夏稚年:“??!
这是……
夏稚年恍然呆住,脑袋一懵,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到桌面上。
来人看他愣愣,又叫一声,“同学?你怎么了?”
夏稚年茫然,眼睛睁大,琥珀色眸子紧紧盯着来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脑袋里瞬间显然空茫,喉咙干涩。
“林……林哥?”
后门又一次被打开,晏辞迈步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他的年糕团子正呆呆盯着旁人,震惊恍惚似惊似喜,十分专注,完全没看见他。
甚至起身伸手打算拽旁边那人袖子。